寧無憂的意識越發模糊,四肢無力,身子滾燙,早已不知如何抵抗即將來到的入侵。
頭頂太子的身子卻并未覆上身來,而是驟然倒地。
她又被人攏進懷中,那人帶著她落在窗外的一片瓦檐之后,便迅疾飛奔。
身后傳來太子氣急敗壞的指令“護衛聽令,有刺客行刺,并搶走本太子姘頭,給我搜,有抓到者,殺?!?
“是”
無憂恍惚中,聽見身下的街道,陷入一陣馬蹄嘶鳴,人群奔走的慌亂中。
“熱”
恍惚中,無憂并未覺察自己的四肢,如今化為粘人的藤蔓,一直想要將眼前的人緊緊地纏繞。
她渾身燥、熱交替,感覺手到之處,雙頰磨蹭之際,都是他的衣袍冰涼的觸感,帶給她清冷的蔚藉,只是她覺得只有這些還不夠,她一直想要更多。
那個黑衣人只能走走停停,不斷地握住她作亂的手,不斷地停下舒緩急促的呼吸。
在她無意識地交纏之中,她隨著他又輕輕落在一處院落中。
她倒進一張床上,她的雙手也順勢將他摟進身上。
“慕清朗,我要”
她正是懵懂半知的年紀,其實她也不知到底要什么,只是身上燥熱,讓她猶如迷失沙漠的人,想要從他身上討得一縷甘泉。
她不再是平日掙扎不休的刺猬,她的小舌也不具平日里的刻薄嘲諷,而是小小舌尖染著紅嫩,帶著平日不曾有的熱烈,印上他的心口,卷上他的喉結,描摩他的棱唇,鉆入他的齒關,吸取他津液,挑戰他的忍耐。
“憂兒,不要”
他的呼吸隨著她小手的描繪變得輕重不勻,理智告訴他,應該推開她迷亂之時,施加給他的甜蜜酷刑,可心底卻一直迷戀她……
他如今也二十出頭了,卻從未領受過女子帶給他心底的震撼。
不是他不想,而是從未有人能給他制造這樣一場迷亂和緊張。
他越來越看不住自己的心。
“憂兒,快停下,你并不知我是誰……”
他口舌燥熱,嗓子冒火,他的聲音嘶啞,他想要制止她作亂的手,卻又舍不得推開她。
他為以他的心和身,在此生會永如古井無波,卻不想,身上這個沒有意識的小人兒,輕易能在他心里和身上點上燎原之火。
他如今已經渾身緊繃,額上和身軀的汗,止不住地滲滿衣襟。
他在艱難地忍受這場甜蜜的酷刑,可是她卻渾然不知地扭動在他的懷中。
從未有過的怦然心動,他止不住的手抖,她肚兜之下,告知他的掌心,原來她平日束縛在一身寬松男裝之下的規模......可是相當可觀和豐饒。
他終究不忍心她的渴、望不得紓解,忍下心頭悸動,以唇舌一一虔誠地膜拜。
他恨那個人給他的小人兒,下了這樣的猛藥,強行催生她不該有的熱烈。
其實他并不要她這不明不白的初次,也不要自己的初次給她要得不清不楚。
終于,她如小荷初次綻放,以他之吻。
而他,也將自己人生初次的歡-愉,交代在她的手心。
“三弟”
慕清朗剛安置好那個小人兒,轉眼,他的太子哥就找上門來。
慕清朗自認自己毫無破綻,放下錦帳,錦帳在他的腳邊晃出一片天青色的漣漪,他隨即迎上太子身前。
“不知太子哥駕到,三弟有失遠迎”
他禮數周到,想把太子引到前廳,而太子卻大喇喇地將雙腳,翹在他床前的桌上。
忍下心頭的萬分不悅,心想著明日再讓那工匠重制一張桌子。
那可是他讓工匠連夜趕制的,和無憂閨房一模一樣的新桌。
“他奶奶的,今晚衰運。到嘴的北越將軍之女飛了,被人搶走,有目擊者稱,黑衣人正好進入你府上”
“哥哥不如直說那黑衣人是我。”
他面容誠摯地望著太子虛浮的面色,雖然很想嘲諷他正是龍精虎猛的年歲,卻要靠著抹上神巾,才能立起助興。
方才救人時看得真真的,他那家伙即使抹了神巾,卻還是無精打采歪歪斜斜的,這樣破敗的樣子,居然還敢到處丟人現眼。
不過他并不想在此時與他多費口舌。
還有依他多疑的性子,自己先坦然承認,總比勉強辯解更令他信服。
“哥哥不曾親眼目睹,不過你若是讓我看看你那帳內之人,讓哥哥明確一下,哥哥即刻就走”
“帳內之人是我nan寵,哥哥你沒聽錯,三弟我只對男子脖起”
太子聽他這樣一說,扇子即刻就要撩開錦帳,同時雙眼放出狼光,嘴角“嘖嘖”有聲:“你這一說,哥哥我更得看看,或許也是我的“下酒菜””
“哥哥可是未來儲君,若是讓天下之人知曉哥哥行為不檢,男女通吃,穢亂床第,不知天下萬民會作何感想”
“算了算了,最煩你這類長篇大論,我走就是,不過,若是再有事讓本太子生疑,你可別怪我不顧念兄弟情分,哼”
太子做了個抹脖子的動作,面色陰沉正要走。
慕清朗卻悠悠開口:“話也不可說絕,此次前往霞美城,父皇可是撥了二十兵馬歸我管轄,你說哪日我若是想讓咱大哥出來透透氣,助他拿回屬于他的東西,也別怪我沒提醒你,我的好哥哥”
“很好,總算知道你的立場,不過哥哥很好奇,是什么
讓從前那個謹慎持重低調的人,變成如今敢明確與我為敵的三弟?很好,今晚算是沒有白來,咱們走著瞧”
慕清朗軒昂的身姿穩如青松,他的眼神不怒自威,含著往常不曾在人前閃過的戾色,迎接著自家太子哥陰沉的審視。
“隨時恭候,慢走不送”
慕清朗緊繃的下頜弧線,表明了他的心里話:本想一直保持中立,可是自從你給我的小人兒喂了藥,窺見她的美,從你今晚踏進這房中之后,公開與你為敵算是輕的,我甚至還想殺了你!
室內總算清靜,慕清朗看那套新桌新椅卻格外不順眼,又叫莫問帶人拖走,這樣一通折騰,卻已過子時。
紗帳內小人兒睡得呼吸綿長,雖然藥勁過去,雙頰卻還潮紅。薄薄的錦被又勾勒出她的曼妙,不自覺地那一杵又□□如鐵,只好依著她躺下,又將自己送到她手中,喃喃低語:
“憂兒,這一路,我定會護你無憂無慮地長大,即使得罪天下人,我又何懼”
他的心聲得來她夢中的呢喃:“爹,我要長大,我要變得很強大。”
某人聞言頓時發冏。
“憂兒,是夫君”
“爹”
“秋瞳,熱”
某人只得為她搖著扇子,本想擁著她瞇眼到天明,看來又要受她差遣。
果然,又聽見“水”
某人只得又給她端水……
無憂是讓心口沉悶壓醒的,睜眼一看,果然有人兩臂緊緊地將她擁著。
一夜昏昏沉沉,到底發生什么都模糊不清,但可以肯定的是,慕清朗這家伙終于有及時趕到,將她救下。
感覺自己身體并無異樣,只是手腕處為何會如此沉重?
難道昨晚夢中一直握著的一枝棍子,確實存在過?
既然百思不得其解,干脆不解。
“慕清朗,你又救了我一次,你想要什么報答可以直說,但是偷偷摸摸上我的床睡我身邊,我可要喊人了”
“看清楚,是你上我的床才是,昨晚你特貪吃,一直要個不停,我勉為其難服侍你,當然,這羞人之事,我可不敢喊人!”
他說的好像不假,昨晚自己確實很想……無憂垂首,不敢直視某人。
“你瞧瞧我這錦帳,顏色可曾與你的相同?”
“我帳子顏色是水紅,料你這大男人也不敢用那顏色,哼”
“誰說不敢?我是想留待成婚那日,由我娘子挑選”
“哼,你都快成婚了,還讓我上你的床?你要坐享齊人之福,做夢!”
“反正我不會與人共侍一夫”
不知為何,一聽到他快要有娘子了,還要與她同床,她的語氣變得很激動,莫名間把自己的雙頰染成紅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