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一看今晚這正事來得可真是夠快的,眨眼間,這羅盤就有了反應(yīng),就聽東方峻低聲說道:“這樓裡不止宮芳芳一個,小心些。”聽東方峻這話的意思,難不成那高亮和高德倆人還真沒有去投胎,這兩人雖說不是兄弟,但是也是家門中的親戚,而且都姓高,現(xiàn)如今要是這兩人真沒去投胎,那這物理樓裡可真是太熱鬧了。
我對東方峻說:“不管他,先把那宮芳芳找出來再說。”東方峻衝我點點頭,就把羅盤換了個方向,在上面指撥著,然後我們就順著羅盤的指針不斷地朝前走,這棟樓有8層之高,宮芳芳啊宮芳芳,你可千萬別爬那麼高,哥們我這幾天虛的厲害,實在是不想爬樓。
也不知道是我心中的祈禱起了作用,還是宮芳芳也失血過多,有點體力不足,剛拐過一樓大廳,我們就發(fā)現(xiàn)了她的蹤影,依然是一身帶血的白裙就站在樓梯的正上方,不知道爲什麼望著樓道外的窗戶,背對著我們?nèi)粲兴肌?
我在她身後輕輕叫了一聲:“宮芳芳。”過了半響兒也不見她反應(yīng),這是怎麼了,這個神經(jīng)病今天怎麼玩起深沉來了。
東方峻臉上頓時也有點難看,難不成這宮芳芳今晚上要來個華麗大轉(zhuǎn)身,我一看她始終背對著我們,對我的呼喊無動於衷,也不免有點不寒而慄,於是我又試探著喊了一聲:“宮芳芳。”卻還是不見她有一絲一毫的反應(yīng)。
我和東方峻相視一看,知道八成是事情有變,於是我就拿出我的銅錢劍,壯著膽子慢慢地朝樓梯走了上去,媽的,這個宮芳芳今天是怎麼回事?難不成鬼魂也有“屍變”一說?這可真是聞所未聞。
我剛想上去拍拍宮芳芳的肩頭,突然,她就有了反應(yīng),只見她身體沒有一點變動,整個腦袋卻突然間360度轉(zhuǎn)到了背上,一雙白多黑少的眼睛猶如深邃的谷底一樣盯著我,臉上的肌肉不斷地抽搐著,伴著頭頂?shù)难米屓送榷亲影l(fā)軟。
我身後的東方峻似乎已經(jīng)意識到了問題的嚴重性,立刻對我大喊一聲:“小心。”
哪裡還用他喊,我一看這腦袋360度大轉(zhuǎn)彎,就明白此刻面前的宮芳芳早已經(jīng)不是昨夜那個250的鬼魂了,於是乎,我趕緊往後跳了一步,卻忘了自己身在樓梯之上,結(jié)果落地不穩(wěn),居然從樓梯上翻滾下去,好在樓梯不高,只打了滾兒,就到了東方峻的腳下。
這下可真是太丟人了,還沒動手呢,自己反倒被自己嚇得跌倒了,東方峻居高臨下衝我搖了搖頭說:“讓你小心點樓梯……”我心說,麻痹,我以爲你是讓我小心宮芳芳。
還沒等我站起來,那樓梯上端的宮芳芳突然就衝我倆發(fā)起難來,一個縱身就衝我們撲了過來,只見她滿面的鮮血,一身的白裙,張牙舞爪地飛在空中,也不知道是不是中了邪,居然轉(zhuǎn)眼從一個傻姑變成了一個戰(zhàn)鬥力驚人的白髮魔女,當然說紅髮魔女更貼切
些。
我趕緊就地一個打滾兒,滾到旁邊站了起來,可是東方峻卻沒有絲毫躲避,抄起百福印就要蓋下去,大喊一聲:“宮芳芳!”
其實我和東方峻都鬧不明白,爲什麼昨晚的宮芳芳還傻乎乎的,今天怎麼突然就變成厲鬼了,再一看她的身上,依然是有些發(fā)淡,那缺了的魂魄並沒有回來啊,那到底是怎麼回事?
還沒等我有更多的想法,那宮芳芳的鬼魂已經(jīng)撲到了東方峻的眼前,東方峻手起印落,可那宮芳芳卻長了個心眼,故意在空中來了個有違物理現(xiàn)象的急剎車,搞得東方峻猝不及防,好在東方峻實戰(zhàn)經(jīng)驗豐富,看一擊不成,趕緊擡起手肘,做了個護住面門的動作,我心想:麻痹,臭小子,還真以爲你是靠臉吃飯的?
那宮芳芳來的兇猛,看已經(jīng)避開了東方峻的攻擊,心下更是大膽,居然伸出雙手,想抓住東方峻的耳朵,我一看東方峻的上三路已經(jīng)暴露了最致命的三分之一,哪裡還敢多想,趕緊一個箭步衝上去,抄起銅錢劍就往前一刺。
銅錢劍是至尊法器,劍到之處劍氣都要灼人三分,那宮芳芳也能感覺到銅錢劍的可怕,趕緊在空中一個避閃,躲開了我這一擊,東方峻也因此脫離了險境。
這麼一來,我二人心有餘悸,這宮芳芳今天是他媽的吃了大力丸嗎?怎麼這麼強悍,東方峻眉頭微皺,跟我小聲說:“我看八成有問題,抓活口,千萬別給滅了。”
我心中也正是這個打算,如果說宮芳芳突然間變身此刻的厲鬼,那麼一定有原因,不如抓住她再做打算,於是我倆就計劃著,想把宮芳芳打服了再說。
我知道銅錢劍和百福印雖然是法器,但是如果宮芳芳不接近我們,任憑這兩件法器多麼牛逼,也傷害不到她分毫,不過我還有個看家的本領(lǐng)沒使出來呢,此前奶奶給我的紙符雖然都用光了,但是我曾經(jīng)在手上畫過一次符,只不過那次的功能是否實現(xiàn)我始終沒得到證明,既然這次宮芳芳這麼兇悍,我不如再試上一試,再怎麼說,這宮芳芳總比在豐都遇上的鬼孕嬰好對付的多,實在不行,就學(xué)著當時封印鬼孕嬰的辦法,把這個宮芳芳也如法炮製。
想到這裡我就對東方峻說:“你想辦法盡力拖住他,我去找點傢伙什畫兩張符,媽的,要不然今晚上咱倆可夠嗆。”
東方峻一聽我還有個畫符的手藝,立時有點驚訝,就對我說:“好。”
事不宜遲,我一個轉(zhuǎn)身就去了值班室的方向,那宮芳芳一看我們之中的一個人居然先遁了,竟然跟野生動物似的,以爲我要逃跑,想率先朝我發(fā)起攻擊,我只感覺腦後一陣風(fēng),回頭一看,還好還好,東方峻已經(jīng)堵住了我身後的空當,正拿著百福印照著那宮芳芳。
我知道百福印在東方峻手上還有別的功能,因此並不擔(dān)心他無法與之周旋,於是我趕緊鑽進值班室中,一推開值班
室的木頭門,我一個箭步就衝了進去,我記得那桌子上放著一瓶用來寫值班記錄的紅墨水,正巧能派上用場。
誰知道我一衝進門,就被眼前的景象嚇住了,只見我和東方峻的牀上,各自坐著一個20歲出頭的小夥子,身上穿著的都是幹活時穿的衣服,那模樣簡直比樓道里的宮芳芳更加駭人,臥槽,一定是剛纔東方峻用羅盤只顧著想找宮芳芳了,我們的老巢居然都變成白區(qū)了。
如果我沒有猜錯,那兩個20歲出頭的小夥子肯定就是高亮和高德了,只見那兩個人面對面坐著,沒有絲毫的表情,換句話說,他們的腦袋已經(jīng)跟開了花似的,只留下半面臉,除了一隻眼睛是完整的,嘴和鼻子、耳朵都只剩下了半個,一個比一個長得畢加索。
再一看,此前那些不再出現(xiàn)的蝙蝠居然落在他們的肩頭,跟一隻只小寵物似的,麻痹,難不成這些蝙蝠是這哥倆養(yǎng)的?
我身後的樓道里,東方峻正和宮芳芳對峙著,我的面前,則分別坐著兩個面部醜陋的鬼魂,我瞬間就想跟他倆道個歉:“不好意思,走錯門了。”然後退出房間,趕緊離開這個是非之地。
可是心中這樣想,卻也知道不能這樣做,我趕緊把手中的銅錢劍護在胸口,咬了咬嘴脣,希望也能嘬出點血來,雖然我已經(jīng)不是處男,但是人血依然是陽剛所在。
那倆鬼魂對我的到來絲毫不理,只是各自看著對方,像是坐在那裡沉思什麼?我身後的東方峻還等著我施出援手,這時估計也有點支持不住,這活捉鬼魂的難度可比直接拍散鬼魂要難得多,所以東方峻也漸漸有點抵擋不住,在樓道里不斷地催促我。
我也不敢大聲回覆他,怕驚了眼前這倆鬼魂,心說:麻痹,催個毛線,有種你來試試,看看這屋裡什麼情況再說。
我看著眼前這倆活祖宗,也不知道該怎麼辦,突然,我就感覺他倆的身體在微微地動,果然,我就發(fā)現(xiàn)他們轉(zhuǎn)過了腦袋,用僅剩下的一隻眼睛看了看我,然後咧開半張大嘴,居然嘔吐起來,麻痹,哥們我長得有這麼難說嗎?
我再一看,原來,這倆鬼魂的腦子和口腔已經(jīng)徹底貫通,嘴裡流出來的居然是一股股的腦漿子,跟樓道里的宮芳芳一樣,只不過她頭上是個血泵,而這倆哥們頭上是腦漿泵,這一下可真是讓我駭然,更不敢冒然發(fā)起攻擊。
一般來說,鬼這種東西並不可怕,但是他們的樣貌卻時不時挑戰(zhàn)著你的神經(jīng),審美上要是太過完美的人,看見鬼魂必然十之八九要抽過去,我入行以來見過的鬼魂數(shù)不勝數(shù),雖然難看的也有不少,但是比起高亮和高德來說,都是小巫見大巫了。
我看他們不懷好意地盯著我,也不知道下一步要幹什麼,只好慢慢地朝門外退去,那東方峻似乎也在樓道里瞥見了我在不斷後退,估計也猜到值班室裡有問題,就也不再叫喊……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