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懷疑”這種事,一旦開啟就難以止步,迦梨懷疑拉斐是因為紅葉學院出了更多的錢,所以投靠紅葉學院,出賣了自己,這才導致自己淪為階下囚。
拉斐對她的質問沒有反應,垂著頭說道:“迦梨大人,我的家人……被殺了。”
迦梨并不驚訝,冷笑著反問道:“所以?”
拉斐微微抬頭,她的眼睛都已經哭腫了。被帶回紅葉學院之后,她被單獨關押起來,她已經失去了戰斗的意志,失去了武器,她想向迦梨詢問她家人被殺的事情,根本沒有逃跑的念頭。
“迦梨大人,我家人的死……應該跟您無關吧?”她問出這幾天如鯁在喉的問題。
迦梨哼一聲,“如果有關呢?”
拉斐如遭雷擊,眼珠都快瞪出來了,嘴巴半張,一句話也說不出來。
雖然迦梨沒有肯定地回答,但哪怕只是一個假設,也令拉斐無法接受,她的父母,為了生存也許做過昧良心的事,但她的弟弟妹妹比她善良得多,因為從小到大一切需要宰殺或者洗剝之類的事全都由她來做了,她甚至還殺過人,如果要懲罰,為什么不懲罰她呢?
“我對你很失望,你對原生家庭的執念太深了,他們不是你真正的家人,你要記住,你真正的父親是濕婆大神,你真正的母親是雪山女神,其他一切都是你在這個世界上的妄念,是這些東西拖累了你,令你遲遲無法覺醒神我……可惜,你遲遲沒有察覺到這點,所幸有我在,我替你解決了這些問題,所以你應該感謝我,這下你斬斷了所有的塵緣,終于可以……”
迦梨的話還沒說完,拉斐的眼珠子都紅了,她猛撲到迦梨在身上,狠狠地掐住迦梨的脖子。
“為什么!為什么你要這么做!我的弟弟妹妹,他們還只是孩子啊!”
被束縛住的迦梨無法反抗,喉嚨又是軟骨,即使她的身體強度超越普通人,但拉斐同樣也是軀體強化系的超凡者,而且暴發出歇斯底里的力量。
路惟靜一開始還有所警惕,怕這是她們兩個演的一出戲,說不定拉斐佯裝發狂地掐迦梨,實則悄悄幫迦梨解開拘束帶……不過,她看到迦梨已經被掐得面目青紫,直翻白眼,知道這不是演戲,否則這戲演得也太拼了,趕緊招呼江禪機一同上前,強行把拉斐拽開。
拉斐像是一只狂怒的母豹,瘋了似的又踢又咬,路惟靜都制不住她,只好由江禪機從身后反架住她的雙臂,即使如此她依然瘋狂地試圖掙脫。
她無比悔恨和自責,她為了崇拜的迦梨女神而來,為迦梨女神效力,希望能給自己的弟弟妹妹換來美好的生活,到最后卻無異于她親手害死了弟弟妹妹。
迦梨咳嗽了幾聲,總算把這口氣喘過來了,她的脖子上留下一道明顯的手印,但神情彪悍,沒有絲毫認錯服軟的意思。
“呸!這就是你軟弱的原因!我明明是在幫你,你卻執迷不悟……也罷,算我看走眼了,你現在可以把錯全推到我的身上,向紅葉學院搖尾巴,乞求她們原諒你,說不定她們愿意給你一口剩飯吃……”她譏諷道。
她的歪理邪說連旁觀者的江禪機都聽不下去了。
“喂!你雇人殺了人家的父母,卻一點兒也沒有悔改之意,還說什么是在幫人家,太胡扯了吧!”
“呵~你們懂什么?這是通往神性的必經之路,超凡者與普通人根本已不是同一物種,我們是神,而普通人只是低等生物,只有你們這些故意蒙蔽自己雙眼的人才會對這么明顯的事實視而不見!超凡者與普通人之間的差距已經比普通人與猴子之間的差距還要大,你們還硬要裝出你好我好大家好的樣子……難道你們以為自己還是普通人類么?真是可笑!”
迦梨的語氣冷酷而激憤,這兩種似乎截然相反的情緒同時出現在她的神態上,她的冷酷是針對普通人的,而她的激憤卻像是痛恨超凡者執迷不悟。
路惟靜搖頭,示意江禪機不用再說了,雙方根本無法正常溝通,迦梨的思想已經走了極端,完全是雞同鴨講,誰也說服不了誰,只是浪費時間。
粗聽上去,迦梨說的似乎有些道理,超凡者與普通人之間的差距確實很大,但人與猴子之間的差別并不僅在于力量和能力上,超凡者能做到的東西,普通人依靠科學大部分都能做到,暫時做不到的,將來也能做到。要說差距,普通人與杰出數學家、物理學家之間的差距,按比例來說不比普通人與超凡者之間的差距更小。
人只會看到自己想看的東西,一向如此。
路惟靜見拉斐的情緒過于激動,連她暗暗施加能力都無法讓她平靜下來,只能讓江禪機按住她,給她打了一針鎮靜劑,然后把她帶到另一間病房休息。
“現在,該算算咱們之間的帳了。”33號面無表情地瞪著迦梨。
迦梨懶洋洋地看了她一眼,“你又是哪位?”
“你應該還沒忘了我吧?險些喪命于你刀下的那個忍者。”33號說道,當時她戴著面罩,迦梨不知道她的長相。
“忍者?”迦梨的視線落到她身上的校服上,“連忍者都要向紅葉學院搖尾巴了么?啊,難道是忍者把我的事透露給了紅葉學院?怪不得……算了,無所謂了,現在我落到你們手里,愿意怎么樣就怎么樣吧,要殺要剮隨便你們,總不要我把刀遞給你吧?”
“你……”33號氣得臉色鐵青,迦梨不僅侮辱了她,甚至還侮辱了整個忍者學院,她恨不得狠狠揍迦梨一頓,但憤怒并沒有壓垮她的理智,迦梨是紅葉學院逮捕的,她這個外人無權處置。
“不殺嗎?不殺的話那我睡覺了,想殺的時候隨時歡迎。”迦梨擺出一副死豬不怕開水燙的樣子。
在場者紛紛搖頭,迦梨也算是有頭有臉的人物,居然這么耍無賴。
路惟靜示意大家先出去,慢慢再商量要如何處置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