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路邊上被一個賣收拾的小店吸引了過去,挑挑選選沒多久就選了一個云雀樣式的夾子,雖然只是小店鋪,但這款式也是做得極好的,云雀的羽毛上的紋路都細膩地制作出來了。
但當我看中了準備掏錢時,才意識到自己身在國外,身上別說是丹麥克朗了,人民幣都沒帶一分,手機更是落在家里了。
我窘迫地望著他,希望他能幫自己解圍。都多大人了啊,還干買東西不帶錢這檔子事兒,我懊惱地咬咬嘴唇。
他點頭示意表示理解了,緩緩伸出一只手來,對著我的口袋就那樣比劃了一下,我就有滿滿一口袋的克朗了。
我雀躍地拿出相應的金額付款后便蹦蹦跳跳地跑到他的身邊。
在陽光的照耀下,她的身影有些晃眼。這是他認識她這么久以來,第二次看到她如此開心,沒有從前的拘束和謹慎,只剩下這個年紀的姑娘應有的燦爛。
第一次則是她被扔到山上三個月后,她爸爸派人將她尋回的時候。
眨眼的功夫我便到了他的身邊:“你看,我這買的什么?”說是要給他看可是卻把東西放在手心窩里,還放得極低,要他低頭才能仔細看清。
正當他低頭準備看時,我一個迅速,將夾子歪歪扭扭給他別在了頭上。
“哈哈哈,還挺適合你的。”我看著他呆滯了一會兒,又趕忙把夾子拿了下來的樣子,就覺得心中一陣愉悅。別說,把那劉海夾上去的時候,還挺好看的,不是從前那般陰冷的感覺了,竟是一種陽光的花樣美男的感覺。
我求生欲極強地做了壞事就跑,一路上走走停停,不是到這家服裝店逛逛,就是在甜品店坐坐,與他攀談不休。
終于到了正午,我問他:“我們,應該不急著回去吧。”
“不急。”他不緊不慢地答道。說著便理解了她的意思,帶著她去了一家賓館,打算先將這一路上買的東西悉數安置,再去吃飯。
“Iamgladtoserveyou,howmanyrooms,please?”前臺小姐友好地問道。
我見他并沒有要上前訂房的意思,以為是他英文不好,羞于展示,便上前將他早就為她變好的身份證和現金交了過去:“Two,withthisfriend.”說罷還指了指他的方向。
前臺小姐卻一臉驚恐的神色,匆忙幫我辦理了入住,待我們走后似乎還驚恐未定。
“你說那個前臺小姐怎么在我說兩個人的時候那么驚訝?”我邊上樓梯邊疑惑地問他道。
“因為除了你,沒有別人能看到我。”他神色如常。
我一時呆在了原地,過了好一會才開口說道:“也就……也就是說,之前在外面我給你戴夾子,同你逛衣店的時候一起討論款式,跟你面對面一起吃甜品,在別人眼里,只有我一個人?!”
“是的。”
我覺得我似乎是石化了……也就是說,在別人眼里,我就是一個胡言亂語的外國瘋女人。
回到賓館后也沒有心思再外出吃飯了,只覺得十分丟臉,就打算在賓館自備的餐廳一個人草草吃了了事。
出房間門的時候卻看到他倚靠在他房間旁直勾勾地盯著我這邊,似乎有些心事,他顯然也對我突然出現感到驚訝,而后什么也沒說,關上門就進去了。
只留下一個欲言又止的我,他怎么連我出門都沒有察覺到,他想的什么竟想得那樣出神?
吃完中飯之后我就沒有再見到他,一整個下午都沒見他出來,心中疑惑了片刻也沒有多想。
晚上打算叫他一起出門吃飯,想告訴他我已經不介意別人的看法了,反正在國外都沒有人能認識,借此將他約出來。
可打開門,卻看到門口上他給我留下一袋的現金和一部新手機,應該是用了障眼法,不然別人看見了應該也會拿走的。
還有一張標簽,上面寫著:“我暫時有時,回來之前你先自己到這邊逛逛。”
我十分困惑,他為什么不當面跟我說而是留一張紙條?
為什么就這樣一聲不吭地走了,雖說留了紙條,可說了跟沒說差不多,我并不知道他去哪了,去做什么,和誰一起。
一日,兩日,三日……他仍舊沒有再出現。
瞬間,從前被拋棄的感覺涌上心頭,孤苦的滋味我這次算是十分真切地體會到了。
夜晚,我一陣后怕,就那一天的相處,他對我的悉心呵護就讓我對他放下了戒備之心,我苦笑道自己到底是有多缺愛啊。
如果,他的目的不純,把我一人帶來人生地不熟的丹麥,屆時離開,不給我一分錢,也沒有給我買手機,也許我就會淪落成丹麥的乞丐。
又是一個獨自舔舐傷口的夜晚,我曾感謝他的到來,他的守護,然而我現在恨他的到來和曾經的溫暖,讓我多年鑄就的堡壘頃刻崩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