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謝,不過,我絕不同意摘除子宮。…,”
李亞靜攥緊我的手,有些瘋狂起來,她的力氣很大,我的手幾乎被她捏斷。
“疼,你松手,我......”
我不知道自己的血,對她這個病有用沒有,眼看著輸血的速度,趕不上她流血的速度,我怕了。
“你這樣真的會死的?!?
我開始流眼淚,在一起幾個月了,就是小貓小狗也有感情,我們之間又沒有大仇恨,看她這樣,我怎么能做到無動于衷?
“沒事,活著也沒什么意思,這個孩子的爸爸是個畜生,他不肯負(fù)責(zé)?!崩顏嗢o開始無聲的哭泣,眼淚順著她的臉頰往下淌。
“怎么樣,她再不做手術(shù)有血崩的危險,到時候就是神仙也救不了她?!?
醫(yī)生等不及了,皺著眉看著我,想讓我拿主意。我回頭去看醫(yī)生的時候,發(fā)現(xiàn)墻角站著昨天看到的那個小孩兒,他站在陰暗的角落里,雙眼望著李亞靜,嚶嚶的哭泣著,眼里還有濃濃的恨意。
難道是他搗的鬼?我穩(wěn)穩(wěn)神走到一邊偷偷的咬破手指,畫了一道驅(qū)鬼符,嘴里小聲的念著咒語,突然對小鬼揮出去。
“哇~”
小孩兒慘叫一聲消失了,醫(yī)生看不到小鬼,但是看到我奇怪的舉動了,馬上就急眼了。
“出去鬧去,這邊人都快不行了,你還有心思胡鬧?”
醫(yī)生把我往外推,我回頭去看李亞靜,發(fā)現(xiàn)她好像不再流血了。
“好像止住血了,奇跡啊!”
“對呀!太好了?!?
身后傳來醫(yī)生和護士的說話聲,我聽了一顆懸著的心也放下了。
走出急診室,我坐在外面的長椅上發(fā)呆,那個小孩也很可憐,他哭的那么悲傷,我剛才的符,是不是把他打死了?
走廊里人來人往的,急診室的門口圍了很多人,好像是剛剛又抬進來一個人,我被吵鬧聲吸引,往那邊看過去。
發(fā)現(xiàn)熟人黑白無常也在那些人當(dāng)中,手看著靈幡,見我再看他們,白無常往黑無常身后躲去。
我站起來奔他們走過去,白無常更是捂住嘴警惕的看著我。
“黑大哥,麻煩問下,你們是來接誰的?”
我緊張的看著他們,生怕從他們嘴里說出是來接李亞靜的。
“這是秘密,別問了。”
黑無常板著臉嚴(yán)肅的說著,一點不開面。
“是這樣,里面有我朋友,我......黑大哥是只要告訴我是男是女就行。”
我明白人家是公務(wù)在身,必然不能隨便透漏信息,只要知道男女就知道是不是李亞靜了。
“男?!?
黑無常只冒出一句話,就不再理我,扛著靈幡飄進急診室。
“小姑娘,你和誰說話呢?”
急診室門口圍著的人里,有一個年齡大概三十多歲的女子,正疑惑的看著我,顯然我剛才說的話她聽到了、
“啊,這.....自言自語。”
我吐口氣,撒謊吧!我要說我看到黑白無常了,非被人當(dāng)精神病不可。
“您們誰是欒xx的家屬,病人快不行了,進去看一眼吧!”
急癥室的門被打開了,醫(yī)生走出來摘掉口罩,神情沉重的開口。馬上那些圍在急癥室門口的人們,就爆發(fā)了震天的哭聲。
生死無常,前一秒,我們還不知道珍惜和親人的相處,后一秒,我們就可能永遠(yuǎn)見不到他們了。這個時候無論我們怎么悲傷哭泣,都永遠(yuǎn)喚不回親人了。
嘆息歸嘆息,我心也算是放下了,剛才看到黑白無常的時候我嚇壞了。
不一會兒急癥室里傳出更猛烈的哭聲,喊爹的喊老公的......讓人聽者傷心,聞?wù)呗錅I。
黑白無常鎖著一個歲數(shù)很大的男人,從墻里面穿出來,老人家臉色灰白,留戀的看著身后,。不肯和他們走,卻被鎖鏈拉著,身不由己的跟在黑白無常身后。
“再見黑兄,白兄?!?
我對他們作揖,畢竟以后我死的時候,也得經(jīng)過他們這一關(guān),先打好關(guān)系,日后好相見。
黑無常對我點點頭,白無常則沖我撇撇嘴,看來他還記恨我呢!
送走他們,急癥室的門被打開了,醫(yī)生將李亞靜推出來,說是讓留院觀察兩天。我見李亞靜已經(jīng)不再流血了,一張臉蒼白如紙。
“你去把費用,交一下,再把住院手續(xù)辦了,我先送她去病房?!?
護士遞給我一個單據(jù),我一看上面的金額傻眼了,這么多錢我上哪里弄去?
“我.....我沒有錢??!”
我不得不哭喪著臉看著護士,上面寫著需要2000押金,我全部身家才幾百元,讓我上哪里弄這么多錢?偷去?
“那可不好辦了,小姑娘我們搶救她可是沒朝你先要錢的,這筆錢要是不給,我們就得找你們校長去,醫(yī)院也不是慈善機構(gòu)。”
醫(yī)生走出來就聽到我的話,氣呼呼的看著我,就像我是老賴一樣。
“是,十分感謝你們救我同學(xué),只是這錢我沒有??!”
我都快急哭了,人家醫(yī)院夠好的了,沒交錢就開始搶救人。咱們總不能沒良心,賴賬吧?
“邢小欣,你幫我給我家打個電話,說我.....說我闌尾炎住院,需要錢,讓他們打過來。”
李亞靜虛弱的開口,我知道她害怕學(xué)校知道這件事,如果因為這個被開除,一生就毀了。
“好,可是你家能信嗎?”
拿著李亞靜給的電話號碼,我跑到醫(yī)生辦公室里撥通她家的電話。
“喂,哪位?”
聽到里面?zhèn)鞒龅囊粋€中年女人的聲音,她說著一口四川方言。對四川話我聽起來很費力,但是好在和李亞靜相處幾個月,只要說的不太快我還是能聽明白的。
“你好,阿姨,我是李亞靜的同學(xué),我叫邢小欣。”
我禮貌的介紹自己,也好順便知道到這個女人,是不是李亞靜的母親。
“哦!你是我家幺妹的同學(xué),你好喲?!贝_定這女人是她的媽媽,我接著往下說。
“阿姨,您女兒在醫(yī)院,需要2000的押金。您看怎么辦?”
我盡量放滿聲音,盡管我說的是普通話,可是多少也帶點東北口音,說話急了,南方人也聽不明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