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些問題,都是我現(xiàn)在搞不懂的。
“快看,那上面有東西!”
陳四寶眼尖,發(fā)現(xiàn)了那龐然大物上有一處不同,立刻就喊了出來。
我順著陳四寶所指的方向一看,隨著那大家伙的接近,可以看到,它的“船體”上,大概兩三米高的地方,有著一個方形的東西,那東西的顏色,明顯和“船體”不同,所以很容易就能夠被發(fā)現(xiàn)。
仔細看過去,能夠發(fā)現(xiàn),那似乎是一塊木板,被粘在了“船體”上。
再仔細一看,發(fā)現(xiàn)上面竟然還有字,是刻出來的,還是簡體字:“憑此渡河。”
一看那字體我就明白了,這是周小天留下的,看來他確實已經(jīng)渡過了弱水。
四個大字下面還有一行小字,我以為那是什么具體的提示,于是瞇著眼睛看了半天才看完,但這一看完,差點沒把我氣個半死。
“咳咳,周小五,我可是費了老大勁兒才把字給刻到這玩意上,你可千萬要看到啊,不然就白費哥的一番苦心了,哈哈哈哈……”
“媽的。”
我暗罵一句,早就該想到這行字是廢話的,他從來不會正兒八經(jīng)辦一件事。
但現(xiàn)在不是罵他的時候,要罵也得等到見了他之后。
現(xiàn)在的關(guān)鍵問題是:怎么辦?
周小天在眼前詭異出現(xiàn)的“船”上,留下了“憑此渡河”這么一個信息,那就一定是有他的道理的,很有可能他就是憑借這個渡過了弱水,也就是說,眼前的“船”,可能真的是一艘船。
但是,要我們上這個詭異的東西,在心理上,其實還是有些難以接受,剛才第一眼看到它時的那種感覺還在我的腦海里揮之不去,我的本能告訴我,這絕不是什么好東西。
可是,如果不憑借這個東西的話,說實話,弱水對于我們而言,真的是個大難題,就目前來看,能夠在弱水中浮起來的東西,我們只見到過一個,就是眼前的“船”。
我看了看陳四寶他們,他們也在看著我,等著我發(fā)話。
其實,在整個隊伍里,對于某一件事情,作最終決斷的人,一般是我,這是因為我選取重點的能力和推斷能力都比較強,陳四寶他們,則是各有分工。
其實,這個時候,并不需要多大的推斷力,智商正常的人都能夠想得通接下來該怎么辦。因為不能退只能進,而在“進”這件事情上,我們有兩個選擇:第一,相信周小天;第二,自己找一個方法渡水。
相比而言,第一個方法顯然簡單的要多,除了要克服心理因素之外并沒有什么困難;而第二個方法就要難的多了,鬼知道這個地方還有沒有什么能夠通過弱水的東西。
“四爺,問你下,在你的感覺里,眼前這個大家伙怎么樣?”
我之所以問陳四寶,是因為他的感覺敏銳,一般他對于一個東西的看法,決定了這個東西的性質(zhì)。
“不是啥好東西。”陳四寶直截了當(dāng)?shù)鼗卮鹞摇?
“比之身后的那黑影,如何?”
“半斤八兩,都不是啥好東西。”
陳四寶此話一出,我立刻就有了決斷。
“走吧,上去,四爺,你打頭。”
陳四寶也早料到我會這樣選擇,已經(jīng)做好了上去的準(zhǔn)備。
這時候,那“巨船”,已經(jīng)行駛到了我們的眼前。
你別看它高,實際上難不住我們,陳四寶把繩槍的繩鉤一換,然后拋射上去,接著,他抓住繩,幾個晃身就爬了上去,非常的輕松隨意。
他上去之后,先是用手電照了照上面的情況,覺得沒問題之后,就又放下來一條繩子。
我們先把背包和不能自主行動的劉明吊了上去,然后媛媛和我依次爬了上去。
在這過程中,巨船已經(jīng)開始離岸了,還好它速度慢,否則我們還不見得上的來呢。
登上來之后,我開始仔細觀察頂上的情況。
說實話,它確實是大,三百平方米的面積,站在上面就好像站在平地上一樣,盡管它是在運動中的,但是因為移動速度太慢,我們根本感覺不到任何的晃動。
這上面整體來看是一個遼闊的平面,沒有凸起也沒有凹陷,從我這邊就可以看到尾部。
這倒讓我放心了一些,視野開闊,就不會有什么東西隱藏著,即使有什么突發(fā)情況,我們也來得及反應(yīng)。
我蹲下去敲了敲腳下的“地面”,發(fā)現(xiàn)硬度很大,感覺起來密度也不小,不知道這么一個大東西是怎么能夠在弱水中漂浮的。
“休息會兒吧,半夜把大家弄得這么緊張,現(xiàn)在總算是能輕松一些了,四爺,咱們兩個還是小心著點,雖然沒有那影子的威脅了,但說不準(zhǔn)這船上還有什么特殊的地方,我總是感覺它有些不對勁。”
陳四寶點了點頭,表示同意。
就這樣,我們乘著這艘“船”,從岸邊,駛?cè)肓巳跛钐帯?
十分鐘后,我們離岸邊已經(jīng)有二三十米了,這時候,我們就算是后悔了,想回去,也難了。
可能有人會奇怪為什么十分鐘才二三十米,我前面講過,這東西,是以一個斜向的角度行駛的,現(xiàn)在上來之后,發(fā)現(xiàn)不只是如此,它不但是斜著走的,而且還在走彎道,一會兒靠近岸邊近一會兒遠離岸邊的,這就造成了我們雖然路程走了很長,但是并沒有離岸很遠。
在嘩嘩的水聲之中,我們緩慢而又不間斷地前行著,媛媛顯然是有些累,靠著背包睡著了,劉明沒有睡覺,而是呆呆地直視著某個方向,我和陳四寶一前一后地坐在那里戒備著。
此時的狀態(tài),很像是夏夜游湖的那種境況,但氣氛卻與游湖大不相同,廢話,在充滿著危險的環(huán)境里,誰能有游湖的興致?
時間過去了半個小時,沒什么事情發(fā)生,因為關(guān)掉了手電,只留下一盞比較暗的照明燈,所以這時候我也不知道具體到了哪兒,但憑感覺來判斷應(yīng)該是還沒有通過弱水的一半。
按照我們一開始的估計,這“船”一直保持著它來時那樣的速度,半個小時應(yīng)該就離對岸不遠了才是,但是現(xiàn)在看來,要到達對岸,一個小時都不見得夠。
這不禁讓我有些擔(dān)心,不知道為什么,在這“船”上待的時間越長,我就越不安,我不知道這種不安是從何而來,但我知道,趕快到達對岸,離開這個地方才是對的。
可是它的速度卻又不受我的控制,于是我就只能是在不安中等待著,防備著。
又過了半個小時,我們還是看不到對岸,打開手電照了照,才能堪堪看到對岸的輪廓,這就證明,我們離對面,還有一二百米的距離,也就是說,我們在這半個小時里,并沒有前進多少。
我的擔(dān)心,更深了。
“我說這玩意難道是要繞著這山走一圈才能到對面?你看它現(xiàn)在的這個角度,幾乎已經(jīng)和水是平行的了。”陳四寶說道。
他說的是事實,這“船”行駛的角度是越來越小,難道說它真要繞山一圈,繞到我們剛開始看到它的那個地方才會到達對岸?
當(dāng)初造這東西的人,到底是個什么心思,非要讓它這么行駛,有什么特別的意義嗎?
我不是制造者,不明白,但我現(xiàn)在想罵那個制造者。
“算了四爺,等著吧,看這勁頭,也不知道什么時候才能到了,但是再過幾個鐘天就要亮了,天亮了,或許能好一些。”
沒錯,天一亮,至少我們能夠安心一些,沒有什么,能比陽光更能帶給人心靈上的安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