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種牀單弄成這樣就不能要了，牀單耗損可以算在客人的頭上，只是這牀單上的東西到底是什麼啊？

李子衿看了兩眼，張姐還說呢，“子衿你還看，噁心不噁心啊，我倒是猜測是不是那個女的大姨媽來了，都不知道點衛生巾的。”

李子衿立刻產生了不大好的聯想，雖然覺得張姐說的是唯一的可能性，卻還是有許多疑點。

李子衿就把小饅頭叫來，她想讓饅頭偷偷去看一眼，這女人到底怎麼回事。

饅頭可樂意做這種事了，拍著小胸脯：“媽媽放心，饅頭去看看。”

不過現在不是晚上，也不知道饅頭能看到什麼麼，大概過了一陣子，饅頭回來，本來就略微蒼白的小臉，變得更蒼白了，饅頭哇得一聲就哭起來，衝過來抱住李子衿的小腿：“媽媽，嚇死寶寶了——”

“你怕什麼？你看到了什麼啊？”

“饅頭看到，看到那個阿姨剛纔把自己的皮給扒了下來，放在浴盆裡不停的洗。”

李子衿全身一冷，她知道饅頭是不會說謊話的，如果說有鬼，只要不是什麼超級厲鬼饅頭是不怕的，可他畢竟是小孩，很怕血腥的場面。

——

0173房間裡，巨大的按摩浴盆中，泡著一張慘白的人皮。

一個全身沒任何皮膚的女人坐在浴池旁邊，不停用紗布纏繞自己的肌肉，血水一層層的滲透出來，散發出濃重的血腥味。

女人像吃糖豆一樣吃著抗生素跟消炎藥。她的身體已經開始重度感染了，雖然去掉了疼痛神經，但是每天睡醒之後，牀單全都被身體上的分泌物污染。

她知道她堅持不了多久的。

但是她必須堅持下去。

——

“林總，我有件事必須告訴你。”

“子衿？”

接到李子衿的電話，林清知道，一定是有事情發生了。

林清到了，李子衿到林清辦公室裡想跟他談談關於0173房間裡那個能脫皮的房客的事，纔要開口，張曉可突然闖了進來，張曉可怒瞪了李子衿一眼，衝過來就要給李子衿掌嘴：“我猜著就是你做的好事，李子衿你這賤貨。”

她是賤貨？張曉可剛一揚手，李子衿嗖得一下就把她的手腕給攥緊了。

啪得一聲清脆的掌摑，張曉可的嘴角都被李子衿給打腫了一大片。

舌頭髮麻說不清話：“你——你敢打——你敢打我——”

“林清可以作證，我不是打你，我只是在自衛。”

張曉可衝過去拉林清的胳膊：“林清，好端端的，你爲什麼不喜歡我了？你看我們訂婚的事全天下都知道，可你怎麼能出爾反爾啊。”

“曉可，我們的事可以稍後談麼，現在我跟李主管正在談事。”林清已經是強壓著怒火在說話了，如果不是因爲是他出爾反爾在先的，林清一輩子沒做過讓自己掣肘的事，這次簡直就跟鬼迷心竅了一樣纔會跟她訂婚。

“那好，那晚上我去你家。”

“不用，總之你先出去吧。”

張曉可目光恨毒，哼了一聲就出去了。

“子衿——你到底要跟我說什麼事？”林清有些尷尬，好在他處理情緒的能力很強。

“林總，我說了，你不能把我的話當成的胡說，不然我就不說了。”

林清，認真的點點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