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懂。”謝浪點了點頭。
點完餐后,孟浩按了按餐桌上的響鈴,服務員推門而入,“先生,請問有什么需要幫助的嗎?”
“這是我們菜單。”
說著,孟浩瞄了眼謝浪的點單:
足足點了十幾萬的海鮮,而且這還沒完…
謝浪又道,“那個服務員,幫我開幾瓶82年的拉菲…”
“哦對了還有,帝王蝦和帝王蟹打包雙份,另外魚翅、鮑魚、魚子醬、極品妖獸烤全羊,也給我打包雙份,幫我空運到……”
謝浪將自己家的地址告訴了服務員。
那漂亮服務員很禮貌地拿著一支筆,在紙上記錄著謝浪說得話。
在場眾人的臉,一下子全黑了。
尼瑪,你丫吃一頓也就算了,喝拉菲來我也忍了。
再來雙份打包空運,是幾個意思?
等到孟浩接下來再一看菜價,我勒個去!
貧窮果然限制了窮逼們的想象力。
吃一頓飯兩百多萬?
這兩百多萬的消費,主要貴在拉菲,一瓶都得十幾萬。
看著上面的菜單價,饒是連人家美女服務生,都有點不得不懷疑人生了。
她忍不住將目光投向在座的大伙,似乎在向大家求助,覺得謝浪在開她的玩笑。
卻聽孟浩道:“去吧,按他說得做。”
“好的先生,請你們稍等片刻。”
大約一刻鐘后,十多個漂亮的服務員小姐,端著各種高級的名貴菜肴上來,足足有好幾十道菜肴。
效率還挺快的。
要不是怕餐桌都放不下了,謝浪都打算點個八十八萬八千八百八十八的滿漢全席套餐。
反正又不要老子出錢,有便宜不占,那不是傻嗎?
“嘖嘖嘖,不愧是京城的天上人間,一刻鐘就上全了菜。”
“來來來,在座的各位虎魚平臺領導…”
謝浪給各位倒了杯酒,道,“我浪某人很感謝大家的熱情款待,你們放心,吃好喝好后,我一定會簽約你們平臺,盡我的本分,為貴公司貢獻我的一份“微薄”的綿力!”
………
一頓胡吃海喝完,謝浪看了看合同,見沒有什么貓膩,也就放心的簽了字。
然后又拽著各位大伙,去唱卡拉OK,期間謝浪又叫了一包廂的公主,左摟右抱,占盡了便宜。
幸好這小子沒有當官。
今天這頓飯,謝浪吃得非常爽,反正吃了還給老爸老媽,打包雙份空運回家。
出了天上人間,孟浩笑了笑,問道:“謝先生,你住哪里?要不要我們先送你回去?”
“沒事沒事,我家離這不遠,你們先忙吧,兩位小姐姐,也辛苦你們大半夜為我準備合同的事了,以后有機會多多來我404直播間看我。”
“好的好的,希望咱們合作愉快。”
等到眾人相繼離去后,謝浪借著酒勁兒還沒消散的這會兒,打算步行回家。
夜深了,此時已經是午夜12點了,人行道上的行人,卻是絡繹不絕。
京城的午夜12點,就相當于其他城市的晚上7、8點而已。
精彩的夜生活,這才剛剛開始。
遠處傳來一首很好聽的歌,是一個女孩子在街頭賣藝駐唱,帶著一股淡淡關于憂傷。
這首歌謝浪以前經常聽,叫平凡之路。
這個女生大概也就二十一、二歲左右,長發(fā)披肩,不算很好看,但歌唱得非常不錯。
而在她身旁,一位老母親癱瘓地坐在輪椅上,在輪椅下,則是放一頂草帽。
帽子里有一些零碎的閑錢,以一元錢硬幣居多,最大的面值也不過十塊。
隨著歌聲漸漸來到高.潮,謝浪的心臟突然狠狠地抽搐一下。
本來謝浪已經走出了很遠,可又忍不住倒退著來到女孩子的面前,站在原地靜靜地聆聽。
“如果時光能夠倒流,讓我一覺醒來,在午后高中的課堂上,那該有多好。。”謝浪禁不住嘆道。
女孩子唱了一首又一首歌,很多人與謝浪擦肩而過,也有很多人和謝浪一樣停留在原地聆聽。
有的鼓掌,也有的則扔下幾個硬幣。
旋即,謝浪淡淡一笑,從口袋中摸出了幾張百元大鈔,扔進了輪椅腳下的帽子里。
“啊?”唱歌的女孩子微微一怔,似乎被謝浪甩出的幾張百元大鈔嚇到。
那年邁的老母親,雙手合十,不斷地沖謝浪點頭,似乎借此來表達她對謝浪的感激。
然而,就在這時,一輛五菱宏光的面包車從街角竄了出來,只聽刺耳的輪胎擦地聲響起。
五菱宏光車身猛的一個神龍擺尾,停到了唱歌女孩兒的面前。
就在謝浪還沒弄明白,發(fā)生了什么事時,“嘩啦”一下,五菱宏光車門一拉開,跟著從上面下來好幾個,身著黑色背心的人。
那對母女一看到這群人圍上來,臉色變得很不好看。
謝浪也認清了這些人的來頭,他們是城管。
而那些城管二話不說,便開始上前沒收女孩的演唱工具,以及非法所得的那些錢。
女孩一臉的驚慌失措,趕緊上前,向那幾名城管苦苦求求道:“大哥…大哥我求求您不要收我的東西,混口飯吃,我認罰行不?”
“滾開,我前幾天就在這里警告過你,你還來!”那城管頭子瞪著牛眼,臉色很不善。
“大哥,我就是聽了您的話,所以才半夜出來賣唱的,我這樣也沒有影響市民通行呀。”
“你影響到了市民正常休息,我有權利沒收你的工具。”
其他幾個路人一聽,紛紛嗤之以鼻。
這特么在江邊,離小區(qū)遠的很呢,還打擾市民休息?純粹就是放屁。
“不要啊…我求求你了大哥。”那女孩子還不死心。
眼看女兒被對方為難,年邁癱瘓的母親一下子急了,一個不小心,從輪椅上摔了下來。
只見她爬過來跟她女兒一起,向這群人苦苦求道:“放了我們吧,幾位同志,我女兒就這點東西了,白天她上班,夜里兼職唱歌,就為了掙錢給我治好這條腿,求你們要抓就抓我吧,別為難我女兒。”
整個現(xiàn)場充斥著底層老百姓的辛酸。
一股無法用言語的悲狀,莫名地涌向眾人心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