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很安靜。該如何來形容這份安靜呢?我想應該可以比喻成,一艘沉睡在內海湖底的一艘古典的木質商船吧。靜靜地,載滿這榮譽與華麗的珠寶,沉睡在時間的長河裡······
這是個小鎮,沒有城市的繁華也沒有鄉村的靜謐,所以,有人討厭它,討厭它這讓人無法體味城市與鄉村的味蕾。這是個小鎮,沒有城市的喧嚷當然也沒有鄉村的僻靜,所以有人喜歡它,喜歡著小鎮有著城市與鄉村混合的風格。
今天,是這個小鎮的平凡的一天;今夜,也是這小鎮平凡的一夜。
風有點悠揚,帶著一點雀躍地歡樂,淡淡的月光,朦朧的折射出天空的顏色。我其實對天氣的好壞沒有什麼特別的要求,天氣的好與壞,同我,沒有太大的關係。但是今夜,我可想好好的感謝一下上帝給了我這樣一個美好的天氣,雖然我從一開始就沒有相信過上帝的存在。
走在小道的左邊,微微的夜風吹過,有一絲寒冷,畢竟這也是一月的夜風。但是這點微微的寒冷,倒讓我更加的興奮。當然這是因爲我這道自己被錄取了,被大學錄取了,在還沒有高考的時候,就有大學將我錄取了。
被大學錄取的消息當然能讓我興奮,在這個小鎮,我已經生活了十七年了,整整的十七年了,對於這個小鎮的一切,我相當的瞭解,甚至瞭解到了厭煩的程度。我的父母是小鎮的居民,地地道道的小鎮居民,祖祖輩輩都生活在小鎮了,當然這也代表我自打出生起就生活在小鎮裡。童年的快樂,少年的煩惱,青年是的嚮往···都存在這平凡的小鎮裡。
我想離開它,離開這個小鎮。哪怕這是我祖祖輩輩生活的小鎮,我也想離開它,因爲我對它——徹底的厭煩了!!!小鎮的秘密,我在就發現了,小鎮的一切的一切對我來講,都如同沒有調料包的方便麪,平淡的無味。
現在,我終於考上了大學,小鎮裡面沒有的大學。我終於實現了當時和父親的約定,現在,終於能離開小鎮了!願望,要實現了。
想著想著,越來越興奮。我想人的興奮應該全部來自於對已知的事物的等待吧。
“哼哼哼···”我蹦跳著,哼著不成曲調的歌謠,這首歌謠是童年時常常唱在嘴邊的歌謠。但是現在,別說是歌詞了,就連同它的曲調都被我消磨在記憶的深處。明明記著童年時,只要發現了小鎮的一個“秘密”我都會高興的哼著這說現已被我遺忘到不成曲調的地步的歌謠,哪怕是在小的“秘密”,這首歌謠,我能快樂的哼上一天。
現在的我也許回到了孩提時代吧,可能回到孩提時代的只有這可能因離開小鎮而雀躍歡呼的心吧。
向著遠方綿延的小路,在那朦朧的月光的輝映下,像人生的道路一樣無盡。但此時的我並不討厭這種無盡的感覺,反而是對這種無盡的感覺感到歡喜。真是奇怪,如是平時的我大概早已感到心煩了吧。也許心情的好壞可以改變一個人的喜惡之分吧,人,還真是一個容易被改變的生物······
小道的路道並不是平整,有著一種微妙的坎坷,去不算是艱難難走。
遠處,兩束沉浸這美麗光輝的光直射過來。這大概是汽車的探照燈吧。小鎮是有汽車的,但是相對城市而言汽車的數量是少的可憐,有著車子的人家只要是小鎮的居民,我是肯定認識的。現在我真在考慮這是否要上去打招呼。
光束愈來愈近,沉浸著美麗的光束直直的逼近我的眼睛,我的眼皮在光束的直射眼瞳的條件下直覺的閉合。
這傢伙到底用的是什麼樣的照明燈啊,好刺眼啊,這傢伙是笨蛋嗎?在心中我這樣說道。
咚————
絆倒了,我被絆倒了,好像是煙花筒之類的東西將我絆倒了。現在,我可沒有時間來管到底是什麼東西將我絆倒的。
被絆倒的我,跌在了小道中央,兩束光直直的照射在我身上,在光的強烈的照耀下,我無法睜開雙眼,但是我能感覺到,光束,在逐漸的逼近我,沒有絲毫減速的意思,這也預告著車子不減速的不可能。
人在死之前會想些什麼了?
我的話,我大概是想了爲什麼,爲什麼會在我即將能離開小鎮的時候讓我死去。小鎮的秘密,小鎮的全部,我都已經探索完全。小鎮,對我來講已經是刮開了的獎票。我,想在看看,在看看這世界的秘密,但好像,我沒有足夠的時間了,我將離去,但我很想,很想,活下去····
我不想死,我想活下去,我真的不想死。或許,很多即將死去的人都和我有這相同的願望吧。但我知道,知道我改變不了這生命的法則,我想能該變這樣的法則的只有上帝吧,但是上帝並不存在啊······
越來越近的死亡氣息向我逼近,整個身體一點都不聽控制,還以爲人在死亡關頭腎上腺素真的會一擁而上,但是我根本就動不了。
可能就是汽車吧,它爲什麼不減速呢,沒看見?還是這都是安排好的?
我聽見了車胎在地面摩擦的聲音,對,意味著我已經呆在了車底下,對,我的想法是正確的,眼前已經出現啦**,我看見啦自己的大腦變扁了,對於我來說,不知道你們會不會相信,反正我是一點都不痛,就像在放電影,可我就是站不起來,看著自己的身體被汽車攆過去,原來,骨頭碎掉的聲音和把一把芹菜折斷的聲音是一樣的,原來動脈血噴射的威力可以是兩三米高,原來與大地接觸的感覺就是回家。
車主他就沒有發現他撞到東西了嗎?他就不想對我說一聲:“對不起,借過一下。”嗎?而且,爲什麼我還能進行思維活動?
我試著站起來,原來只看得見地面的視線慢慢轉化,和平時我行走的高度差不多,在低頭看看,地上那陀不明穢物是什麼啊,隱隱約約看出是一個男人的屍體,不過身體的百分之五十都已經不成行了。
我懂了,這不就是經常在鏡子面前看見的那個英俊,帥氣的小夥子嗎?應該前途無量啊,怎麼會躺在地下......
原來我已經死啦,爲什麼,那麼多夢想,對外面的期待感,就打上了問號?我可以在去一個陌生環境享受獨居生活的!!沒有任何人會來打攪我,什麼時候幹什麼都是我自己的事,爲什麼,爲什麼!!十七年!都活在這個早已瞭解到厭煩的地方,雖然很安靜,對生活的希望還有好多!!!
就在心裡亂成一團的時候,面前出現了一道金黃色的大門,門在自己打開,從這裡可以看見門裡是一片綠色,全是綠色的植物,天空都是綠色的,其實我也不確定那是不是天,該稱呼它什麼?
進不進去?去吧,現在也沒其他選擇的餘地啦,我已經死了,帶著一切不捨,對外面的嚮往,對新生活的期盼,這些都是不公平的,命運限制了我的活動範圍,一個無聊,令人早已厭煩的小鎮。
走進去,門和一般故事情節一樣,自己關上了,頭上是一片昏綠的顏色,周圍全是植物,沒有太陽,但周圍很明亮,這裡是哪裡?從來沒有看過?
“年輕人,這裡是你的終點,你將在這裡度過你的最後八十三年。”
不知道哪裡冒出的一箇中年男人,站在十米遠的地方對我說,這麼遠的距離應該是聽不見的,但不知道爲什麼,他好像就存在我的內心,
“請問,這裡是哪裡?爲什麼是最後的八十七年?”
“這裡就是你們說的天堂吧,但這裡更是解釋成你們最後的家比較好,你們出去,都有個時間,我把它規格爲一百年,可你只去啦十七年,所以要想再出去,你還需要在這裡等上八十三年。”
“你是上帝?爲什麼我會只有十七年的時間?爲什麼我要在這裡等上八十三年?”有太多的說不清楚,我真的覺得自己過得越來越不公平了。
“那你想怎麼樣?世界就是這樣?燈泡可以亮可以熄,只是你的時間比較短而已。”
“這不是生命,一個新的人生是又精子和卵子組成,而且是在母性體內孕育的,不是你說的什麼等八十三年!”
“這世界是我的還是你的?那種理由只是我的一種掩飾,我不能要你們知道我的存在,這樣你們會對我是一種依賴。”
“呵呵,別說笑了,命運是自己的,而你?可能也只是我的一場夢而已!”
中年男人聽我這樣的語氣,可能也有些惱怒,但還是開出了一條合理的條款。
“既然這樣,我就陪你玩,再給你一個星期的時間,我要你自己去發現,自己去看看,那些科學知識,或則說是你們得出的定理,是不是我的一種掩飾!”說完,他一塊石頭打向啦我,打到我的胸口上,一怔疼痛,
猛的一下,我睜開了眼睛,看見醫生正在對我進行電擊,我漸漸的聽見了心電圖的聲音,接著又聽見了:“醒了醒了,他醒了!”是一個護士喊出來的。:“哎呀,這真是奇蹟啦,居然這樣還活著。”我躺在那裡,睜著眼睛看著他們,我不知道我爲什麼還是起不來,剛纔好像做了一個奇怪的夢,什麼只有一個星期的時間,我在心中暗暗地想:“謊言,夢境,臨死前的幻覺。這是我對剛剛發生的事情的介紹。是啊,怎麼可能有這樣荒唐的是,那一切一定只是一個夢,要是真的是那樣,被攆成碎片的東西怎麼可能再組成一個完整的人體?”
誰知道呢?上帝原來是真的存在著的。而我,和我的第二次七天人生纔剛剛開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