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墨,你今天用如此卑鄙的手段來辭退我,以后一定也會遭到同樣的報應(yīng)”,裴曉琪道,“咱們走著瞧。”
然而沈墨只是笑笑,并未再說什么。
已經(jīng)說過了,這只是一個玩笑,一個測試而已,你何必當(dāng)真?
聽到裴曉琪在總經(jīng)理辦公室外,她自己的辦公桌收拾東西,弄出的很大的聲音,沈墨就全然當(dāng)做聽不見。
裴曉琪叮叮咣咣的折騰了過半個小時,沈墨這才聽到了電梯門開的聲音。
“盧秘書,你進來一下。”沈墨撥通了盧芳芳的座機。
“盧秘書,從今天起,裴秘書手頭兒的所有工作都由你接下來。”沈墨道。
“哦,好的沈總”,盧芳芳道,“裴……裴秘……裴曉琪她,是做了什么對不起集團的事情嗎?”
沈墨直接道:“她沒做對不起集團的事情,而是做了對不起我的事情。這一陣子她一直幫總部的陸總監(jiān)視我,所以這種人,我是絕對不會再用。”
盧芳芳點點頭,道;“怪不得我總覺得最近裴曉琪有些奇怪,今天上午沈總出去的時候,她還看著沈總的背影,笑得很小人得逞似的。原來是因為這個原因啊……”
“對”,沈墨道,“所以我身邊留不得不忠心的人,明白嗎?不過……或許明天,她就會回來的。只是以后她拿的就不是奧宇的工資了,而是集團總部的工資。以后人家可是陸總派到奧宇的特派員,你凡事要小心一些,能躲著她盡量躲著她,知道嗎?”
盧芳芳似懂非懂,但還是點了點頭。
沈墨知道盧芳芳在工作能力上不如裴曉琪,所以一直一來都只是做一些端茶倒水的瑣碎事情。即便是李天在的時候,對她也并不重用。但是為了撐場面,很多集團的總經(jīng)辦或是總裁辦,都會設(shè)兩個秘書,這已經(jīng)是近年來商場上的通病。其實這并不是一個好現(xiàn)象。
“你剛接手裴秘書的工作,肯定會有一些不順手的地方。不要著急,慢慢來”,沈墨道,“我相信你是有實力的,只是一直沒有得到一個施展的機會而已。放心,不要怕出錯。只要你足夠忠心,我會給你成長的機會。”
盧芳芳感激道:“沈總,您放心,我一定會很努力的工作的。而且我一定很忠心,不忘沈總的提拔栽培之恩。”
沈墨笑道:“好,那你去忙吧。”
沈墨覺得,不出今天,陸嘉逸就一定會打電話過來。而事情只有一件——讓她復(fù)用裴曉琪。
不然總不能把這監(jiān)視她的工作轉(zhuǎn)向盧秘書吧?一來盧秘書目前為止并沒有想要弄垮塌她、取而代之的野心;二來盧秘書并沒有裴曉琪那樣縝密的思維。
裴曉琪捧著自己的東西,站在奧宇辦公樓前,矗立良久,實在不知道自己該何去何從。
房貸車貸要還,馬上就要要孩子,她老公根本無力承擔(dān)這些開銷……她一直以來努力工作,為的就是想要減輕些許生活的壓力。可是沈墨只是幾句話的功夫,就毀了她的所有!
為什么這個世界這么不公平?有的女人輕而易舉就可以得到一切,每天想的就只是感情、時尚、美麗這些事。而有的女人呢,卻為了生活不斷匍匐掙扎。
裴曉琪深吸一口氣,看著這冬日里茫茫的天,看著車來車往的寬闊道路……真的連沖出去自殺的心都有了。
然而念頭一轉(zhuǎn),忽然想到沈墨說的,“這只是一個玩笑,何必那么認真?”
沈墨的那一番話,到底是什么意思?還有,看沈墨的樣子,倒好像是很確定她還能回去似的……
沈墨到底何出此言?是不是她漏掉了什么問題?
腦海中忽然閃過了“陸嘉逸”三個字!
忽然一聲冷笑,覺得瞬間看到了希望。
她是因為幫陸嘉逸辦事,這才被沈墨辭退的,難道陸嘉逸不應(yīng)該幫忙安置她?更何況,沒了她在沈墨身邊,陸嘉逸不就沒了監(jiān)視沈墨的人?盧芳芳?呵呵……那個沒膽量的窩囊廢,就是個扶不起的阿斗,陸嘉逸能啟用那樣的人么?
看了下時間,剛要撥通陸嘉逸的電話,但是手卻停住了。因為……這時候,她必須沉得住氣。
要讓陸嘉逸認識到她的重要,這樣她才有資本和陸嘉逸談回去的事情。
想要借著陸嘉逸的關(guān)系去陸氏總部,那是不可能的,這一點她十分清楚。因為在陸嘉逸心里,她的作用,就只是負責(zé)監(jiān)視沈墨而已。
因為陸嘉逸的警告,沈墨今天一天也沒敢離開奧宇。即便最近沒有什么新項目要上,而且這一兩天,奧宇這里都是風(fēng)平浪靜的,她也必須在辦公室里靠時間。
雖說微博上已經(jīng)下了熱搜,但是關(guān)注這件事情發(fā)展的帖子仍舊在繼續(xù)。民眾們自發(fā)的想要一個結(jié)果,蕭氏顯然已經(jīng)被推到了風(fēng)口浪尖兒上。
但是,就算民眾的呼聲如山呼如海嘯,他們也不可能動搖蕭氏的根基分毫。說起來,倒是有些以卵擊石的悲涼。
沈墨刷了半晌,也沒有看到事態(tài)的新進展。就知道蕭北依舊沒有找到任何突破口。
在無法離開去幫蕭北的情況下,也只能不痛不癢的給蕭北打個電話過去了。
“我在選一只股,等下給你打回去。”接通電話,就聽到蕭北這樣一句。
這家伙,干嘛?
這時候了居然還有心思玩兒股票?合著他根本就沒忙著處理這件事情是嗎?難道真的不把人命當(dāng)回事兒?還是胸有成竹、所以根本不著急?
還是后者更有可能一些。
“什么事情?”五分鐘后,蕭北給她回話過來。聽蕭北的語氣,十分輕松,完全沒有沉重之感。
“我還以為你在為清鄉(xiāng)的事情忙得焦頭爛額呢”,沈墨道,“怎么,有眉目了?”
“沒有啊”,蕭北道,“晚上再說,現(xiàn)在急什么。”
沈墨好懸沒被他給氣得背過氣去。
這小子也未免太有定力了吧?難道是皇上不急太監(jiān)急?
等了一天陸嘉逸的電話,直到下班的時候,陸嘉逸也沒有打來。難道是她推斷錯了?
如果真是這樣的話,對裴曉琪的處置未免有些太狠了。以如此威脅恐嚇的手段逼迫她離開奧宇,未免有些太小人。
蕭北說“晚上再說”,所以沒到晚上,沈墨就已經(jīng)很積極的給蕭北打了個電話過去,“晚上我們?nèi)茸鍐幔俊?
也知道自己現(xiàn)在的行為,簡直是強行入伙。
可能是蕭北看到她這么熱情,不忍心拒絕她。無奈道:“不去魅族,去楊敬深家。阿坤已經(jīng)親自去盯著了,一旦看到楊敬深回來,就會給我打電話。我們再過去就來得及。”
“可是確定楊敬深現(xiàn)在沒有跑路嗎?”沈墨道。
“確定”,蕭北道,“周秘書已經(jīng)根據(jù)查出來的楊敬深的資料,看到了他的長相。阿坤派出去的另一伙兒人,今天在魅族外看到他和吳天一起出來。”
還以為蕭北完全忘了這件事情,沒想到他已經(jīng)不動聲色的安排得如此妥當(dāng)。也是,這人可是蕭北,什么時候疏忽過?
回家等阿坤的電話,一直到九點多,已經(jīng)要哄搖搖睡覺了,電話還是沒打來。沈墨有些著急,但蕭北卻是平靜得很,道:“估計楊敬深要等吳天從魅族回家之后,才會回自家。這樣反而說明沒什么問題。”
沒等到阿坤的電話,卻等來了陸嘉逸的。
“聽說你辭退了一個秘書?”陸嘉逸道。
“干嘛不直呼姓名?”沈墨冷笑道,“你避嫌也不必做得這么明顯吧?是裴曉琪告訴你的吧?”
陸嘉逸忽略了沈墨的問題,而是道:“那就需要招一個新的了。打算什么時候招聘?需不需要我給你推薦合適的人選?”
“不牢陸總費心,我不打算再招了”,沈墨道,“盧秘書自己一人能應(yīng)付得來。原本我一個子公司的小經(jīng)理,用兩個秘書就有些太鋪張了。如果陸總沒有什么別的吩咐的話,我掛了。畢竟現(xiàn)在可是下班時間。”
“還是招一個”,陸嘉逸道,“我聽說那位盧秘書的辦事能力不怎樣。”
“不需要”,沈墨堅決道,“陸總,我這個子公司的總經(jīng)理,難道連招聘秘書這種事情,自己都做不了主嗎?”
陸嘉逸沉默半晌,道:“我是為你好,一個秘書總不夠用。更何況又是盧秘書那樣的辦事能力?這樣吧,明天還是讓裴曉琪回去上班。有什么矛盾,你們兩個好好調(diào)節(jié)就是。你嚇唬嚇唬她也就得了,不然這樣的人,要是被別的娛樂公司挖去了,可是對我們奧宇不利。”
“按理說來,我已經(jīng)辭退的人,是不可能再招回來的”,沈墨道,“但是既然陸總?cè)绱藞詻Q,我也不好反駁什么。這樣吧,如果陸總執(zhí)意要這么做的話,就讓集團總部給她開工資吧,以后她的工資和考勤,可和我無關(guān),不如直接效命于陸總。”
“墨墨,你這話什么意思?弄得好像是我派人監(jiān)視你似的?”陸嘉逸道。
“難道不是嗎?”沈墨笑道,“我都已經(jīng)在裴曉琪那里套出話兒來了,陸總,您再這么不承認,可是沒什么意思了吧?你要她回來,可以,那就直接把她擺在監(jiān)視我的位置上,咱們別偷偷摸摸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