里面,段子辰被喚醒。
剛聽完她的聲音,眉頭皺著。
裴筱筱很緊張,更用力地敲門。
“子辰,我求求你,請拯救我們的孩子,快把我送到醫(yī)院?”
段子辰終于開門了,她開門的時候,看到地上的血跡。他下意識地彎下腰抱起她。
在去醫(yī)院的路上,裴筱筱還有點神志不清。
她一直求著段子辰,“子辰,快點,開快點,我想留下我們的孩子,這個寶寶是我努力爭取的……”
在這種時候,她失去了理智,只在心里喃喃自語著真相。
她的話讓段子辰握著方向盤的手臂一下子僵住了。
她說寶寶是她主動爭取的?
什么意思?
他回想起和她上床的那晚,他一直以為和他在一起的人是柳芷沅。
那種如夢似幻的感覺很真實,他從來沒有這么恍惚過。
段子辰回想了一下,當(dāng)晚裴筱筱扶他回房,給他倒水。
倒水?她倒的水有問題?
想到她之前做過的舉措,他幾乎不用深入思考,他確定那杯水一定有問題。
他眉宇間滿是鄙夷,一股寒意流遍全身。
而原本他一直在加速的速度,也慢慢慢了下來。
一個冷血的念頭突然浮現(xiàn)在他的腦海里,如果她肚子里的寶寶沒了,他也不用受那么多苦。
如果她晚一點去醫(yī)院,把孩子留在肚子里的幾率會更小。
但孩子畢竟是無辜的!
但是他不愛她,和她沒有感情。
這個孩子出生了,他不開心!
當(dāng)時他心里有兩個聲音在爭論。
一個是理智的聲音,一個是魔鬼的聲音。
理智的聲音吵著要他加速,魔鬼的聲音吵著要他減速。
他真的厭倦了和她結(jié)婚。
如果在這樣一個疲憊的婚姻里有一個無辜的嬰兒,那就更讓人困惑了。
他累了!
怎么辦?
如何選擇?
段子辰,體內(nèi)有兩個聲音在打架,他的速度變慢了。
裴筱筱還有最后的意識,只是不停地催促他,“子辰,我怎么感覺速度慢了?子辰,我的肚子越來越痛了,我流了很多血,我好害怕,我很害怕失去我們的孩子,我真想生下這個孩子……”
" 子辰,我開始頭暈了……”
" 子辰,能不能開快點?”
" 子辰,孩子,救救孩子……”
最后,她慢慢暈了過去。
段子辰心中魔鬼的聲音終于贏了。
蘇寧醫(yī)院。
裴筱筱被送往醫(yī)院后,她的全身已經(jīng)被鮮血浸濕.
她被推進急診室,醫(yī)生神色凝重。
魔鬼的聲音又在他心里大喊。
在急診室門口等著的時候,他機械地站著,后背僵硬。
眼神淡淡的呆滯。
期間醫(yī)生護士不斷進進出出,醫(yī)生也來找他談話。
至于他說什么,他根本聽不清楚,只能按照醫(yī)生的指示在手術(shù)同意書上簽字。
當(dāng)手術(shù)室的門終于打開時,他看到一個臉色蒼白的裴筱筱被護士推了出來。
她的臉蒼白得仿佛融入了白色的床單,睫毛無法合攏,像一個沒有生命的洋娃娃。
他看到的時候并不難受。
沒有不適,只有麻木。
他不知道自己怎么了,但是很麻木。
第二天早上,裴筱筱終于醒了。
她醒來第一件事就是摸腹部,尋找寶寶的存在。
然而,當(dāng)她的手碰到扁平的小腹時,她驚恐地抓住床單,失聲驚叫道:“怎么了?我的孩子呢?我家寶寶去哪了?”
她的聲音干澀而啞,像砂紙磨磨輪。
段子辰站在窗前,一臉麻木。
當(dāng)他聽到她的聲音時,他緊繃的背又收緊了。
但是他沒有馬上轉(zhuǎn)身。
他只是愣住了。
當(dāng)裴筱筱意識到她的孩子走了之后,她更加激動了。
她不顧自己的不適,直接從床上跳了起來。
" 子辰,我的孩子在哪里?”你告訴我,我的孩子去哪里了?"
段子辰終于轉(zhuǎn)頭看她,只是一臉麻木的看著她。
裴筱筱感到沮喪。
她直接喊道,“段子辰,我在和你說話。我問你了,我的孩子在哪?你說話,你是啞巴嗎?”
終于段子辰開口了,
他的聲音也嘶啞了,"孩子沒了。"
聽到這些話,裴筱筱抑制住了胸中的恐慌和驚慌,一切都像斷了線的風(fēng)箏,瞬間失去了方向。
她睜大眼睛,不停地搖頭。
“沒有,不可能,這不可能,你騙了我!段子辰,你是騙子!你在騙我!"
一大早,她激動的吼聲回蕩在整個住院部,特別突兀。
她的動作驚動了護士站的護士。
護士趕緊跑過去安撫她的情緒。
“裴小姐冷靜下來。別這么激動. 你才做完宮腔切除術(shù),不能太大動作!"
裴筱筱驚恐地大叫,子辰,她說的是真的嗎?”
段子辰機械說話,“是。”
他以為自己一句話都說不出來,其實也沒那么難講。
下一秒鐘,裴筱筱心頭像天要塌下來一樣感到一陣疼痛。
宮腔切除術(shù)?
她不能生孩子?
她不能再生孩子了?
大腦神經(jīng)像是一根根裂開了,她現(xiàn)在不在這里大喊,“不!我不相信,我完全不相信,我要去看醫(yī)生,去找醫(yī)生!"
護士別無選擇,只能打電話給值班醫(yī)生。
值班醫(yī)生走過來后,他看起來很抱歉,說道:“對不起,裴小姐,因為你流產(chǎn)的間隔時間太短,什么都還沒有完全修復(fù)。
這次你被撞了,傷害到宮腔內(nèi)膜。送來的時候已經(jīng)在流血了。為了救你一命,我們不得不切除你的整個宮腔!”
裴筱筱連連搖頭,甚至破口大罵。
“放屁!你放屁!你是庸醫(yī),你是庸醫(yī)!你殺了我的孩子,還剝奪了我做母親的權(quán)利!我要起訴你!我殺了你!我馬上殺了你!"
醫(yī)生看上去很同情," 裴小姐冷靜下來,不要太激動。"
除此之外,他也給不了什么安慰。
裴筱筱哭了又哭,最后護士別無選擇,只能請求段子辰的同意。
她被注射了鎮(zhèn)靜劑,終于平靜下來了。
不知道過了多久,當(dāng)她再次醒來時,段子辰還在。
她費力地抬起眼皮,看著他的背影。
他還是那么高大帥氣,連背都那么迷人。
但她越看越覺得絕望,甚至他身后窗外的天空都是灰色的。
腦海里的記憶漸漸浮上來,她想起自己是在去醫(yī)院的路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