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們瘋了?。?
信國王宮一會議室中,特勤處負責人、國家情報處負責人、親王泰瑞等大佬看著徐盛、查普提兩人,一臉的不可思議。
列出所有嫌疑人,強行對他們進行一次催眠問訊?
你們知道這會有多大的反彈?
不可否認,催眠問訊極爲有效。
但即使是對一些普通人來說,即使是搜身都感覺是侮辱,何況對象是一幫位高、權重、力強、背景厚的大佬?還是被懷疑刺殺國王、又更進一步被催眠問訊?
即使是事先約定了問題。
禁衛軍索塔拉姆沉默著。在被兩人找上時,他提議會議討論,故而有了這個會議,並由徐盛和查普提陳述了事情。
見衆人震驚的模樣,徐盛冷笑道:“我不介意直言。至高無上的國王陛下被刺,殞身於火焰之中,是每一個信國人前所未有的恥辱,更是在座每一個人的恥辱?!?
“一天不抓住兇手,絞滅參與事件的所有人,這種恥辱就一直都在!越慢一天,這種恥辱就越深刻一分?!?
“誠然,如今許多污水都潑在我身上,可我的難受程度遠遠比不上每一個信國人所承受的恥辱?!?
“想象一下,以後信國人問,殺死國王的兇手爲什麼還沒抓到?那些官老爺都在吃shi嗎?你們會不會很難受?”
“以後你們走到國外,聽到外國人說,哦,信國啊,他們國王像老鼠一樣被燒死在鼠洞中,卻沒一個信國人能爲他復仇……”
泰瑞大怒,一掌拍在會議桌上,喝道:“住口!”
其他人也以難看的臉色、憤怒的眼神看著徐盛。
這嘴巴太臭了。
徐盛也一掌拍在會議桌上,傳出一塊更大的“砰”聲,眸中爆射寒光。在那強大的精神力加持下,如冰如劍的眼神讓憤怒的泰瑞心神大悸。他縮了縮。
徐盛:“我可以住口,但信國人不會住口,外國人不會住口,後人也不會住口,他們甚至還會動筆,將你們的恥辱記在史書上。悠悠衆口堵不?。 ?
“所以,爲了洗去這份恥辱,還有什麼可顧忌的?”
會議室內沉默了。
除了徐盛,其他人權位雖高,但全是普通人,在徐盛外放的精神氣場壓迫下,全都感受到了一股沉重而陰冷的壓力。
查普提緩場道:“我原則上同意徐先生的提議,但在執行層面上需要慎重地多方考慮?!?
徐盛:“我覺得可以簡單一些?!?
“就只有兩步:”
“第一,說服;”
“比如說親王殿下?!?
泰瑞翻了翻眼皮,心裡不滿。
靠,又抓著我說?
徐盛:“親王殿下,我純粹從理性的角度說,我懷疑許多人,其中便包括你。比如說,你可能因國王的位置心裡仇恨著自己的哥哥,也可能因爲某個女人而與自己的哥哥成了情敵……”
泰瑞臉色難看起來,吃人一樣看著徐盛。
你說的是什麼屁話?
徐盛平靜地道:“別生氣,你可以懷疑我,很對。我相信這與仇怨無關。我懷疑你,也純是從理性的角度來說的,也與仇怨無關,不針對任何人?!?
“我甚至還懷疑大王子、二王子,以及在座的每一位。比如說索塔拉姆先生,你會否是光輝社的重要頭目?”
索塔拉姆的臉色也變了。
徐盛又道:“我不是愣頭青,當然知道這份懷疑冒犯了親王殿下、索塔拉姆先生,可我爲什麼要這樣做?”
“爲了履行與國王陛下的約定,爲了洗刷你們的恥辱和證明你們的清白,當然也爲了洗去我身上的污水,這令我感到惱怒?!?
“你們看,我一個外人都這麼積極。那麼,親王殿下,爲了抓住兇手,洗刷這份滲透在你們細胞、骨髓中,永恆伴隨著你們的恥辱,你是否願意予我一點寬容,接受一次催眠問訊,爲衆人做表率,也證明你的清白?”
泰瑞臉色變幻,在幾秒後說道:“可以!”
徐盛笑道:“親王殿下很明白事理?!?
“看,這就是說服。坦誠溝通、有理有據,我相信許多如親王殿下一樣明白事理的人,一定能理解和接受?!?
“如果不能,那就是第二步。”
徐盛目光一冷,吐出兩個字:“鎮壓!”
“我和塔克、娜美願在此提供援助!當然,需要正式的授權?!?
幾秒之後,索塔拉姆率先開口:“我同意!”
……
事實上,徐盛的言論談不上出奇。關鍵是別人心有顧忌,守著一些習以爲常的規矩,不敢說這番話,不敢做這樣事。但徐盛是外人,不混信國政壇,在放開了一些手腳之後,不介意攪攪信國這潭混水。
當然,即使是打破枷鎖,也不意味著肆意妄爲、橫衝直撞。比如,徐盛就沒私下去抓人催眠,而是在鼓勵這幫人去出頭。
曼京東南城區。
“誅殺兇手!”
“血債血償!”
“兇手去死!”
“國王的尊嚴不容侵犯!”
“誓死捍衛王宮、信國的尊嚴!”
“信國人永不屈服!”
一羣羣憤怒而激動的人羣從各處街道走出,匯在主街上,如洪水一樣塔娜靈煉公司漫來。他們高喊著,臉色漲紅,青筋在腦側跳動,掀起一陣陣歇斯底里的咆哮。
五百人,
一千人,
兩千人,
四千人,
咆哮的聲音宛如洪雷。
隨後,警察、防暴隊、軍隊,警車、裝甲車、武裝直升機不斷出現。不過,似乎是對民衆的同情和同仇敵愷,心中也有激盪的憤怒,他們基本只是維持局面,並沒有阻止人羣。甚至小部分軍、警也加入了吶喊中!
五千人,
七千人!
人羣越來越龐大、密集。
塔娜商務樓位於主街道側的一個商務園,與其它樓宇合圍著大廣場。廖飛勝和宋元嘉站在樓頂天臺,居高臨下地看著下方人潮衝蕩而來,即使能力高強,心中有傲然之氣,也感到了一陣陣撲天蓋地的大壓力。
宋元嘉呻吟:“果然是來了??!”
廖飛勝驚歎:“可能已不下一萬人了。踏馬的,來信國竟然會面對這種局面,我也是想象不到?!?
“徐總是大人物,帶來的自然是大風浪!”宋元嘉自嘲一聲,聽著下方傳來的咆哮聲,嘴角一哂,“說什麼信國人永不屈服,好像他們沒被伊蘭人殖民過一樣?,F在不少信國女人還向往著懷上西方人的種呢?!?
廖飛勝泛起冷笑,“可見這個國家未必不能征服,徐總或許真應該有什麼吞天計劃。好了,我們別站在這裡,被下方的人羣看到了可能會激化情緒?!?
兩人後退幾步,轉到了左側邊緣,廖飛勝抓著宋元嘉的手臂,屈彈一竄,一起斜斜地射入了空中,以拋物線的軌跡劃過三十多米,落在另一棟商務樓的天臺上。
以如此方式,兩人轉移至第七棟樓內,混在信國一羣上班族中,在一個大大的觀景窗臺前看著下方的事態。
如洪水的人羣已漫延到了塔娜樓前。
但樓內已空無一人。
入口的兩開大玻璃門正緊緊地關著。
人羣先被擋了下來。
看著門窗緊閉的大樓,激動著、憤怒著人羣感覺一拳打在了空處,無處發泄的情緒被生生憋下,積蓄著更熾猛的氣勢。
突然,“當”的一聲大響。
一塊石子飛出,砸在一樓某扇大玻璃上。因爲安全所需,這塊大玻璃極爲堅硬,除了留下一個印子,並沒有被砸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