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yún)裳雖然已經(jīng)宣佈殷勤爲真?zhèn)鞯茏樱贿^他卻還是特意選了內(nèi)門弟子的青衫來穿。殷勤對誰都沒有說起過,他心中的一份堅持與驕傲,真?zhèn)鞯茏拥男郏枰鹊綄⒀嘧匀簧砩夏菍诱鎮(zhèn)鞯茏拥摹捌ぁ眲兿聛碇崂u會考慮。
他今天的日程安排得挺緊,上午是要去校場那邊審結(jié)已經(jīng)在山腳下住了大半個月的那些王家修士,下午還要去一趟藏經(jīng)閣與許長老商議山門大考的事宜。
許長老原本以爲殷勤所搞的所謂大考,只是針對從野狼鎮(zhèn)上新收的一千多個弟子,哪知看過老祖辦送來的“策劃書”才知道,殷勤此次大考還包括了那些先入山門的一衆(zhòng)老弟子,不但如此,他還竟然準備把那幾千名僕役,以及記名弟子和他們送來的奉師弟子全都包括在內(nèi)。
這人數(shù)可就太多了,花貍峰目前,共有僕役超過五千人,其中三千人是所謂的新收僕役,雖然當時在野狼鎮(zhèn)上沒招這麼多人,但花貍峰招收僕役的大門一直沒有關(guān)閉,加之門檻極低,這幾個月又陸續(xù)來了不少人。
除此之外,那些原本可以在家修行的,年過古稀的記名弟子竟然也來了一百多人,這些長生無望,只想多活幾年的記名弟子們也想明白了,花貍峰上靈氣充裕,哪怕什麼道法都不修煉,也能多活幾年。
這些記名弟子,開始還只是零星三兩個的結(jié)伴過來,到了這個月,竟然成羣結(jié)隊地來了五十多個,連如何安置都成了問題。
記名弟子也是弟子,而且還是新收弟子,其落腳安頓還是落在文曲部的許長老身上。巨門部那邊變不出現(xiàn)成的府院給他們住,又不能像對待鐵翎峰王家修士那樣,將他們胡亂扔在山腳下放羊,許長老只有硬著頭皮找殷勤。
殷勤琢磨半日總算是定了個章程,首先一條,這些記名弟子不能像外門弟子那般安頓在寒潭附近的修士樓裡。事關(guān)山門顏面,往修士樓裡塞進去一堆走路都要人攙扶的老傢伙,也太不成樣子。
殷勤的建議是將這些人安頓到後山,在靈田附近單獨給他們劃出一片區(qū)域來,算是花貍峰的別院,專門安置上山“修行”的記名弟子。
之所以選擇後山,一來這裡並非龍脈所在靈氣相比寸土寸金的寒潭地區(qū)要稀薄不少,空閒的地方有的是,將人安頓在這裡不會引來開脈弟子的異議,當然所謂的靈氣稀薄也是相對而言,後山的靈氣甚至要比殷勤之前的小倉山濃郁的多,連築基修士都能供養(yǎng),何況一些連脈都沒開的凡人老朽?
二來,後山的地勢比較平坦,尤其是靈田附近,有大片的平整土地,劃出幾十畝地來安頓這些弟子,一點壓力也沒有。
三來,靈田地區(qū)已經(jīng)看不到野生的妖獸,記名弟子住在此地,不會被妖獸當作點心,安全也有保障。
當然,花貍別院的建造費用,山門是一個子兒都不會出的,採用的是誰入住,誰掏錢的原則。由這些記名弟子掏錢,正好巨門部風不二那幫傢伙剛剛壘完豬圈,便都被殷勤打發(fā)到這便蓋記名弟子的府院。
與外門弟子的“宿舍”大樓不同,殷勤是比照國外城郊地區(qū)比較流行的TOWN?HOUSE,爲這些記名弟子設(shè)計的獨門獨院卻又彼此相連的小型院落。
而且在這些小型院落的中央地帶,殷勤劃出一塊地方準備搞一個弟子活動中心,名字暫定爲“夕陽紅會所”。殷勤估摸著,這幫老人家一把歲數(shù)了,還要遠離家門,上山“求道”,在後山待久了,難免膩歪。搞這麼一個活動中心,將記名弟子們聚在一起,每日裡琴棋書畫,打屁吹牛,順便將手裡花不完的錢,用來交了會費,對宗門也是一種貢獻。
許長老對於殷勤如何安頓那些在他眼中比廢物還不如的記名弟子並不關(guān)心,卻不理解殷勤的山門大考爲何將這些臭魚爛蝦全都包括進來?
殷勤笑嘻嘻地對他說:“我是沒有那麼大的權(quán)柄,若是可以的話,我還想將各位主事長老全都包括進去呢。”
許長老只當他窮人乍富,一朝權(quán)在手,便迫不及待地顯示他的存在感。不過讓許長老著急的是,眼看著距離大考不到三天了,殷主任竟然連大考的章程還沒搞出來。
按照萬獸谷以往的經(jīng)驗,針對新收弟子的大考一般是比道法修爲,多采取擂臺賽的方式,搭上十幾個擂臺,弟子們抽籤分組,上臺鬥法。
問題是,此次的山門大考實在是太過著急了些,這些弟子入門還不到半年,《花貍煉氣決》發(fā)到手中還不到一個月,加上許多人根基太差,到現(xiàn)在連最簡單的小炎焰術(shù)都鼓搗不出來。將這幫人弄到臺上打擂,許長老非常擔心,擂臺賽到最後會不會演變成山野村夫那種拳打腳踢的鬥毆?
不過,再想到大考名單上還包括那些老棺材瓤子,許長老又覺得,若是巧妙安排一下的話,倒是可以藉此機會,清理掉不少讓花貍峰徒遭外人恥笑的累贅。
無論如何,山門大考雖然是老祖辦提頭並且出題策劃的,但云裳還是將具體執(zhí)行交予文曲部來做,許長老掐算日子,倘若再不動工的話,三天之後連擂臺都搭不起來。他不敢明著埋怨殷勤辦事拖拉,早在接了這個差事的時候,就每天往老祖辦跑。
殷勤這些日子忙得四腳朝天,每次與許長老說不了幾句,就會被各種突發(fā)事件打斷。對於許長老所著急的大考章程,殷勤每次都說正在弄,讓許長老放寬心。許長老如何能放心?經(jīng)他一再要求,雙方纔定下今日在藏經(jīng)閣,說什麼也要把大考的章程定下來!
沒想到一大早起來便被瑣事纏住,殷勤估摸一下時辰,此刻去校場的話,最快也要過了晌午才能搞定,再去藏經(jīng)閣的話,肯定會晚。他是個守時的,想讓孫阿巧先去藏經(jīng)閣那邊通報一聲,喊了幾聲纔想起來孫阿巧去暖雲(yún)閣交禮單了。
他正覺得焦頭爛額呢,殷公寅又不聲不響地推門進來。
感謝葉的桃子和臥室水湖兩位道友的打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