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知道余天是不是真的睡著了,反著他捏著我耳垂的時候輕輕喊出來的是我的名字,這樣的小細節讓我竊喜了很久。
接下來的幾天我和余天都是這么膩歪過來的,每天我一起床就去他家煮飯做衛生,然后一起吃飯,吃夠了互相啃一會兒抱一會兒,然后看電影,后天,2012,日本沉沒,一水兒的災難片兒。
我喜歡看災難片,這大概和我天生的悲觀主義有關系,不然我也不會因為小星的幾句話連問都不敢問余天就自己跑了。
骨子里的悲觀和自卑,真是個煩人的玩意兒。
看完災難片兒就開始看韓劇,不是男主掛了就是女主翹了。基本上我不會哭,但眼睛肯定要酸一會兒了,余天時不時的給我揉揉眼睛,然后遞過來一瓶兒眼藥水兒。
他唯一一次不樂意是我看藍色生死戀的時候,我正攥著被子角兒呢一臉苦大仇深呢,余天突然來了句“什么哥哥妹妹的真變態”,我瞪了他一眼,他就自己躲到陽臺上抽悶煙去了。
我也生了會兒悶氣,然后還是去找他,“行了行了我不看了。”
余天這才把煙掐了,不過當做補償,我得陪他看一個片兒,等他弄好之后我才知道他下的是一h漫!我知道余天的其實想看的就是我害羞的樣子,這種幼稚事兒應該早幾年做的,現在補上也不算晚。
回家之后我們繼續打打電話,發發短信,我每天都有十分之一的時間是對著手機傻樂的。
當然,林悅也每天按時回家,他沒再早出晚歸過,我總覺得他像是在監督我一樣,因為林悅每天按時回家,我也不會在余天那留到太晚。
余天的傷好的差不多之后,我們開始手拉手的逛菜市場,壓馬路,互相選選衣服,我問余天上次為什么給我買那么暴露的裙子,余天說,“真想知道?”,我點頭,然后他告訴我,是他自己想看的。余天也送了我幾個小禮物,太貴的我不樂意手,鮮花什么的又覺得太浮夸。每次我帶著禮物回家都逃不過林悅的眼睛,他也沒表現出明顯的不滿意,甚至過來問問我更喜歡哪個。
就我一個人瞎尷尬。s173言情小說吧
又過了幾天,余天開始忙碌,雖然還在康復期不用去公司,但已經在家里開始辦公了,而我就負責端茶倒水,再整理整理文件。
我們膩歪的時間變少了,從余天那我知道林悅升職了,以前兩個公司是合作關系,現在余天的網站辦了起來,就徹底變成對立關系,他做什么,林悅肯定是和他對著干的。關鍵林悅還有個律師執照,比余天更會鉆法律空子。
后面那些事都是林竟告訴我,余天從來沒跟我提過,我不知道他是怕我誤會他在抱怨什么還是壓根兒不希望林悅這個準情敵的名字出現在我們中間。
有時候,有些事兒明明知道還要忍著裝作不知道也挺辛苦的。
忍到了某一天,我忍不住了,對余天發了脾氣。那天上午我又從林竟那知道余天被林悅搶了一個生意,還因為沒拿到某些許可有可能要被起訴。我知道這事兒我應該去和林悅吵,但不知道為什么,我卻和余天發了脾氣,導火線是我提他接了一電話,本來余天讓我隨便玩他手機這件事兒我是挺開心的,但偏偏那電話是一年輕女孩兒打過來的,我猜那是余天泡過的,甚至說,炮過的。
那女孩兒的目的很直接,借錢。
余天的處理方法一樣直接,給!
可我不樂意了,我頭一次知道余天是這么大方一人,往小處說以后等著我吃的醋多著呢,往大處說,他不會過日子,未來我們這小家庭不知道要充當他多少前女友們的atm機。
在此之前,我也因為拿著余天手機接到一些曖昧信息和他拌過嘴,但每次余天都馬上過來哄我。但我忘記了,男人這種生物最不喜歡的就是無理取鬧的異性,這一次他沒主動來哄我。
我鬧了之后,余天看了我一眼就繼續埋頭工作,懶得解釋。
他的反應,讓我有一種他已經對我膩了的感覺,這么多天,床單還沒滾成,他可能覺得用在我身上的時間多了,而且我后面還有一會找他麻煩的哥哥,所以他膩了。
我矯情的滾去廚房做飯,菜切到一般的時候,切在了指甲上,也許因為之前太不專心突然那一下疼的我直接喊出來。
我不敢看。
余天聽見我的聲音馬上跑過來了,我撲在他的懷里,緊閉著眼睛。余天送我去醫院,為了能抱著我他沒開車我們坐了出租車。我一直覺得疼,但忍著沒哭,稍微清醒點兒的時候我開口問,“余天,我的手指還在不在啊?”
余天說,“想什么呢,沒那么嚴重。”
“真的?你別騙我。”我聲音特虛弱,一邊說一邊往他懷里靠,“你把我手指帶出來了嗎?”
余天沒再說話,他把我的頭又用力按了按,我隱隱約約感覺到他的眼淚砸在我臉上了。
都說十指連心,手指上那種疼是不會因為過了一會兒就覺得麻木的,到醫院的時候我覺得我嘴唇都冰涼了,其實也就不到十分鐘的時間。在急診室里,我第一次看了那根遭罪的手指,還好,手指還在,但指甲從中間被分成了兩半,中間一條血縫,里面的肉也被切到了。
余天一邊抱著我一邊問醫生怎么辦?
我們倆都以為最多是打一針,然后包扎處理一下,結果那一聲輕飄飄的說了一句,“能怎么辦,拔掉唄。”
我嚇的把手抽回來,還好余天及時按住了。
我看著他,用特破碎的聲音說我怕,然后小聲的哭出來。
余天也哭出來,我知道他在心疼,也在自責。所以我咬了咬牙,又說我不怕。我催他去交錢,我在這兒等他。
余天開始不愿意,他說要么帶著我一起去,要么讓護士幫著交。可醫院里那么多病人,哪有護士有空去幫我們排隊交費,我又說我不想動,余天只好自己去了。
我知道這個隊要排很久,余天走了之后我就和醫生說,“您能現在就幫我處理了嗎?”我說不出來拔那個字,光是想都覺得疼。
醫生可能覺得我們也不像那種交不上錢的人,再加上我這樣忍著也確實不是個事兒就答應我了。過程很簡單,在手指上打了針麻藥,大概過了幾分鐘就讓我轉過頭去,其實麻藥還沒完全起作用,好在那醫生動作挺快的,我疼了一下也就忍過去了。我不好意思在這么多人面前又哭又叫的。
而那之后的感覺也沒比拔之前的好,我之所以不等余天回來,是不想他看著我心疼。
醫生提醒我回來復診,以后可能還要做些小修正,不然長出來的指甲會很丑,即使修了也肯定和原來的不一樣。
余天交費回來的時候,我的手指已經上藥包扎好了,他遠遠的看了我一眼,然后泛濫出比之前更多倍的心疼。
我笑了下說沒事兒了不疼了,汗卻一直往下掉,跟下雨一樣。
余天也陪著我笑,他輕輕的摟著我,一下一下的哄著,不疼了不疼了。然后,真的不那么疼了。
那天晚上我第一次在余天的小房子里留宿,他也不顧我的反對把所有工作的事都擱淺了,他說沒辦法專心,而且我比他的工作更重要,他這么說的時候,特堅定,那樣子有點兒帥的讓人想哭。
感覺稍微好點兒了的時候我給我媽打了個電話說我不回去了。
老太太明顯聽出我聲音不對勁就問我是不是生病了。
我悶悶的說我感冒了,確實,難受了那么久,聲音很像感冒的。我媽沒再問就讓我早點休息。
這一天的晚飯是余天做的,做好他就端到我面前一勺一勺的喂我吃。其實我真的不那么疼了,大概是習慣了,或者愈合能力驚人,反而余天的動作更加蒼白,但他這時候又必須給我一個依靠,所以他不能把那種疼掛在我看的見的地方。
而我也是第一次這么真真正正的想要依靠他。
我說,“下次我等你來陪著我,再讓醫生下手。”
他捏了捏我的鼻子,“你敢有下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