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誰?誰要抓我女兒進派出所先抓了我再說?簡直無法無天了,一個十七八歲的姑娘能犯什麼事,居然不分青紅皁白就要抓人,我倒要看看這水墨縣到底還有沒有王法了。”
當衆(zhòng)人看見說這話的是一個打扮雍容華貴的女子時,全場都面面相覷,護犢子的來了。而蘇曼則是跑上去摟著女子的手臂撒嬌的喊了一聲“媽!”
“你怎麼來了?”
“你這死丫頭還好說,要不是宋秘書給你爸打電話我們都還不知道你出事了,有事也不知道和爸媽說一聲,你要是有個三長兩短你讓你老孃我怎麼活?”蘇曼媽嗔怪看著自己女兒說道,話中的濃濃親情卻是讓人溫暖。
“我這不是沒事嘛。?!?
蘇曼媽白了自己女兒一眼,就盯著宋劍清,似乎在詢問他到底是怎麼回事,宋劍清看著兩母女說話,原本不想上前打擾,但是看到縣委書記夫人的眼神望來,只得硬著頭皮上前去打招呼,有了他帶頭,後面的公安局局長李大齊,也跟著上去。
“煙姨,您來了?!彼蝿η鍖擂蔚拇蛄寺曊泻?。
“別叫我姨,把我叫老了,宋大秘書直接叫我葉青煙就行,煙姨我可承受不起!”
宋劍清當然能聽出她語氣的嘲弄,知道對方是在爲蘇曼有男朋友而沒提前告訴她生氣,他也不好解釋什麼,只得尷尬的站在一旁。倒是李大齊上前打招呼替他解了尷尬。
“老李也在這?”葉青煙現(xiàn)在纔看到李大齊,有點詫異道。
李大齊苦笑,道:“這不我手下的人闖了禍,差點把小曼抓到派出所去,宋秘書通知了我,我就急急忙忙趕過來了。”
他和宋劍清對視了一眼,先在兩人中間取得默契,他當然不會對葉青煙說自己是在和宋秘書打麻將的時候知道這事的,就一起趕了過來,他李大齊的覺悟還沒這麼低。
“對了,到底是誰要把我家小曼抓起來?!?
葉青煙環(huán)視全場,其餘人眼睛都盯著場中的鄭新民,鄭新民知道自己躲是躲不掉的,只得硬著頭皮站出來。
“是你是吧,一個小小派出所所長不問青紅皁白就要抓人,我看你是越幹越倒退了?!闭f完她有轉身對李大齊說道,“老李我一婦道人家,也不好對你們這些當官的指指點點,況且我家老蘇也反感家人藉著他的名號招搖撞騙,但是這實在有點不像話,徇私枉法不說,還想濫用私刑,我希望你們能重視,還我家曼兒一個公道。”
李大齊還能說什麼,縣委書記夫人都下命了,他鄭新民頭上的烏紗帽是不摘不行了,李大齊點頭應是。得到了李大齊的承諾,葉青煙又將矛頭對準了還抱著一絲僥倖的黃新良,看到她的目光望來還沒說話,黃新良就直接一屁股坐在了地上,嘴裡叨嘮著:“完了,完了,這下完了?!?
他的舉動把背後的劉豔紅嚇傻了,看著自己最後的靠山都倒下了,她也沒什麼奢望的了,一下?lián)涞皆谔K曼的腳下,一把鼻涕一把淚的哀求道:“妹子,大妹子,我有眼不識泰山,惹惱你了,求求你放過我,我不想坐牢,我除了和黃新良睡了覺沒犯法,真的沒犯法。”
似乎害怕別人不相信,她反覆強調自己沒犯法,但是看著四周冷淡的目光,劉豔紅絕望了,一咬牙,道:“我舉報黃新良貪污,爭取政府寬大處理,我舉報他貪污上面發(fā)下來的救助款?!?
呆坐在地上的黃新良聽了劉豔紅的話徹底癱軟在地,他不再抱有任何僥倖了。倒在地上的他沒引來大家的同情,反而讓人更對他的表現(xiàn)嗤之以鼻。
救護車姍姍來遲,李大齊和宋劍清一起把老奶奶送上了救護車,蘇曼這時候沒心情去計較救護車遲來的原因,倒是宋劍清一個電話打到縣醫(yī)院把縣醫(yī)院院長李振南痛斥了一頓,被他一陣訓斥的李振南丈二和尚摸不著頭腦,也想不出自己哪裡得罪這尊大神了,最後一通電話打下去才知道人家縣委書記秘書是因爲救護車半天沒到救助站發(fā)火呢,原本一點小事但是都驚動了縣委書記秘書那可是了不得的大事。
李振南把手下管事的副院長各科室主任通通修理了一頓,正好接著宋秘書這桿大旗立立威,醫(yī)院副院長陳慶林仗著自己小姨子的老公是衛(wèi)生局局長,屢次挑戰(zhàn)自己的院長權威,正好藉機打壓打壓對方。放下電話李振南桌子老闆椅上喘了口氣,這人老了體力大不如前了,感嘆了兩聲又趕緊組織醫(yī)務人員親自到縣醫(yī)院大門口接救護車。雖然不知道救護車裡的人是誰,但是能驚動宋劍清秘書肯定能量不小,這種人物不是他一個小小縣醫(yī)院院長能得罪的。
蘇曼和小寶一起上了救護車,宋劍清擔心醫(yī)院不識輕重怠慢了蘇曼這姑奶奶,原本打算親自把縣委書記夫人送回去的,葉青煙沒給他好臉色,坐著縣委一號座駕徑直走了,鬱悶的宋劍清爲了亡羊補牢把都上了救護車的蘇曼拉下來塞到自己的車上,然後纔打火跟上前面的救護車。
“你幹嗎?”蘇曼不滿的看著強行把自己拽下救護車的宋劍清,沒好氣的道。
宋劍清先是訕訕的笑笑,然後纔不好意思的道:“你先別生氣,聽我說件事。”
“有話說。?!碧K曼生生忍住就要出口的髒話,她現(xiàn)在對對方的好感度直線下降。
對於她要說的話宋劍清不以爲意,接著道:“先說好你不能因爲我將要說的事嫉恨我,我也是沒辦法?!保K曼沒理他,眼睛一直盯著前面的救護車。
“最近蘇書記有沒有問你什麼?”
“問什麼?”
“就是。。。比如。。”宋劍清一時有點不知道如何開口,畢竟做了虧心事還是有點心理負擔地。
“你能不能不要吞吞吐吐的,再不說救護車可到醫(yī)院了。”
宋劍清一看縣醫(yī)院那標誌性的白塔已經近在眼前,心一橫,“我把你和那個叫成A的男生的照片給你爸了?!?
聽到宋劍清的話,蘇曼先是一愣,但是成A二字觸動了她內心最緊的那根弦,“你說什麼?你哪來的照片?什麼時候的照片?我爸有沒有說什麼?”
她一連串幾個問題脫口而出,顯然她非常緊張這件事,宋劍清更清楚的是她更緊張那個叫成A的男生,他也有點詫異這姑奶奶居然和那個叫成A的男生似乎是來真的,這下問題有點棘手了。
“那天你們在公園的一舉一動都被一個熟悉你的人拍了照了,你放心對方沒有惡意,只是擔心你因爲早戀影響學習,所以就通過我把照片轉交給了蘇書記,你知道地這種事我做不了主,只得交給蘇書記?!?
宋劍清隱去了拍照的人,顯然那個人也讓他有點忌諱,但是爲了表明自己的立場和苦衷也順便洗清他在這件事中扮演的不光彩角色,他只得儘量把自己形容成無能爲力的角色。
蘇曼盯了他足足一分鐘什麼也沒說,推開車門下車,但是那用力摔上的車門讓宋劍清一陣心驚肉跳,趕緊開門跟上去,想要解釋什麼又說不出口,自己理虧在先他還能說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