于大海醒來后王楓跟他簡單的談了一下,說簡單是因為于大海都沒問王楓找他做什么就一口應承了,并且話也說的明白:“我就跟你干了,殺人放火也沒問題,不過我也就這點本事,別的我都不會。”
“大海,你先別著急,我話還沒有說完呢。你現在有兩個選擇,第一是跟著我干,還做回當兵的,但是干這行多危險不用我說你也知道,一旦加入我們,那就是把腦袋別在褲襠上的事了。你一定要考慮好了,我再說一次,這不是開玩笑,也不是小孩子過家家。”王楓道。
“嗯。”于大海表示明白,繼續聽他的下文。
“還有第二,那就是我幫你找一個工作,你不會干也沒關系……種地你總會吧?裝車干活你總會吧?保護人沒問題吧?就在不遠處我的一個種植場,管吃管住,工資一個月五六千左右,五險都交。昨晚那個小姑娘邱露露就是總經理,你就跟著她,順便做她的保鏢……”
“我選第一個。”于大海毫不猶豫的道。
“大海,你也別怪我墨跡。這還真的不是一個人的事,家里什么情況?是不是獨子。”王楓不厭其煩的啰嗦著。
“家里有三個哥哥,兩個姐姐,還有一個妹妹,都在北方草原上放牧,我受不了那個寂寞才出來找工作的,家里多我一個不多,少我一個不少,哥哥你放心吧,我都心里有數。”于大海笑道。王楓的意思說的夠明白了,他又不是傻子,還有什么不懂的。
“嗯,部隊里是什么兵種?”王楓問道。
“西北軍區某師部直屬偵察兵分隊上士班長。”于大海道。
“開除軍籍原因?”王楓道。
“咳,那是我自找的。我不是會摔跤么?在我們團里摔跤無敵手,有一天首長下部隊檢查工作,聽說我摔跤很牛逼,他表示不服氣,非要跟我練幾招,我本來不想來,但是命令又不能違抗。偏偏這個首長也很厲害,我不得不用真本事,結果一下子把他的腿給摔折了。”
“哈哈哈,你這小子就不能假裝跌倒一下就算了。”王楓聽的真是啼笑皆非,不過確實還蠻好笑的。
“咳,要不說我是死心眼呢,后來才知道那位首長的腿本來就有傷,這下事情就鬧大了。回頭就是一個軍令下來,直接開除軍籍了,這倒也沒啥說的,是怪我自己。”于大海嘆氣道。
“還真沒有冤枉你,不過要是沒有這個處分,咱們哥倆也沒緣相見啦,哈哈哈,既然如此那就也不提過去的事情了,在我這里你還是上士,就是沒有軍銜,等來了新兵你就是班長,好好的給我帶兵,有沒有問題?”王楓道。
“報告,沒有問題。”于大海一個立正,毫不含糊的回答道。
吳小軍跟于大海看家,王楓拉著馬樹元開始在海城里轉悠找人。第一站是市內的立交橋下,這里是乞丐棲身之處,難道還有這么沒出息做了要飯的家伙?
上午太陽正毒呢,乞丐們都沒有出動,在橋下面多陰涼,破爛被子和毯子鋪在地上,睡的一個個逍遙自在,還有一些人用撿來或者偷來的煤氣罐生火做飯,要不干脆駕著大鍋燒木頭煮東西吃。看著地上到處都是的狗皮,就知道他們鍋里煮的是什么肉了。
有意思的是這里的一幫人臉上都帶著笑容,沒有一個愁眉苦臉的,似乎他們過的才是世界上最幸福的生活。難怪有句老話說乞丐做三年,皇帝都不換呢。至少不用操心操勞啊,現在城市發展這么快,也如此富裕,哪里都能找到一口飯吃,別的不用,飯店里撿剩就能吃個肚圓。
有時候溜達這沒事再拾點廢品換點錢買點白酒,可不就是神仙一樣的生活么?大家伙見到王楓和馬樹元兩人都圍了過來,但是也不靠近,保持距離,微笑著伸出手來。王楓這才明白剛才馬樹元為啥讓自己在小商店里換零錢了。原來是干這個用的啊。
大家伙很有秩序的接過王楓兩人給的一元或者五元的鈔票,點頭微笑示意,然后就自回去,也不再起來糾纏了。他們還真是知足常樂,不貪心呢。
王楓注意到一個家伙一直躺在地上冷冷的注視著兩人,也沒有起來要錢,但是這里的人中唯有他對兩人保持著戒心,話說你一個乞丐你戒備個屁啊?誰還能來害你,誰還能搶劫你是怎么的?
“我叫王楓,這是馬樹元馬大哥,兄弟有空么?聊兩句?”王楓走過去,一屁股坐在他旁邊,絲毫也不嫌棄地上周圍的臟亂,笑瞇瞇的跟他打著招呼。
“聊吧。”那個人滿臉胡子,頭發亂糟糟的跟雞窩一樣,胡子上還沾著草沫子面包渣,也瞧不出來多大歲數,不過看眼睛就知道他其實很年輕。
“我們是安保公司的,準備招人,你有沒有興趣參加啊,工資待遇一切從優,具體的…….”王楓跟他解釋自己的來意。
“不干。”那人冷冷的直接回絕了。
“他媽的沒出息的玩意,你這德行不怕給你們部隊丟人?你那個部隊出來的你敢說么?還有你也不怕給你爹媽丟人?養這么個兒子媽的出來要飯來,還不如個殘疾人還在街上掙命養家呢。”馬樹元毫不客氣的踢了他一腳,破口大罵。
“那也比死了強。”那人絲毫不為所動,依然冷冷的道。
“我看你還不如死了呢,你到底干不干?不干我現在就弄死你個不要臉的玩意兒。”馬樹元發脾氣道。
“兄弟你到底是個什么章程?明人也不說暗話,我們今天就是奔著你來的,我總覺得就算是死了也比在這里混吃等死強吧?這里也確實不是你該呆的地方,跟棺材里有啥區別?”王楓道。
“呵呵,別廢話了,你們是國安的人吧?我說了我是廢人了,你們讓我做的事情我做不了。我都躲在要飯堆兒里了,你們還能找到我啊?不過這次你們也是白來,回去吧。”那人懶洋洋的打了一個哈欠道。
“我們不是國安的人,也不是任何國家機構的人,我只代表我自己。這樣吧兄弟,我不知道你有啥經歷有啥顧忌,干不干的也是你的自由,我們在西山一個廢棄的林場里有自己的基地,歡迎你隨時去玩,就這樣吧。”王楓說著站起身來,對他笑了笑,拉著馬樹元走開了。
“我看就讓他一輩子做廢人算了,爛泥扶不上墻的玩意,我那天也是偶然發現這小子的。沒想到還這么牛逼哄哄的,國安局找他就了不起了是怎么的?少他一個不少,多他一個不多。”馬樹元氣呼呼的道,出師不利,他表示很郁悶。
“哈哈,馬大哥,人各有志,不能強求,咱們是自愿的,道不同不相為謀嘛。我看他乞丐做的也滿自在的,比咱們都強,啥也不用想嘛。”王楓笑道。
“這小子肯定有什么事,我看他不是躲避國安的,而是躲避什么仇家呢,要不咱倆再回去拿住他審審,肯定有問題你信不信?”馬樹元道。
“我看也是那個意思,要不防范心不會這么強,你也注意到他被窩里的手了吧,那是拿著家伙隨時準備修理咱倆呢,可能實在是拿不準咱倆的身份才沒有貿然動手的,哈哈哈。”王楓笑道。
“去球的,幸虧他沒動,要不直接把他廢了算了。”馬樹元瞇著眼睛道。
第二站是一個建筑工地,這是好幾座大樓的工程,十幾個吊車在半空中忙碌,簡易石頭子路上水泥攪拌車川流不息,一眼望去都是黃色的安全帽,灰色的工作服,臉上都是灰塵,長的基本一樣,別說面貌,表情都看不出來,只是說話露出一口白牙。
馬樹元帶著王楓穿過眾人,來到一個附屬設施的基建工地,見這里的工人就少多了,只有十來個,水泥都是自己攪拌的,看來是一個獨立的小工程,沒有大型機械就顯得有點寒酸。
“馬大哥,你咋回來哩,找到工作沒有啊?”一個正在搬磚的小伙子笑著迎了上來。看來馬樹元也在這里打過工。“你一走咱們伙食都沒法吃,跟喂豬一個樣啊,你要不還回來吧?大伙跟工頭說說。”他又熱情的道。還跟王楓很禮貌的點頭示意,王楓也報以微笑。
“當初就是因為他克扣伙食費,買壞肉回來我才跟他吵架的,能回來么?”馬樹元拍了拍他的肩膀笑道:“這是王楓,叫王哥,這是我的小工友,叫李海波,河南人,鄉音難改啊,哈哈。”
“王大哥好,你們這是來弄啥哩?不是要找工頭打架的吧?”李海波笑道:“要是打架我幫你們,好好的揍那個龜孫兒一頓,說好的一周結算一次工資,到現在一分錢還沒見呢。”
“跟他打什么架啊,人家不是很牛逼的人么,咱們哪里惹得起?是這樣的海波,跟我們干吧,先做安保后拿槍,怎么樣?”馬樹元沖他擠了擠眼睛道。
“可不敢胡來哩馬大哥,我知道你心大念大,有大抱負,你說的我也知道,不過違法的事我可干不來,咱不是那塊料,還是在這里流汗出力賺點辛苦錢來的踏實,睡覺也睡的香。”李海波道。
“你說啥呢?還以為我們找你搶銀行是不是?要是那樣我早就自己去了,還來喊你?”馬樹元笑道:“放心吧,也不是找你炸大樓呢,但是你的本事要是丟下了也可惜,還是跟我們干吧,實在不行你去呆兩天,不想干再回來,這你這苦力的活兒哪兒找不到啊?”
“海波,你放心,不是找你做什么危害國家或者違法犯罪的事,不過將來可能要到外面折騰折騰的,要是你有這個心氣兒就跟我們干,至少也不用成天汗流浹背的造這個罪啊,還不給你工錢。”王楓笑道。
“要是這樣的話,那我跟你們干,做安保我也想啊,就是找不到合適的,要么給錢太少,要么人家看不上我,呵呵。”李海波笑出一口白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