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夜。
小院漆黑一片。
這時(shí)‘咚、咚’的聲兒在門口響了起來，清晰有力，但聽著并不刺耳。
“……”
才入睡不久的李琴兀自睜開了眼，盯著黑暗中的天花板，豎起耳朵聽著門外。
‘咚、咚’兩聲清晰的敲門聲又傳了過來，她急忙推了一下陸徳，道：“你快醒一醒，是不是有人在敲咱家的門啊？”
一番推搡，陸徳突兀的來了一句：“晨啊，你回來了啊，爸給你包了餃子。”
他剛才夢見了陸晨。
“……”
李琴一愣，而后沉默，淚水不由自主的劃過了臉頰，她擦拭了一下，道：“你快去看看，有人敲門。”
“哦。”
陸徳迷糊了一會，清醒了，心里空落落的不舒服，嘆息道：“我剛夢見晨子了。”
“……”
兩口子沉默。
除夕了，別人家忙個不亦樂乎，家人團(tuán)聚，熱熱鬧鬧的開心呢，可自家冷清無比。
這一年自家兒子又不在，那就是三年沒一起過了。
‘咚、咚’門外響起了敲門聲，陸徳后知后覺的問了一句：“誰啊，有人在敲門？”
“嗯，好像是咱家，敲了有一會，你去看看是誰。”李琴的聲音有點(diǎn)兒哽咽。
陸徳‘哦’了一聲，穿外套下床。
“你問問是誰。”李琴囑咐，大半夜的敲門，萬一門外的是壞人或是什么東西呢。
她有點(diǎn)兒迷信。
“知道。”
陸晨來到了院子，‘踏、踏’的來到了大門，靜了一會，問道：“誰啊？”
門外。
陸晨早聽到了腳步聲，開口之際，嘴唇子都在哆嗦了，情緒一度失控道：“爸……是我，兒子回來了。”
門內(nèi)。
陸徳頭腦一剎那的空白，之后回味著門外的聲音，陌生而又那么的熟悉。
他上前了幾步，隔著一扇門，哆嗦著問道：“晨子？”
“爸，是……是我。”
陸晨早已泣不成聲，他今年三十了，但此時(shí)像一個孩子似的哭了起來。
‘咔’！
陸徳的手在抖，摸索了幾下，門才是打開了，然后他看到了幾個身影。
其中一個很高大，也很熟悉。
“爸。”
陸晨喚了一聲，‘噗通’一聲跪在了地上，自責(zé)、愧疚涌于心頭，道：“我回來了。”
“晨，真……真的是你。”
這一刻，陸徳也顧不上什么父親的不好意，哆嗦著摸著陸晨的腦袋、手等，老淚縱橫。
他現(xiàn)在也快六十了，再過幾年就是一個老頭兒了。
“起來，快起來。”
陸徳喜極而泣，激動之余是不知所措，也不管是大半夜，對著無奈的李琴喊道：“你還不快出來，咱兒子回來了。”
“爸，我進(jìn)去。”
陸晨大步走向了屋子，而身后的女秘書跟了上去，保鏢與司機(jī)把門一關(guān)，開車離去。
屋內(nèi)。
李琴聽到了，起初不信，現(xiàn)在聽聞陸徳大喊，一下驚了，顧不及穿衣，下床就要出去。
然而這時(shí)門開了，一個高大的身影進(jìn)來了，不正是日思夜想的兒子么？
她一下癱軟了，哭著道：“你可回來了，媽以為你……以為你再也回不來了。”
“媽。”
陸晨也哭著，心中難受，前年惹了事讓老兩口子擔(dān)心，之后一年又與小八在外，結(jié)果又出了幺蛾子。
他知道自己錯了，最對不起的當(dāng)屬父母。
“你可回來了。”
“……”
……
一家三口在哭，而身后的女秘書見此一幕，眼角也泛紅，擦拭了一下，上前去扶李琴。
這樣持續(xù)了一個多小時(shí)，情緒才安穩(wěn)了許多。
“以后不走了，咱就在家吧，大不了媽養(yǎng)你。”李琴知道陸晨出了什么事兒，早已萬念俱灰，現(xiàn)在又見到，說什么也不想再讓兒子出去了。
陸晨給了一個笑容，哽咽道：“放心吧，我沒事兒了，現(xiàn)在……在給國家做事。”
“對了，她是我的秘書。”他又介紹了一下，后知后覺的發(fā)現(xiàn)保鏢、司機(jī)不見了。
“他們走了。”
秘書配合的笑了笑。
“真的沒事兒了？”
李琴不信，但見秘書的氣質(zhì)不一般，于是半信半疑，道：“那你不告訴我們，聯(lián)系不上。”
“很復(fù)雜，我這次回來也很秘密，不能讓外人知道。”陸晨趁此對二老道：“那些國家還在抓我，但是咱們國家不準(zhǔn)許，所以我才一直不露面。”
“哦。”
兩口子也不懂啊，但聽著似乎是那么回事兒。
“我只有七天的假期，之后還要回去研究一些東西，可能又是很長時(shí)間不會回來。”
陸晨見李琴、陸徳又一度緊張，道：“不要擔(dān)心，我真的沒有事，以后可以的話會把你們接過去。”
“真的？”
李琴安心了一些，她生怕陸晨為了不讓她自己擔(dān)心而編制一些謊話。
“嗯。”
陸晨笑了笑，讓兩口安心，道：“對了，你們千萬不能說我回來了，對誰也不能，不然就是犯法。”
“記住了。”
兩口子不是滋味，怎么還不能對外說自己兒子了呢？但只要自己兒子沒事兒就知足了。
暢談一番，老兩口的擔(dān)憂也放了下來，但有一個事兒，李琴還是開口問出來：“小八，她……人呢？”
“……”
陸晨心口一堵，‘小八’二字刺痛了他的心，但他假裝著沒事兒，道：“她很好。”
“嗯。”
李琴不多問了，她猜到一些了，外界傳言自己兒子身邊的女孩死了。
兒子身邊的女孩不就是小八么？
一想到可愛的‘女兒’死了，她心中刺痛，淚水忍不住的流下，但在自己兒子面前也不敢多提，忙擦拭了下，強(qiáng)裝不在意道：“餓不餓，我給你煮餃子。”
“行，早想回家吃飯了。”
“那等著。”
……
兩口子一走，女秘書看了看陸晨，同情道：“我回去會如實(shí)作一下報(bào)告，希望可以幫助一下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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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了解陸晨的事跡，早先是佩服，現(xiàn)在是心酸，在外人眼中的他強(qiáng)大無比，但少有人知道她的痛楚與無奈。
“謝了。”
陸晨有點(diǎn)兒意外，因?yàn)樯磉叺呐瞬⒉皇撬嬲饬x上的秘書，表面配合工作，實(shí)際就是一個眼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