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琦的處境越來越落魄,自從他老爹從位置上退下來,而緊接著他大哥劉湘倒臺,原本一些圍在他身邊的狐朋狗友都消失的無影無蹤。
劉長風他們對他的態度也是敷衍了事,每次因為大哥的事去國尊會所求他們,他們都用同一種說辭來敷衍自己,而孫唯我幾乎都是冷眼相待。
眼看依藍思曼明天就要開業了,而他們卻還是沒有動作,他也察覺到了眾多原本在他眼里頂天的大少,提起依藍思曼的名字也開始變得諱莫如深。
最讓他心里不舒服的是原本一心侍候在自己身邊的張純也不見蹤影,原本想要從她那里找點安慰,可電話沒人接不說,最后還干脆關機。
心生惱怒的劉琦實在氣不過,主要是忘不了張純帶給他的銷魂滋味,心急火燎的駕車去張純住的夢鄉豪庭住處找她。他去夢鄉豪庭也不是一兩次了,門口保安問都沒有問便為他放行,這讓劉琦心里舒服了一些。至少這些平時在他眼里不屑一顧的保安沒有找他晦氣,也沒有狗眼看人低,其實他哪知道這些為了生計的保安壓根接觸不到他們的那些事情,何況他們還要操心一家人的財迷油鹽。
劉琦把車停在樓下,乘電梯到了張純住的樓層,掏出張純給他的鑰匙開了門,熟練的換了拖鞋,奇怪的時候房內好像并沒有人。
他疑惑的在客廳打望了一下,電視是開著的,茶幾上放著兩杯紅酒,煙灰缸還有沒熄滅的煙頭。
看到這一幕,劉琦不由皺起了眉頭,張純是不吸煙的,甚至女士煙都不沾,而如今客廳茶幾上有煙頭,表明有人來過,而且還是一個男人,而沒有熄滅的煙蒂表明人還沒走,肯定在屋內。
劉琦不由心生一種憤怒,一種被背叛的憤怒,難怪這個女人不接自己電話,難怪手機關機,原來是在背著他偷男人。
一種被戴綠帽的憤怒讓劉琦抓起茶幾上的紅酒瓶便向張純的房間走去,那里曾是張純帶給他男人自信的地方,如今她卻在取悅另一個男人,這種無法言喻的憤怒讓他幾欲抓狂。
看著半掩的房門,劉琦直覺就想踹門而入,但透過門縫的一幕卻讓他如遭雷劈,房間內從后面進入張純身體的孫唯我讓他只有拼命攥緊手上的紅酒瓶,滿腔憤怒發作不得。
而隨著孫唯我的每一次撞擊,張純的一聲聲浪.叫鞭打著劉琦的內心,看著孫唯我得意滿足的神情,劉琦滿腔憤怒化作仇恨,一種恨之入骨卻又不能發作的仇恨。
難怪兩人沒有聽到他開門的聲音,原來是沉迷于男歡女愛之中,他不甘的退到客廳,也想過沖進去暴揍孫唯我一頓,但他清楚的知道,自己不能那么做。
他不是成A,成A現在就是折了整個孫家的面子,孫家也不敢放個屁,而他揍了孫唯我的后果就是整個劉家都會遭受孫家的報復,他的家人也會因為他受到牽連,如今大哥被抓已經為家里蒙上了一層陰影,家里再也遭不起孫家的報復了,所以他只有忍,也惟有忍。
想到以往自己腆著臉叫孫唯我大哥,還奢望攀上他能有大富大貴,而今自己的女人就在別人胯下承歡,大哥也因為自己的慫恿前途盡毀,一股莫大的絕望讓劉琦沖了出去,坐上自己的車就離開了夢鄉豪庭。
看著依然對自己恭敬無比的保安,劉琦臉上露出一絲笑意,一種摻雜后悔痛苦的笑意,一種解脫后的笑意。
。。。。
水墨去蓉城的路上,一輛黑色寶馬X5絕塵而去,留給大多數車一個可望而不可即的身影。
成A按下墨色車窗,手臂拄在車窗處,眼神漫無焦距,似乎心思不在車上。柳燕瞟了他一眼,把墨鏡架在自己鼻梁上,專心開車。
“你怎么不問問我接下來的打算?”成A問這話的時候沒有回頭,眼神看似越發空洞。
柳燕嘴角扯出一個漂亮的弧度,由于墨鏡遮住了她大半臉龐,看不出她到底是在笑,還是什么表情。
“你在這個時候選擇回蓉城,不就在告訴所有人你是來解決問題的嗎?至于你接下來的打算,不外乎就是收拾攤子。”
成A笑笑,笑的很淡,就像天邊淡的幾乎透明的云朵,他摸出手機,翻到林瀟的號碼撥了過去。
“喂,”
電話響過一聲后就被林瀟接起,那頭傳來簡單的一個字,之后就是短暫的沉默,沉默的聽筒里面只有彼此的呼吸聲,仿佛就像兩個人貼著面一樣。
握著手機的林瀟莫名臉紅,他厚重的呼吸讓她微微不適應,似乎又想起了那個被他強吻的清晨。
“幫我辦件事。”成A的聲音打破了兩人之間透過電話制造的曖昧氣氛。
“嗯。”
“讓京城發出聲音為依藍思曼鳴冤。”成A聲音堅決道。
“明白了。”
林瀟說了簡單的三個字,便掛了電話。
成A收起手機,心潮難平,是該讓他們付出代價的時候了。
駕駛座的柳燕震驚的看著身邊的男子,滿臉堅毅的他讓她感到如此陌生,就像第一次認識他一樣。她原以為他只是來收拾殘局,順便主持依藍思曼再次開業,沒想到他居然并沒打算在這件事上撒手,而是繼續追究那些弄出這場風波的人的責任。
“我有沒有給你說過,盯著一個人太久了,你就會在不知不覺中愛上他?”成A回過頭看著柳燕,臉上帶著揶揄的笑。
柳燕微微晃神,似乎一時接受不了他的態度變化,現在這個吊兒郎當的成A,哪還是前一秒要置人于死地的那個心狠手辣的成A。
“你如果真能讓我愛上你,那我也沒什么意見。”
“哦,這么說你是想讓我追你咯?”
“我可沒這么說。”
“哈哈。”成A開懷大笑,打趣一下這個時而冰冷,時而火熱的女人也是人生一大快事。
“你這樣做是不是有點得勢不饒人了?”柳燕伸手把胸前的卷發弄的身后,揚了揚腦袋說道。
“有嗎?”成A摸摸鼻尖看著她,表情有點無辜。
柳燕白了他一眼,沒理會他裝出來的無辜,繼續道:“江湖上都講得饒人處且饒人,商場也不例外,不到你死我活,都不會把事情做的太絕。“
“那你說說我和他們現在是不是你死我活的局面?“成A好奇的看著她,想要知道她能給出自己一個什么樣的答案。
柳燕蹙眉,墨鏡都沒能擋住她蹙起的眉頭,半晌道:“你和孫家的關系確實是到了你死我活的局面,可其余幾家似乎還沒有那么差。“
對于她的分析,成A不置可否,拿過寶馬車擋風玻璃處的一個精致飾品盒,放在手上把玩。
柳燕見狀,俏臉倏地一下就紅了,而且直至紅到耳根深處。成A不明所以的看著她,怎么也想不明白她怎么就臉紅了。
“你想上廁所?還是大姨媽來了?“成A說的很隨意,似乎經常問別人這種事情。
柳燕風情萬種的瞪了他一眼,習慣了他的厚臉皮,伸手道:“把盒子給我。“
“里面是什么?不會是誰送你的定情禮物吧?“成A撫摸著精致的盒子,狐疑的看著她。
“給我。“柳燕挑了挑好看的眉毛,不容置疑道。
“不給!“成A的回答也很干脆。
“你給不給?“
柳燕突然一腳把車剎住,寶馬X5就這么突兀的停在高速路中間,驚的后面的車一邊摁喇叭,一邊急忙改道。
成A被她的瘋狂舉動嚇了一跳,忍不住道:“你這女人怎么回事,難道不知道高速路上突然剎車很危險啊!“
“知道危險就趕緊把盒子給我。“
她越這樣就越激起了成A的好奇心,現在他非要看一看盒子里面是什么東西了,值得她不顧生命安全向自己討要。
“不準打開!“見成A準備打開盒子,柳燕尖叫著撲了過來,想要搶走盒子。
成A怎能讓她得逞,一手摟住她撲過來的身子,一手把盒子揚到了車窗外。
“唔,終于知道了,是桂花香。“他用力的嗅了嗅柳燕身上的味道,然后得出了糾結已久的答案。
“你。。“
柳燕被他的流氓舉動氣的俏臉通紅,自知奪回盒子無望,掙扎著坐直身子,理了理衣服,然后又恢復了水火不侵的女神模樣。
“嘿嘿。“成A笑著收回了手,然后對著她道:“我打開了啊!”
“你要有本事打開,我今天就在這路上不走了。”
“啊!”這下成A傻眼了,她要不走了,自己還怎么去蓉城,在這前不挨村后不著店的高速路上,難道步行?
“你要想好了。”柳燕悠閑的剔著自己的手指甲,雖然漂亮的指甲里面剔不出什么東西,但并不妨礙她用來打發時間。
成A猶豫了,滿足一下自己的好奇之心,而耽誤蓉城之行,怎么算都劃不來。但讓他就這么放棄,他又有點不甘心,生平最不喜歡被威脅了,可每次對上這個女人他就是拿她沒轍。
“現在三點四十了,也不知道今晚還能不能趕到蓉城。”柳燕繼續剔著指甲,說的很隨意。
“。。。”成A內心經過激烈的掙扎,終還是忍住了好奇之心,把手上的盒子遞給了她,道:“給你,又不是什么好東西,不稀罕。”
柳燕聽著他賭氣的話,噗嗤一笑,道:“本來就不是什么好東西。”
“那為什么不給我看?”
“女人的東西有什么好看的。”
“女人。。的。。東西。。”
成A艱難的咽了口唾沫,女人的東西讓他遐想連篇,這么小的盒子能裝什么,一般都是珠寶店拿來裝戒指首飾類的貴重物品,能裝下女人的什么東西?
柳燕沒有理會他的不可思議,啟動車子向蓉城方向駛去,只是耳根處的紅暈一直到瀟湘茶樓都沒消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