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稍微做了些抵擋,師叔便說不能再這樣下去,就算我腿上的屍毒能夠讓那些鬼物不再靠近,我們留在這裡也只能是等死。師叔說的話不錯,道士也是需要水和食物的,再加上師傅現(xiàn)在已經(jīng)昏迷狀態(tài),我們必須早點離開這裡爲他救治。
謀劍看了一下四周環(huán)境,說他先去看一下對面的情況,若是可以進出,大家即可繼續(xù)前行。然後這個傢伙就在我的面前,做了短暫的助跑之後騰的一下越過了五米多的空隙,穩(wěn)妥的到達的對面的山石之上,隨後沒有再做絲毫停留,直接向前跑了過去。
然而轉(zhuǎn)瞬他便出現(xiàn)在了對面,說前面是死路一條。師叔想了一下,指著地下流淌的暗河說如今之計,我們唯有通過下面的河道離開這裡,只是下面的情況還不知道怎麼樣,他只是臨時代了師傅的職,此行面對生死關(guān)頭,一時之間也做不出決斷。
衆(zhòng)位師叔看出他的猶疑,說他雖然是暫代,也是全全負責之人,今天他說怎麼樣大家便會跟著怎麼樣,不會有任何的遲疑。
見此師叔的臉色便變得堅定起來,直接說既然如此,那大家就跳吧。周瞳和謀劍聽到此話,立刻從其中一位師叔手裡接過了師傅,說他們倆人能夠更好的照顧師傅。
說定之後大家便直接躍身跳下,下去之前周瞳對我說我現(xiàn)在身上有師傅的法力在身,不管是身體強度、靈敏度還是其他方面都有著他師傅的五成之力,讓我做什麼事情儘可以大膽一些。
聽到這話我心裡的不安纔好了一些。畢竟真的算起來的話,我可只是半個旱鴨子,平時的時候也只是在游泳館的淺水區(qū)撲騰兩下,現(xiàn)在一下就要跳河裡,心裡的擔心是免不了的。
見我神色緩和,謀劍說了聲在下面見我,隨後便和周瞳一起攙著他們的師傅朝著下面跳了下去,而其他的師叔也是瞬間不見了蹤影,好在在他們起身之後很快就傳來了落水的聲音,也不至於讓我覺得水面很高。
見身後的鬼物越來越來,我便也沒有再耽擱,直接一猛子就紮了下去,當然這個時候我能夠依仗的便只有師傅的五成法力。一切來得太快,還沒有來得及感受在空中下落的感覺,我便直接落到了河裡,一陣冰涼刺骨的感覺隨後蔓延了全身。
然而最令我驚訝的便是這河水的流動速度並不是像我之前想象的那般平靜,轉(zhuǎn)眼之間我就被衝離了之前的位置。有了周瞳之前的話,我便靜下了心思,努力讓自己保持平衡之後,便將自己的一切交給了這條河,若是它沒有流到地面的可能,我便也永遠不會有出頭之日。
因爲我是最後一個下來的,水流的速度又極快,所以這一路上我是沒有機會見到前面下來的人的,開始的時候我還在不斷張望,可是這樣做的話難以掌握平衡,有幾次我都喝到了水,最後索性什麼也不想,任水向前。
就在我剛剛
靜下心來的時候,前面突然傳來嘩嘩的聲音,隨後我便感覺自己掉落了下去。這個時候我是有一點慌亂的,我知道水是一直向下流的,可是我真的怕就這樣一直被衝到入海口。
然而在我的身體打了幾個轉(zhuǎn)彎之後,再漂出來的時候卻發(fā)現(xiàn)我的視線一片明亮,睜開眼睛看去的時候,我已經(jīng)在了一個水潭的中央,而水潭的四周之處,赫然是周瞳和謀劍在奮力將他們師傅拉上岸的身影,當然,其他的幾位師叔也在岸邊做著接應的工作。
見此我也沒有絲毫猶豫,心裡只是想著用我的狗刨式儘快游到岸邊。只是我真的低估了師傅的五成功力,只是隨便滑動了幾下,我便一下到了岸邊,之後沒用任何人的幫助,就踏著溼滑的泥面爬了上去。
因爲師傅昏迷,大家的注意力便集中在了他的身上,我過去看的時候師傅的臉色已經(jīng)變得無比慘白,好在經(jīng)過檢查,他的氣息還是正常的,大家的擔心這才少了一些。
周瞳說我們必須要儘快趕回茅山,只有茅山之上纔有能夠救治師傅的藥物。我正想問他知不知道我們這到底是在哪裡的時候,就看到一個農(nóng)夫揹著竹樓從遠處走了過來。周瞳看到上去詢問了幾句,之後便和我們說這裡已經(jīng)離開茅山十五公里了,若是走路趕回去肯定來不及。
我說這有什麼,這裡有人的話肯定會有交通工具,實在不行拖拉機、農(nóng)用車什麼的也可以啊。隨後我便自告奮勇的和周瞳說我負責去找人借車,於是謀劍和衆(zhòng)位師叔便照顧著師傅上路,我和周瞳跑著去找附近的村子。
好在出了水潭沒有多久我們便看到一個有很多戶農(nóng)家的村子,而且根據(jù)我多年生長在農(nóng)村的經(jīng)驗,這個村子還是十分富裕的,那麼借來一輛車勢必不是難事。
就在我和周瞳還在掂量該去敲誰家大門的時候,就聽到背後傳來了一陣喇叭聲,之後就是一輛越野車停了下來。按下玻璃之後司機很是嚴肅的問了我們的身份,而我則是心上一喜,連忙說我們是茅山出來遊歷的道士,只是因爲一些原因,現(xiàn)在必須立刻趕回茅山去,問這人能不能帶我們過去。
小年輕看著我們渾身是水很是懷疑,周瞳便直接說了茅山的王大壯的名號,人家纔信了我們。我這才知道,這裡的農(nóng)戶富裕的原因都是因爲茅山旅遊的存在,即使離得較遠,他們也是受益的一些人。而王大壯這個人對他們還是有一些影響的。
見有可能,我便直接從揹包之中翻出錢包,對那小年輕說我們也可以僱傭他的車,只要將我們送到茅山山腳就可以。
小年輕這才相信了我們的身份,直接說正好他要去茅山,讓我們直接上車就可以,我說我們還有幾個人,著急回去是因爲一位師傅受了重傷,之後便讓他將車子朝我們出來的水潭方向開去。
謀劍他們的速度也不慢,我們纔開了沒兩分鐘就
看到了他們的身影,到了近前讓小年輕停下。只是上車的時候遇到了問題,除了師傅和謀劍之外,還有其他幾位師叔,而車子的座位實在有限。
最後還是小年輕比較厲害,他說位置不多,空間夠大,只要幾位師傅可以受些委屈,還是可以全部帶過去的。
這正是我們巴不得的話,算計了一下,便讓最瘦的周瞳抱著師傅坐在副駕駛的位置,而我們其他的人則是摞了幾層坐在後座之上。此時我們的都已經(jīng)是人困馬乏的狀態(tài),只要能夠上車也就不再有別的祈求。雖然車裡有些擠,但是開起來之後被涼爽的山風吹著卻一點也不覺得難受,更何況才只有十幾公里的路程,忍一忍也就過去了。
上車之後幾位師叔便不發(fā)一言,我因爲好奇昨天發(fā)生的事情外部是否有所感應便問了一些問題,然而小年輕的話十分出乎我的意料,他說一切如常,和平時沒有什麼區(qū)別。這時候我纔想起,昨天發(fā)生的一切是在茅山的守護結(jié)界之中,外部感應不到也是正常的。
車子開得很快,不到半個小時我們便來到了茅山腳下,本來說好在這裡放下我們的,然而小年輕卻說他也要上山,便繼續(xù)將我們帶了上去。頭下車的時候小年輕和我打趣,說我這人一看就不是道士,若不是因爲周瞳他們幾位是貨真價實的道士,他早就把我趕出村子了。
想到被人看穿我便笑著沒有說話,見這小年輕也是一熱心之人,便從包裡掏出了一張名片遞給了他,並且承諾他今天幫了我們大忙,以後去京都的時候只要我在,必定盡到地主之誼。小年輕笑著收下,這才說他叫王凱,以後去的話一定給我打電話。
一來二去我和王凱也熟絡(luò)了起來,下車時候他竟也沒有收我要支付的車錢。想著還要趕去後山救治師傅,我便也沒有和他再多客氣。
我本來以爲從前山入後山需要一個十分繁瑣的過程,沒想到周瞳帶著我們幾轉(zhuǎn)之後憑著一張符咒,我們便直接來到了一處院落之前。
確定安全之後師叔便直接帶了我們進去,周瞳說這裡是師傅修行的所在,一會師叔們要幫師傅療傷了。他說話的時候語氣明顯輕鬆了不少,顯然是因爲之前一直都在揪心著師傅的情況。
師叔他們帶著師傅進入一處密室之後,我便跟著周瞳、謀劍一起沖洗了一下?lián)Q了身乾淨衣服。我問他們竟然不擔心茅山的情況嗎?也不怕我們行動遲了一步,整個茅山已經(jīng)被那些走屍血洗了?
周瞳笑著說不會的,茅山可是千年大派,要是這樣就被攻破的話,早就不會在這世間存有一席之地了。
我不知道周瞳的自信從何而來,只是想到之前茅山被困成了那樣,我就笑不出來。
就在我們剛剛換好衣服出了屋子的時候,院外傳來了匆匆的腳步聲,隨後以周定天爲首的一羣人便直接出現(xiàn)在了我們面前。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