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一邊展望未來一邊大笑起來,隨著他的話語,大殿上其他聊天的人都安靜了下來,等他笑完,現(xiàn)場便沒了動靜。
我心中一緊,不禁再次觀看,我咽了一下,驚恐的看著對面的人。
空氣仿佛凝固了一樣,大殿上異常安靜,我什么都聽不見了,有人笑著對著皇上說著恭維的話,我卻只能看見她的嘴在動,聽不見聲音。
我對面坐著的是董貴妃,還有袁貴人,她們笑容滿面,一個面‘色’紅潤,一個臉‘色’有些憔悴。
而她們懷里趴著什么東西?我用力的眨了眨眼睛仔細(xì)看去……
那東西好像是窩著身子背對著我一樣,趴在她們懷中。
然后我看見,他們慢慢的回身,向我看來,慘白的臉上毫無血‘色’,嘴角留著鮮紅的血,一個孩子的眼睛還掉了一只,啷當(dāng)在臉上。
是鬼嬰,是另外兩個鬼嬰。
我倒吸了一口涼氣,低下頭去,不敢再去看她們,鬼嬰的樣子太恐怖了,而且他們好像認(rèn)識我一樣,總能在這么多人中一眼看到我。
軒轅暮將茶壺遞給我,他的涼茶已經(jīng)喝光了,我下去給他換壺茶。
回來的時候,正好看見安皇后,她的懷中也趴在一個孩子,正是那天在金鳳殿看見的鬼嬰,他的腸子掛在肚皮外面,眼睛沒有眼白,他看著我,笑著,那尖細(xì)的牙齒‘露’了出來,帶著寒光。
而安皇后也在看著我,那種表情跟那鬼嬰同步,就好像我是一塊美味的食物一樣,帶著一股貪婪和窺視的感覺。
“三位妃子如此有緣,竟然先后懷孕,這種緣分,在皇宮之中非常少見,來人,宣畫師,為三位皇妃畫一張在一起的畫像。”醉酒的皇上嘴短的說道,吐字有些不清。
宮‘女’們開始紛紛忙乎,收拾場地,準(zhǔn)備好座椅,御用畫師也趕到了金鳳殿。
安皇后一身明黃的鳳冠霞帔坐在椅子上,右手邊是董貴妃,左手邊站著袁貴人,三人非常高興,畫像的時候,一直面帶笑容。
我站在一邊看著眼前的景象,卻驚恐萬分,那三個懷孕的‘女’人不知道,她們的肚子上各自趴著一個鬼嬰,有的還在吸食什么,緊緊的訂在‘女’人的肚子上。
怪不得我最近都沒有看見他們,可是好奇怪,上次恭賀安皇后入住金鳳殿的時候,她也是懷孕的,為什么那個流著腸子的鬼影沒趴在她身上呢?看來鬼嬰能跟母體分離。
皇上喝了不少酒,鬧得大家很晚才各自回自己的宮殿,我走在軒轅暮、安明珠身后,無‘精’打采。
軒轅暮停下身子,回頭看我,伸手‘摸’了‘摸’我的額頭:“看見了?”
我點(diǎn)了點(diǎn)頭,眼神中都是恐懼,我一下子沖進(jìn)了軒轅暮的懷里,不在乎他身邊還站在安明珠:“這就是懷鬼胎是嗎?鬼嬰種的鬼胎是嗎?”
軒轅暮抱著我,默認(rèn)。原來鬼嬰種鬼胎并不是投胎托生,而是利用鬼胎吸食母體的‘精’元,這種方法太可怕了,是每個‘女’人的噩夢。
安明珠聽見此話,不禁問道“什么意思?”
回到東宮,薛秋風(fēng)還沒睡,見我們回來,開口說道:“我終于找到關(guān)于風(fēng)月水榭下面水流的秘密了。”
“你們看……”薛秋風(fēng)打開一本破舊的風(fēng)水書,指著其中一頁說道:“這種水流下面,三月聚‘陰’的地方,壓以活人,石頭下面藏有暗流的方式,叫做‘陰’養(yǎng)。”
“‘陰’養(yǎng)?養(yǎng)什么呢?總不會是要養(yǎng)若兮的尸體吧?”軒轅暮開口問道。
“不是,是用若兮的尸體養(yǎng)別的東西,到底是養(yǎng)什么,我還不知道,不過這本風(fēng)水書里面記載,這種方法就是‘陰’養(yǎng),而且今晚我又去風(fēng)月水榭下看過了,石頭上的銘文就是為了擴(kuò)大尸體的‘陰’氣,那股暗流就是輸送‘陰’氣用的。”
聽上去很復(fù)雜,但是仔細(xì)想就會知道,殺死若兮公主就是為了養(yǎng)別的東西?養(yǎng)什么呢?難道皇上為了那個東西,可以不要自己的子‘女’?
“那鬼嬰種鬼胎又是怎么回事?跟我姑姑又有什么關(guān)系?”安明珠按耐不住,緊張的問道。
薛秋風(fēng)奇怪的看著我們,我將在金鳳殿看到的事情對他說了一遍。
安明珠聽完,眼睛瞪大,驚恐的看著我,然后看了看軒轅暮:“你也看到了!”
軒轅暮沉默的點(diǎn)了點(diǎn)頭。
“這件事非同小可,鬼嬰的能力很大,他們現(xiàn)在竟然不怕皇上的帝王之氣,想來一定跟胎兒的血脈有關(guān)。”薛秋風(fēng)開口說道
“那我姑姑會有生命危險嗎?”安明珠擔(dān)心的問道。
薛秋風(fēng)看著她,一臉的愁容,好半天都沒說話。
“到底有沒有危險?”
薛秋風(fēng)點(diǎn)了點(diǎn)頭。
所有的人都沉默了,房間里變得異常壓抑。
“若想不讓鬼嬰再害其他的人,我們就必須找出他們的死因,然后找到供養(yǎng)他們的靈位,想辦法困住他們,那樣他們就沒有機(jī)會出來害人了。”薛秋風(fēng)想了半天,終于開口說道。
“是不是那樣做,我姑姑就沒有危險了?”安明珠眼睛漲紅,看著薛秋風(fēng)。
“公主,這種事我也是第一次遇見,以前看到過鬼嬰,可是這是我出道以來第一次遇見鬼嬰種鬼胎的事情,你姑姑有沒有危險我不太清楚,可是你姑姑她對于別人來說,絕對是危險人物。”
我低下頭去,想起那個小宮‘女’說過半夜看見安皇后吃人臉的事情,心中緊張。
她們?nèi)齻€懷鬼胎的‘女’人,看我的眼神都有些不對勁,再加上安皇后前后不一的表現(xiàn),對我的熱情,都證明,那三個小家伙并沒有放棄我,
只不過我曾經(jīng)用‘藥’草泡過身體,軒轅暮又貼身保護(hù),薛秋風(fēng)在寢室貼的血符,都讓他們無法靠近。
可是我能防得住鬼,我能防得住人嗎?安皇后又是后宮的‘女’主,她想要我的命,還不如同踩死一只螞蟻一樣?
我抬眼看了看軒轅暮,幸好有他在身邊,才讓安皇后產(chǎn)生顧忌,若不然,我十條命也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