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缺一怔,錢算老師的話聽起來,為什么有種怪怪的感覺?
在辭海中翻找一會兒,林缺覺得“托孤”二字很符合如今的情形。
錢算老師就好像在交代后事一樣。
可是面前的錢算老師明明生命力旺盛,體內靈力盎然,哪有半分將死的樣子。
林缺搖搖頭,全當是自己想的太多了。
“錢算老師,放心吧,我未來一定會和人族一起共進退!”林缺堅定說道。
“嗯,很好!你且回去好好休息吧,白暮雨那小姑娘不是還找你有事么?”錢算笑眼中閃過一絲狡黠。
淦,之前自己那么輕和白暮雨說話,都能被錢算老師給聽去?!
幸好,其他人應該沒聽到。
“不止我,另外兩名輝將也聽到了,不過他們的嘴巴沒我嚴,直接就說出來了。”錢算瞇眼笑道,其中意思一聽便知。
林缺挎著張臉,這不就說明,自己小隊的所有人都知道自己要和白暮雨一起,送犧牲的師兄師姐的尸體回家。
主要的是,還要隨白暮雨回她家族一趟。
這免不了讓人聯想,雖然白暮雨當時說的是交易。
但也沒明說是啥交易啊。
別他們聽著覺得是什么怪怪的交易……
“你的‘魔棲骨’記得去任務閣交了,會有專人接收的,抵扣任務次數是可以轉接他人的,別忘了給你的師兄師姐們轉一些,他們畢竟幫你不少。”錢算說道。
林缺聽聞眼前一亮,自己這里,可是有上千根的“魔棲骨”啊,自己的小隊最多也就用幾百根,余下還有很多“魔棲骨”呢,留著豈不是浪費。
既然可以轉接給他人,那林缺就得好好謀劃謀劃,怎么把“魔棲骨”抵消任務的次數利益最大化。
“從白家回來,來找老夫一趟,五大皇朝可能有一場針對神魔大戰的大會要舉辦,屆時你要出席,別忘了。”錢算說道。
林缺嘴巴嘟囔了兩句,說自己知道了,然后便準備起身離去。
錢算望著林缺的背影,嘴巴張了張,欲言又止,最后嘆息一聲,還是沒有說話。
接著林缺戴著兜帽,將自己的犄角掩蓋前往任務閣,在任務閣內所有工作人員和學子震驚的目光下,將“魔棲骨”交給了專門處理的人員。
這位接收人員或許也是得到了通知,知道不朝林以后或許就將如普通森林一般了。
而他面前的這一捆捆的“魔棲骨”,已經是最后的“魔棲骨”了,因此他收拾起來特別的小心。
林缺看見這位接收人員的學子腰牌,上面寫著“橫”字。
林缺心有所想,難道“魔棲骨”是供應衡機二閣所用么?
等到林缺晉升衡機二閣后,自然就能得知,所以林缺也沒有細想。
領取了不朝林的幾萬靈石任務獎勵,登記好抵扣任務次數后,林缺便離開了任務閣。
至于轉接任務抵扣次數給小隊成員這件事,林缺準備等之后與他們一起來轉接,畢竟他們需要多少林缺也不知道。
或許他們當中有人不需要太多任務抵扣次數,想要出去歷練歷練也說不定。
這樣的話,林缺還能多賺些。
…………
…………
過了幾天。
這幾日里,林缺一直在睡覺。
不朝林里沒日沒夜的戰斗,林缺已經一個多月沒合眼了。
回到宿舍后他就倒頭大睡,一直睡到了今天。
之所以醒來,還是因為一個學子叫醒了他。
“林缺,有人找你!”該名學子用痛恨的眼光看著林缺。
該名學子是新生,痛恨林缺也正常。
但林缺從他的眼里,不知怎的看出了一絲妒色。
林缺摸不著頭腦,直到走到宿舍樓下,才幡然醒悟。
白暮雨身著一襲白衣長裙,如瀑般的黑發披掛及腰,臉上雖未有胭脂增色,依舊有超凡脫俗的絕色面容。
此刻宿舍的窗戶上,一個個男性學子都趴在窗臺看著白暮雨。
“這就是傳聞中的白暮雨師姐么?果然是絕美女子一名!”
“你小子別想了,據說白暮雨師姐進衡機學院以來還從未和誰在一起過。”
“不止如此啊,據說還有一位師兄為了白暮雨師姐,甘愿自宮!”
“當真?這也太不理智了。”
這些學子,伸出腦袋,一個個隔著房間在交流,聲音極大。
白暮雨秀眉微蹙,她一刻都不想在此地多待。
“林缺,走。”白暮雨對著林缺說道。
“噢。”林缺點點頭,便隨著白暮雨走了。
“他娘的,怎么又是林缺這個混蛋,難道白暮雨師姐對他有興趣?”
“不!不能這樣,林缺,我們一定要殺了你!”
林缺聽著腦海里收獲作死點數的系統提示音,臉色無奈。
他雖然早已經預感到這個結果,但還是不得不感嘆紅顏禍水。
“白師姐,咱們先去哪兒?”林缺問道。
“姜娉家。”
“可是姜娉師姐不是被她父母賣掉的么?”
“生于何地,葬于何地。”
姜娉所生之地,是天明皇朝最貧窮的一個洲——無銀洲。
兩人去租賃了小憐,花了半月的時間到達無銀洲。
來到了姜娉的生父母家。
床頭屋漏無干處,雨腳如麻未斷絕。
此時外頭下大雨,姜娉生父母家下小雨。
白暮雨沒有告訴姜娉的生父母,而是在屋舍后頭的山里,將姜娉的尸骨埋了進去,并立墳“吾友姜娉之墓”。
白暮雨沒有傷感地說話,墳立完后,二人便離開了。
接下來,林缺二人途徑了司鹿、孟之、房興言的家。
見到了孟之和房興言的父母,并將二人的遺物悉數歸還,除了學院的補償,林缺個人也給予了一百萬的靈石作為慰問。
最后見到了司鹿的未婚妻和母親,司鹿的父親同樣是在衡機學院執行任務時死的。
司鹿的死,令兩個家庭都失去了一根頂梁柱。
林缺見著這樣情景,只覺鼻頭一酸,扭身離開,他怕再待下去,淚水會忍不住流下。
白暮雨為司鹿的母親和未婚妻留下了一句話,是司鹿以前最常安慰人的一句話。
“勿悲,勿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