飯畢,若茗將自己精心準備的禮物拿了出來,總覺得第一次過來,是該送點什么的。其實這一份禮物,她已經(jīng)準備很久了,只是一直沒有機會送。
“爺爺,奶奶,這天氣也漸漸冷,我給你們織了一條圍巾,希望你們喜歡!”
“真的嗎?”李香蘭倒是喜歡,現(xiàn)在會手工的女孩子打著燈籠都難找,想她年輕的時候,也最喜歡這些了。打開若茗遞過的袋子,里面是兩條做工精致的圍巾,一條是深灰色,顯然是給顧思澤的,另一條則是深紫色,是給李香蘭的。
“嗞嗞,若茗的手真是巧極了,這樣復雜的花紋也可以做得到這么好,阿淳,看到?jīng)]有,你媳婦多能干!”她是完全被這圍巾給折服了。“老頭子,你看,這深灰色多適合你!”說著,便在顧思澤身上比劃了一陣。
懇顧梓淳便不知道她有準備禮物,還是這樣精巧的圍巾,她是什么時候織的,他也絲毫不知道。他看著她微笑的神情,原來,他未注意也從未去了解她!
“嫂子,我也要,你送我一條好不好?”顧青蓉不知從哪兒冒了出來。
“好啊,如果你想學,我可以教你的!”若茗道,對于青蓉,她實在是很喜歡那樣隨性的女孩子!
讓“嫂子哦,你就饒了我吧,我可不是那塊料!”
“你個丫頭,真是的!”李香蘭笑道。言情-小說吧首發(fā) yanqing8
“若茗,以后阿淳有空就多過來坐坐,人多熱鬧!”顧思澤開口。
“嗯!”她自是欣喜。
離開的時候,抵不住李香蘭的如磨硬泡,若茗終是同意將小凡留在那兒了,而小凡則是神秘兮兮的,附在顧梓淳耳旁說了些什么,便擁入青蓉懷里去了。
“剛才···小凡和你說什么呢?”坐在副駕的位置上,她問他。
顧梓淳嘴角不自覺上揚,想起小凡說的,便覺好笑。
他說,爸爸,你要加油哦,讓若茗給我生個妹妹!我很想要個妹妹!
這樣的話,多半是青蓉那丫頭教她的,生個妹妹?他是入了英國國籍沒錯,可是他和若茗···不可能的···
“你真的想知道?”他反問。
“是啊!”
他突然一笑,“他說,希望你給他生個妹妹!”
聽到這句,若茗詫異之余,有些局促。言-情-小-說-吧首發(fā) yanqing8難怪她走的時候,小凡看她的眼神怪怪的,那孩子,怎么幾天不見就變了個樣了呢?她僵硬一笑,表情有些尷尬,一時之間不知道該說些什么。
“只是一句玩笑話而已,你不必放在心上!”顧梓淳怕她多想,是以這么說。
他總是這樣,一點兒希冀都不會給她,縱使只是小凡的一句話,他都會叫她不必放在心上,她神情一黯,在蘇黎世的街頭,他背著扭傷了腳的她一路走著,臉上明明是有擔憂的,那時的他,讓她有那么一瞬間的以為!只是到頭來,希冀終究只是妄想!
“我知道!”她點點頭。
回到家里,顧梓淳還是發(fā)覺若茗有些怪怪的,叫她不要多想,或許她還是多想了。或許,對于若茗,他真的應該試著去了解她!
看著她上樓去的身影,他突然就叫出了聲。
“若茗!”
她一滯,轉(zhuǎn)過身子,對上他那雙迷人的眸子,那眸子里氤氳了一層霧氣,讓她看不出他的心思!她擠出一個笑容:“還有什么事?”
“明天你去上課,我送你吧!”他想也沒想便開口,既然他們是在B大相識的,那么就讓他依舊從那里開始了解她吧!
她不明白他的心思,或許他只是希望在爺爺***印象里,他們是相愛的!那么,她這個“顧太太”也應該有配合的義務,“我知道了!”
她仍舊有些奇怪,顧梓淳看得出來。言-情小說吧首發(fā) yAnqing8
一個人的房間,總是顯得有些空蕩蕩的,若茗肚子靠在床頭,以前這個時候,她都是在哄著小凡睡覺,可是現(xiàn)在一個人,卻不知道該干些什么,思緒亂亂的,像是叢生的雜草,越是想拔除,卻越長得茂盛!
他曾說,藍若茗,你知道嗎?這個世界上是沒有愛情的,那些言情小說里的癡情與纏綿,全都是為了給這個沒有愛情的世界增添一抹溫情,讓世人誤以為這個世界是多么地美好,只有你們這些無知的少女才去傻傻地相信愛情!所以,我的身邊可以有無數(shù)個女人,可是我卻無法愛上任何一個女人!
他曾說,我們之間沒有什么發(fā)生最好,就算有,那也不是因為我愛你!
可他曾對父親說,我以后會好好照顧茗茗和小凡!
還說過,我和若茗已經(jīng)結(jié)婚了,不管你承不承認,若茗是我老婆,小凡是我兒子,這是永遠也不會改變的事實!
這么多的話,不時地在她的腦海盤旋,她,竟然還是那么放不下!那時的她曾以為,六年了,她早就該放下了,將記憶里有關(guān)他的一切都釋懷了。可是直到他再出現(xiàn),直到他逼她嫁給他,直到現(xiàn)在,她才弄清楚,其實那個最沒有釋懷的人,還是她!
她愛他,不管是在六年前還是六年后!
而他無論是在六年前還是六年后,都不愛她!
秋末的早晨,絲絲涼意,B市雖不如北方之秋那般蕭條,卻也不比南方之秋綠意盎然,而是兩者兼有。馬路兩旁的常青樹葉上,還殘留著晨曦的露珠,薄薄的一層,細細密密。偶爾的一陣秋風,露珠凝成一大滴,隨風飄落,跌入泥土里,悄無聲息。
蘭博基尼靜靜地駛?cè)隑大,穿過林蔭道。那林蔭道的樹木,枝頭已是光禿一片,道上積滿了葉子,那葉子已經(jīng)枯黃,還來不及被打掃。車子駛在上面,可以聽到一陣清脆的響聲,那是葉子被碾碎的聲音。
車子終于停在教學樓前。
她握緊了手里的書,“謝謝你送我來!”
“只是順路而已,不必謝我!”他總是習慣在她面前保持一貫高傲的姿態(tài),就算是專門想送她,也硬是要搞得像逼不得已似的。
她一笑而過,“我先上去了,你開車小心!”啪的一聲,她關(guān)了車門。
“等一下!”顧梓淳解開了安全帶,也下了車,一身深灰的西裝深沉而又冷峻,宛如漫畫里走出了的人物。
她不知道他還想干什么。
——
“晚上我已經(jīng)訂好了餐廳,我會來接你!”他帶著命令一般的口吻。
“為什么?”除非必要,否則他從來不會約她出去。
“我···我只是覺得,家里只有兩個人,煮飯?zhí)闊┝耍鋈コ苑奖阈 币徽f出這樣的話,他心中便覺得懊惱,說一句好聽的話會死人么?他只是想跟她和平相處,彼此能做個朋友,這樣的簡單的話到了他的嘴里,竟說不來!
若茗了然,“好,那再見!”
當他終于開著車,消失在路的盡頭,她只覺得視線有些模糊,顧梓淳,他一定要將她傷得體無完膚才甘心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