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這里,我的手伸到下面緊緊抓住洛水的手,洛水轉(zhuǎn)過頭來看著我也笑了起來。
夏吹雪說:“我和張浩從高中就認(rèn)識了,經(jīng)歷了這么長時間,我們終于走到了一起。”她說著話轉(zhuǎn)過身子,將與張浩牽著的手往起伸了伸,繼續(xù)道:“感謝各位的祝福,我相信我們一定……”
“我覺得不會幸福!”一道聲音忽然從最后一桌里傳了出來,聲音不大不小,但在大家都聚精會神看著這對兒訂婚的人的時候,這句話就像是一顆水雷放進(jìn)了水池之中,轟然炸開。
我心中一沉,連忙轉(zhuǎn)頭看去,在所有人的目光之中,曹飛然從最后一桌緩緩站了起來,他臉上帶著笑容,帥氣逼人,手中端著酒杯,朗聲道:“吹雪,你們不會幸福,真的,因?yàn)椋悴粣鬯!?
其他人都議論紛紛,夏吹雪臉上是難以置信的表情,張浩面色發(fā)沉,他正要說話,我已經(jīng)猛地站了起來,喝道:“哪里來的人?我怎么沒有見過,要是來搗亂的就出去!”
我一邊說著一邊往出來走,曹飛然卻面色不改,只是看著夏吹雪,夏吹雪本能的往后一退,卻意識到自己手里還抱著張浩。張浩扭頭看看夏吹雪,夏吹雪立馬將頭給低了下去。
我走到曹飛然身邊,伸手將曹飛然給拉住,曹飛然淡淡一笑,道:“林白,謝謝你,要不是你,今天我也找不到這里來。”
張浩走了過來,皺著眉頭說:“小白,這是你的朋友么?是不是喝多了,先帶出去醒醒酒吧。”張浩對我使個眼色,我當(dāng)然明白,今天當(dāng)著這么多人的面子,尤其是很多都是張家生意的合作伙伴,有什么事情絕對不能讓外人看到笑話。
我手上使勁,拉的曹飛然身子一晃,我低聲說道:“曹飛然,你居然騙我,好了,我們出去再說。”
我用力推他的時候,他卻怎么也不動。嘿,還給我來了一招硬氣功拿樁站定了?我正準(zhǔn)備運(yùn)起內(nèi)功的時候,曹飛然已經(jīng)冷笑道:“滾開!”他手中的杯子舉了起來,朝我潑過來。
在這零點(diǎn)零一秒種,我忽然就懂得了牛頓力學(xué)里的慣性定律,那液體就快要和我來一個結(jié)結(jié)實(shí)實(shí)的親吻的時候,身后忽的有人拉我,我往后一退,酒潑在了我身上。我轉(zhuǎn)頭看去,洛水正站在我背后拉著我,她面色陰沉,看著曹飛然說:“曹飛然!你想干什么?能潑小白的只有我!”
我頓時內(nèi)心感動的屁滾尿流啊,我親愛的小水,你連維護(hù)我的時候說句話都這么霸氣。我寧愿每天都活在潑水節(jié)里,你隨便潑我好了。
曹飛然哈哈大笑,說:“好甜蜜啊,怎么,你們能這么甜蜜,就得讓我和我未婚妻這么痛苦么?”他說話的時候抬手指著夏吹雪。
我手上一松,整個人頓住了,就好像時間被定住了一般,所有的人都看著夏吹雪,張浩也臉上驚疑看著那曹飛然。
啪的一聲,張爸爸一巴掌拍在桌子上,面色激動叫道:“你是誰,亂說什么?”桌子上的一瓶酒翻倒下來,掉在地上咔嚓一聲碎了。
曹飛然掙脫開我,走到張浩面前,笑著說:“你就是張浩吧,我以前聽吹雪提起過你,你好,我是曹飛然,吹雪的未婚夫,現(xiàn)在來帶她走的。”
他說完對著夏吹雪說:“吹雪以前是我的錯,不論有什么事情,讓我們一起承擔(dān)好不好,你不需要通過這樣的方式來拿到錢,向我爸媽證明什么,真的,我愛你,我不想你這樣,你跟我走,就算我爸媽不讓我們在一起,我也會放棄一切,和你在一起。”
他說著話,伸手去拉夏吹雪,張浩猛地伸出手來,抓住了曹飛然的胳膊。我的一顆心頓時懸在了嗓子眼上。
張浩一字一句的說:“你說的是什么意思,說清楚。”
曹飛然微微一笑,說:“半年前,我就已經(jīng)和吹雪在一起了,而且我們也在商量結(jié)婚的事情,都快結(jié)婚了。你應(yīng)該不知道吧。”
“你他媽胡說什么!”張浩陡然大怒,一只手猛地往后一拉,另一拳狠狠的打在曹飛然的臉頰上,曹飛然頓時委頓在地。
“啊!飛然!”一聲驚叫傳來,張浩還沒反應(yīng)過來,身邊一個人影閃過,蹲下拉住了曹飛然,是夏吹雪。
我看著張浩,他臉上帶著驚怒的神情,渾身顫抖,不是因?yàn)榇蛄瞬茱w然,而是因?yàn)椋约旱呐笥眩谷粫リP(guān)心這個人。張浩緩緩抬起頭,看著我,嘴唇顫抖,一字一句的說:“你都知道?”
我見過張浩的幾次出離憤怒,都是和夏吹雪有關(guān),可往往受到傷害的都是我,這就是兄弟與女人不同的原因。女人是用來傷心的,兄弟是用來出氣的。
張浩站在那里,身子有些顫抖,他伸出一只手,指著我,冷聲道:“你全都知道,對不對?林白!”
我還沒說話,洛水已經(jīng)站在我的前面,說:“張浩,你別怪小白,這件事情他也是為了你好。”張浩喝道:“連你都知道,是不是全部人都知道只有我一個人蒙在鼓里?”張浩聲音極大,洛水也被嚇的往后一退,我趕忙上前,伸手將洛水拉在身后,對著張浩叫道:“小浩!你干什么?冷靜點(diǎn)。”
曹飛然躺在地上,鼻子流出了血,夏吹雪蹲在身邊,開始哭泣。曹飛然有些驚慌,他伸手去擦夏吹雪的眼淚,急道:“吹雪,吹雪,你別這樣,別這樣,不要哭好不好?”
我聽到周圍的人議論紛紛,嘈雜一片,張叔叔啪的一聲踢到自己身邊的椅子,一步一步走了過來,沉聲道:“吹雪,這是誰?”
夏吹雪半蹲著,聲音嗚咽,卻什么也沒有說出來。張叔叔往前一步,猛地喝道:“你說!你們倆是什么關(guān)系!”
曹飛然緩緩站起來,他往前走出一步,站在張叔叔和夏吹雪中間,他說:“吹雪是我的未婚妻,我剛才已經(jīng)說過了,她不會和你兒子結(jié)婚的。”
這句話再次說出來,周圍卻是死一般的冷靜。所有人都盯著包房最中央,在看張家的鬧劇,張叔叔身子顫抖,顫抖的將手抬起來,卻踉踉蹌蹌的往后退去,張浩連忙抱住張叔叔,張叔叔聲音發(fā)抖,他說:“你,看你帶回來的女人!”
張媽媽走了過來,將張叔叔扶著,張浩走到曹飛然面前,我不由得皺了皺眉頭。兩個人都是一樣的帥氣飛揚(yáng),就這么對立站著,為了站在旁邊的那個女人。張浩說:“我和吹雪高中就認(rèn)識,一直到現(xiàn)在,已經(jīng)多少年了你知道嗎?你不知道,那你就更不可能知道我們之間的感情。曹飛然是吧,今天,是我張浩的訂婚宴,也許你是吹雪的朋友,或者前男友,但是,現(xiàn)在,她選擇了我,要和我在一起,你要是想她幸福,就坐下來喝一杯酒,如果想鬧事,我張浩也不是好惹的。”
張浩說完,轉(zhuǎn)身看著我笑著說:“不好意思,小白,剛才是開個玩笑,來來,你帶著曹先生去一旁坐著,我們就要開宴了。”我趕忙上前一步,伸手拉著曹飛然。
張浩轉(zhuǎn)身笑道:“各位,剛才是我的朋友和我們開了個玩笑,呵呵,大家不要放在心上,就當(dāng)是個飯前玩笑話,好了,我們現(xiàn)在開始吃飯吧。”張浩伸手拉住夏吹雪的手,溫柔的笑著,說:“來,吹雪,我們繼續(xù)去敬酒。”
我微微嘆了一口氣,張浩能夠說出這段話,已經(jīng)做出了很大的讓步,也算是破壞了他自己的規(guī)矩,是去了自己的底線。我知道按照他以往的性子,絕對不會說出這樣的話來,更不可能允許曹飛然在這里瞎鬧。但是,有什么辦法,這件事情關(guān)于到夏吹雪,能睜一只眼閉一只眼,就睜一只眼閉一只眼吧。
我們在自己愛的人面前,卑微的像是小貓小狗。所有的底線或規(guī)矩,都是為你指定的,你說不好,那就不要。
夏吹雪像是丟了魂兒一樣,任由張浩牽起了手,曹飛然忽的伸手按住了張浩的肩膀。曹飛然笑道:“張浩,不要自欺欺人了,吹雪愛的人不是你。”
“你鬧夠了沒有?”張浩一字一句的說道,聲音就像是從九幽地獄里傳出來的。他雖然背對著曹飛然和我,但我還是能夠感覺到那一種強(qiáng)大的殺氣。我曾私下給張浩測試過戰(zhàn)斗力,已經(jīng)打到了超級賽亞人的水平,而且戰(zhàn)斗力還處于不穩(wěn)定的時候,在我周圍能夠抗住他的,可能就是白曉琪了。
張浩轉(zhuǎn)了過來,說:“放手。”曹飛然放開了手,依舊笑著,雖然剛才他罵了我,但我還是覺得他是個漢子,竟然敢面對快要暴走的張浩。曹飛然笑著說:“如果你不信的話,那我們來問問吹雪。”
張浩陰沉著臉,手中還拉著夏吹雪,曹飛然轉(zhuǎn)頭笑著問道:“吹雪,我知道你來這里和他訂婚,是為了我們的事情,我都明白,但是,現(xiàn)在,你相信我,回到北京之后,我會和爸媽講清楚一切,如果他們不同意,我還是會和你在一起。不管誰阻撓我們。吹雪,和我回去,好不好,和我回去。”
夏吹雪抬起頭來,臉上還帶著淚痕,我心中忽的一動,如果夏吹雪真的和曹飛然走了怎么辦,從曹飛然當(dāng)初和我說的話感覺來說,他們好像感情很深。夏吹雪要是現(xiàn)在和曹飛然離開,那這個鬧劇就要以張家的臉面盡失為收場了不論是對張家還是張家的生意,都會造成很大的影響。
夏吹雪還沒有開口,張叔叔忽的對我使了個眼色,我趕忙繞著走過去,張叔叔對著我輕聲說了幾句話,然后拍了拍我的肩膀。
我吸了一口氣,走到夏吹雪身邊,然后附耳過去輕聲說:“吹雪,你要想清楚,關(guān)于給你股份的事情,張叔叔已經(jīng)同意了,所以,你要想清楚。”
夏吹雪臉上微微抖動,我轉(zhuǎn)過身去,張浩看著我一臉疑惑,不知道我剛才說了什么。我轉(zhuǎn)過身去對著張叔叔微微點(diǎn)頭。我明白張叔叔的意思,今天不論如何不能讓張家掉下這個臉面,所以,給夏吹雪一個肯定的答復(fù),安撫下她,不管曹飛然和夏吹雪有沒有問題,只要今晚夏吹雪沒有離開,并且與張浩成功訂婚為結(jié)局的話,這件事情就算過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