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夫人打算賣女兒了,離間計雖然好,但把殿下賣了怎么行?
我說非得賣女兒么?你梁家又不是已經(jīng)垮了,跟蔡家結(jié)盟還需要賣女兒?
梁夫人悲嘆:“你不懂,要拿出誠意的,我梁家就我們母女,難道要我嫁入蔡家啊?”
這事兒整的,我真是無語了,琢磨半響道:“再看看吧,你都說了他們搞你也是自損八百,所以他們不可能跟你拼命的,再想想別的辦法,要是箐箐嫁入蔡家了,終歸是有把柄在別人手里,以后很難辦的。”
梁夫人不吭聲,她其實是想向我求助,可我尼瑪能幫什么忙呢?我跟老佛爺沒關(guān)系,跟北方的勢力也就那樣,不可能幫得了她的。
這事兒還是得她自己扛,我只能看著。
我就說我最近都住這里吧,他們也知道我在北方有些名頭的吧,應(yīng)該會給一丟丟面子,這也算是保護你們了。
梁夫人只得點頭,叫斯蒂夫給我安排住處,她估計要往外放出風(fēng)聲了。
我也不確定自己的名頭有沒有用,試試得了。
于是我住在這里了,當然不可能整天待在這里,我還是會去別處的。
翌日我就去找揚菡璐了,在浴足城等了好久她才出現(xiàn)。兩人自然是找個私密地方“卿卿我我”的,結(jié)婚做大排場的事兒我沒告訴她,只是安慰她別擔(dān)憂。
她苦著臉:“我一回來就被陳家?guī)ё吡耍瑖\嘰喳喳說了一大堆話,還有許多準備工作,煩死了。”
陳家要搞一個大排場,自然得準備充分。我說先忍忍,我啥都搞好了,一切無憂。
她嗯嗯點頭,也沒有問我多余的話。兩人又說了一會兒話,也沒心思嬉鬧,我離開了這里。
接下來得等了,我現(xiàn)在顯然沒有任何權(quán)勢,我的計劃要等到菡璐的婚禮,所以這段時間根本干不了任何事,那就只能過去“保護”梁夫人和殿下。
我就打算回那個別墅去,結(jié)果半路被攔了,有西裝男來攔我。
我還以為有誰要整我呢,結(jié)果車里人是陳沐沐。我說你這是要干嘛?請我吃飯啊。
她沒空開玩笑了,讓我上車:“我奶奶要見你呢,我告訴她你回來了。”
老佛爺要見我?不知為何我心里咯噔了一下,老感覺很古怪,她肯定是要問阿婆的事,我該說嗎?
上車,然后前往那棟民國老宅,一路上我都在思考這件事。阿婆是老佛爺?shù)慕憬悖敵趵戏馉斢H自去大別山找阿婆,還找伊麗家問罪,最后卻不了了之,她連我都沒搭理了。
傻子都知道這很古怪。
汽車疾馳,很快到了小城另一邊,接著到了那棟老宅。
每次看見這宅子我都會想
起民國的那種女人,從某些方面來說那種女人挺嚇人的。
沒多想,跟陳沐沐進去了。她輕聲叮囑我:“最近我奶奶精神很差,我問過下人,說是奶奶經(jīng)常做噩夢被嚇醒,甚至在宅子里亂跑像是要躲什么東西,你不要刺激她啊。”
我心中一怔,老佛爺咋了?聽起來有點恐怖啊。
我說明白,我可不敢刺激老佛爺。陳沐沐點頭:“對了,我奶奶依然在尋找她姐姐,你在北方有什么消息嗎?”
我心中遲疑起來,臉上則不動聲色,然后嘆氣:“我一個毛頭小子哪里有能力找到阿婆啊,要是有消息就好了。”
陳沐沐也是嘆氣,不再多問。她徑直帶我深入老宅。
現(xiàn)在是七月的大白天,太陽十分猛烈,但老宅深處感覺很清涼,自帶空調(diào)似的。
這樣也好,挺舒服的,但越深入就越不舒服了,因為沒啥人了,四周全是那種民國的房屋,什么假山水池,屁動靜都沒有。
陳沐沐也不吭聲,之后她領(lǐng)我到了一間房子前,示意我在這里等:“你再等十分鐘吧,我奶奶還在午睡,等她醒了你敲門進去就是了。”
我說好,她很輕步地離開了,生怕驚擾了老佛爺似的。
她走了后我就覺得有點可怕了,尼瑪大夏天的,這里這么涼爽這么昏沉,那酸爽就好像進了停尸房似的。
我有點遭不住啊,趕緊找了個屋檐漏角,蹲在陽光下等著好了。
這下安逸多了,然后等了起來。十分鐘也不長,我看著時間等,結(jié)果等到半分鐘的時候那邊屋里猛地傳來一聲驚叫。
我愣是嚇得汗毛倒豎了,就是那種有什么電流從手臂掠到大腿的感覺,嚇死爹了。
這驚叫太慘了,還是個老太婆發(fā)出的,這里又死寂得過分,不嚇人是假的,還好是大白天,不然晚上能把鬼都嚇死。
我忙過去房間門前敲門,現(xiàn)在四周又開始死寂了,里面的人似乎被敲門聲嚇得不敢出聲。我邊敲邊喊:“老佛爺?”
這下老佛爺才出聲,依然是驚魂未定的樣子:“誰?”
我說是李辰啊,你還記得我嗎?
她忙說記得記得,讓我進去。她貌似亂了分寸。我推門進去,一眼看到她坐在床上瑟瑟發(fā)抖,被子全蓋在身上,滿頭冷汗,臉色蒼白。
我說你沒事兒吧?她的手往枕頭下伸去,我這才發(fā)現(xiàn)她手里抓著一把金色的刀子。她把刀子放回枕頭下了。
我暗自奇怪,還備了刀?
老佛爺好一陣子才穩(wěn)住神,勉強一笑:“做了個噩夢,嚇到你了。”
她這語氣沒啥威勢,按照我以前看過的心理學(xué)書來說,強勢的人突然對小渣渣溫柔了,那
很有可能是心虛。
可她沒必要對我心虛啊,那大概是對這個什么噩夢心虛。
我自然不會點明,輕聲笑道:“老佛爺沒事就好,不知叫我來做什么呢?”
她有心跟我詳聊,不過似乎腦子比較昏。她就讓我先去大堂等她,她洗漱一番再接待我。
那也行,我畢竟也不喜歡這種地方,跟鬼宅似的。
于是我就去大堂了,來的時候陳沐沐直接帶我深入宅子,所以我沒來大堂的,這下跟著下人來一看不由愣了愣,這大堂里竟然坐著一個老和尚,正對著大堂上擺著的一個靈位念經(jīng)。
這什么情況?我看看那靈位,十分奇怪。按理來說,祖宗的靈位都是擺一起的,而且肯定是禁地,我是不可能進來的。
而現(xiàn)在這大堂里一個靈位是怎么回事?
我想過去看看吧,下人攔住我了:“李公子,請不要靠近,以免驚擾了大師。”
我壓低聲音:“誰去世了要超度么?怎么搞得這么奇怪?”
下人不敢亂說,他們估計也不知道。而且不一會兒又有下人急沖沖過來了:“李公子,請來這邊大堂,這個大堂已經(jīng)不招待客人了。”
我一挑眉,領(lǐng)我來的那個下人當即臉色慘白:“我……老佛爺沒有告訴我啊。”
這是出了岔子啊,我忙圓場:“沒關(guān)系沒關(guān)系,沒啥大礙。”
我跟那個仆人去了新大堂,其實這里很多大堂,只不過這個新大堂不夠氣派而已。
老佛爺已經(jīng)在這里等著了,她洗漱了打扮了,看起來好多了。我過來打招呼,她并不廢話,讓我坐下就是了。
這會兒她又強勢了,沒有在屋里那種恐懼。
我恭恭敬敬坐著,什么都沒問。老佛爺問我:“你有我姐姐的消息嗎?”
我說沒有的,你別著急,阿婆肯定還活著。我說這句話的時候特意偷看她臉色,她那皺巴巴的臉抽動了一下,似乎被刺激到了。
我記得以前她還是會很開心的,盡管開心之后也很古怪,而現(xiàn)在是直接就古怪了。
她到底是什么心態(tài)?
我不能過問,老佛爺也就問了我這么一句話,然后說我可以走了。
這挺蛋疼的,我也沒辦法,只好告辭。
離開了這新大堂就遇到陳沐沐了,她正在等我。我向她打探:“那個大堂怎么有個和尚在念經(jīng)?”
陳沐沐并不隱瞞:“是在超度亡魂,要做七天呢。”
我說靈位是阿婆的?她點頭。這特么的,老佛爺是認定阿婆已經(jīng)死了?我甚至覺得她是巴不得阿婆已經(jīng)死了。
回頭看看這陰森森的民宅,心里竟有些不寒而顫,趕緊走吧。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