姚雪婷開車離開省委大院時,原本想去找自己的好友董貞貞逛街,可是車子開出去沒多長時間,就接到了爺爺打來的電話,說是有重要的事要跟她說,讓她馬上回一趟別墅。
雖然心里真的不想回去,但是想想反正小本子的事爺爺早就知道了,就算是回去了,最多也是被罵一頓。姚雪婷想到這里,開著車子回了姚家別墅。大約半個小時的時間,她就出現(xiàn)在了姚家別墅的客廳里。管家陳叔正在客廳門口等著她,看她一走進來立即向她恭聲提醒。
“老爺子在臥室里等著小姐呢。”
“好的,我這就去。”姚雪婷一聽陳叔的話立即去了爺爺?shù)姆块g,走進去的時候回身關上了房間的門,這才走到爺爺?shù)拿媲埃粗谏嘲l(fā)里的爺爺問:“爺爺,您這么急著叫我回來到底什么事呀?”
姚萬根淡淡的看著孫女一眼,半晌之后才緩聲道:“先坐吧……”
姚雪婷立即有點心虛的坐下來。
“爺爺今天叫你來,是想問你一件事,你一定要據(jù)實告訴爺爺,這關系到咱們姚家的生死存亡。”姚萬根看著女兒一臉的嚴肅,那表情看上去像是發(fā)生了什么大事。
“爺爺,看您說的,什么事還能關系到咱們姚家的生死存亡呀?這又不是戰(zhàn)爭年代,您可別嚇我。”聽爺爺說的話,姚雪婷多少有些緊張不安,因為從來沒看到爺爺表情嚴肅成這樣。
“爺爺一點兒也沒嚇你。爺爺房間里的那個小本子,就關系到咱們姚家的生死存亡。婷婷,今天爺爺找你來,就是想知道你拿走那個小本子給了誰?到底是誰讓你來拿小本子的?”
姚雪婷聽爺爺?shù)脑挘怂查g有些緊張不安,可是想想周墨翰那個人的心狠手辣,她真的沒有那個勇氣告訴爺爺,只好想了想回答:“爺爺,您怎么不相信我呢?沒有人讓我拿小本子,我就是看到那個明知夏心里生氣,所以才會想要誣賴她的。再說了,小本子我不是已經(jīng)還回去了嗎?難道還有什么問題嗎?”姚雪婷眨著大眼睛看著自己的爺爺問,那表情看上去還真不像是在撒謊。
“婷婷是想看著爺爺死嗎?”姚萬根看著孫女聲音淡淡的反問,說出的話卻讓姚雪婷嚇了一大跳。
“爺爺,您今天到底是怎么了?你千萬別嚇我。”從小到大的記憶里,爺爺都從來沒用這種語氣跟自己說過話,姚雪婷開始意識到小本子的不同尋常。
“既然話說到這里了,那爺爺也不怕告訴你實話,你還回來的那個小本子根本就是個假的。爺爺知道你肯定是被人要挾或者是利用了,爺爺不追究你的責任,但是你一定要把那個人說出來,不然咱們整個姚家就徹底的毀了……”
“可是……可是真的沒有人呀……”姚雪婷低下頭去,她是真的不知道自己該怎么辦,周墨翰的名字她不敢輕易的說出來,她是真的害怕,害怕那個男人又會對自己使出什么可怕的手段。
姚萬根聽孫女的話重重的嘆了一口氣,接著抬起蒼老的大手微微一揚,示意孫女離開:“爺爺知道了,爺爺今天心情不好,你先回去吧……”
姚雪婷立即不安的站起來,看著自己的爺爺緊咬了下唇:“是……”說完轉身走出了姚老爺子的臥室。
姚萬根看著孫女的背影消失,把身體靠在沙發(fā)里接著重重的嘆了一口氣,最終無力的閉上了眼睛……
不知過了多久,耳邊傳來管家陳叔的聲音:“大哥,婷婷說出來了沒有?”
姚萬根閉著眼睛微微搖了搖頭,片刻之后才睜開眼睛:“看她的表情她肯定被人給要挾了,你去給天啟打個電話,從現(xiàn)在開始盯死婷婷,我一定要把那個幕后的人揪出來。”
“大哥,您有沒有想過這件事可能是周省長做的?”陳叔站著沒動,看著姚老爺子緩聲問道。
姚萬根微皺了下眉:“他?不可能。再怎么說我們也是坐在同一條船上的人,他不可能做出這種事來。”
“大哥,你不知道有句話叫知人知面不知心嗎?咱們雖然跟他坐在同一條船上,可是咱們對他知根知底,這對他來說怎么都是個重大的威脅呀。”
姚萬根還是搖了搖手:“這個不可能。要知道當年知道他底細的,可不是我一個人。他就算是要殺人滅口,他也做不到。”
“他一個省長是做不到,但如果他花錢找人那結果可就不一樣了。”陳叔認定了這件事跟周云奎有關。
姚萬根聽他的話沉思了半晌,最后看他一眼,接著點點頭:“嗯,你這一說也不是沒有可能……”
“大哥,那咱們用不用監(jiān)視他?”陳叔立即上前一步。
“好。你給天啟打電話吧。讓他先盯著周云奎,如果他什么也沒做那最好了,如果他周云奎真不念舊情是他做的話,那我也只能無毒不丈夫了。”姚萬根說到最后時,那雙泛黃的眸底深處,閃過一抹濃濃的殺氣。
“是。我這就去打。”陳叔一聽立即轉身走出了房間。
陳叔一離開房間,姚老爺子就微微閉上了眼睛……
這個電話打的時間并不是很長,沒多長時間,陳叔就又走回了房間里,隨手反鎖了房門快步走到姚老爺子的面前,神情看上去多少有些異樣。
“怎么了?”姚萬根睜開眼睛看著他,覺察到了他臉上那點微弱的變化沉聲問道。
“大哥,剛才我從云啟那里得到一個重要的消息。”
“什么消息?”姚萬根那雙微瞇的雙眸微微睜了睜。
“u市的市委書記廖占星昨天晚上溺水身亡了。”
“你說什么?”姚萬根猛然間睜開眼睛,瞪著陳叔不可思議的反問。
“說是昨天他去省城開會,晚上在酒店的露天泳池里游泳,結果在里面溺水身亡。最蹊蹺的是,當時水池里什么人也沒有。而且旁邊不遠處還站著他的秘書和幾個手下,根本沒有人能靠近他,結果他卻溺水了。尸體從水池里漂上來不遠處的秘書才知道。你說這事奇不奇怪?”
“警方?jīng)]查出什么來嗎?”姚萬根的眉頭微皺,那雙泛黃的雙眸里有復雜的光在微微的流動著。
“沒有。就是因為現(xiàn)場找不到可疑的人,所以才會覺得奇怪。”
“說不定是個意外吧?畢竟那么大年齡的人了……”
“據(jù)說現(xiàn)在法醫(yī)還沒出來結果,雖然廖占星年齡大了一些,但是認識他的人都說他的水性特別好。就算他身體不舒服,也應該能喊個救命什么的,旁邊的人肯定就知道了。”陳叔覺得這事真不是一般的奇怪。
“那你的意思是……他是被人謀殺的?”姚老爺子的眼睛瞇了瞇,射出一道森冷的寒光。
“我覺得很有這個可能。大哥你可別忘了,他也是跟二十年前那場礦難有關聯(lián)的人。所以我們絕對不能掉以輕心。”
“你不會是在懷疑周云奎吧?”
“知人知面不知心呀。到底是不是他做的,應該很快就能查到結果。”
“云啟怎么說?”
“他已經(jīng)布置人開始盯著周云奎了……”
“那就好。”
*
知夏跟隊長通完電話,原本想回部隊的想法也就放棄了。想起今天周省長一早就把自己和姚雪婷打發(fā)走,總覺得有些怪怪的。她開著車子原本想去警隊找那個趙子明查一些事情。可是剛開出去沒多遠,就接到了一個電話,拿起來看了看,是常克天打給自己的。她立即把車子停在一邊,接聽了電話。
“知夏,吃飯了嗎?”不等知夏開口,常克天就開口問她。
“暫時還沒有,這不是還沒到時間嗎?”離午飯的時間多少還差了一些。
“我想麻煩你一件事可以嗎?你今天有沒有重要的事?”
“你說吧,我沒什么重要的事。”知夏想起安莫琛曾經(jīng)提醒過自己,離這個常克天遠一些,雖然她不清楚他到底為什么這么說,但從他的話里她隱約覺得這個常克天可能是有些問題的。自從知道自己一直尊敬的周叔叔都很可能跟那個小本子有關時,她已經(jīng)開始懷疑一切想要接近自己和姚家的人了。
所以這個常克天,也不例外。
既然他主動找自己,她當然不能拒絕。
“是這樣的。如煙上次不是被人綁架過一次嗎?我經(jīng)常要出差,又不能一直把她綁在我身邊,所以今天我想麻煩你一件事。”
知夏聽他的話笑了笑:“那你不會是想讓她跟著我吧?”
“哈哈。那倒不是。我知道你現(xiàn)在也是住在別人的家里。是這樣的,我前段時間給她報了個女子防身術的武術班,但是這個丫頭一直很排斥,我今天下午實在是抽不出時間來陪她,又怕她不去學,你今天能不能幫我這個忙?”常克天還真不拿知夏當外人。
“哦,你的意思是讓我陪她去武館嗎?”
“是的。只要看著她練習完就行。到時候我就過去接她了。這丫頭太不聽話了。”
“好。那你告訴我在哪兒吧?我一會兒吃完就趕過去。”知夏看了看時間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