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讓開?!?
門外忽然傳來一道冰冷的聲音,云笙再顧不得再問卿相,轉過頭去,正好看見瑾珩推開小廝,一臉冰冷地走過來。
“瑾珩,你怎么來了?”
瑾珩不回答云笙的問題,只是冰冷的瞥了一眼卿相,眸中帶著警告。
隨后他拉了她打算離去,云笙卻記起了剛才卿相說的話,手反射性地縮回,瑾珩不由得疑惑地看著她。
“你還沒回答我的問題。”云笙避開了他的視線,隨便找了個理由。
“先離開再說。”
瑾珩沒有想太多,重新握住她的手,拉著她離開。
看著兩人離開的背影,卿相的神色令人難以琢磨,已沒有了在外人面前那從容的淺笑,甚至還流露出了一點疲憊之色。
“小,小姐……”
若水見到自家小姐被一臉冷色的瑾珩帶走,不由得著急,想跟上去。
奈何瑾珩的神色實在太嚇人,等她反應過來的時候,已不見了兩人的蹤影,她原本想去稟告王爺,卻被阻止了。
“若水,她不會有事的,讓他們單獨談談?!?
卿相已經從后院出來了,他的神色已經恢復如常,像以往那般,掛著淺淺的笑容。
“是,大人?!?
若水雖然有些擔心云笙,但是卿相從未騙過她,最后她選擇相信了。
“陪本相走走?!鼻湎嗫粗胺?,眸光悠長,純凈脆弱的雙眸中,是任何人看不懂的神色。
“好。”
若水沒注意到卿相的神色,只知道他邀請了自己陪他散步,心里很是激動,想都沒想便答應了。
卿相沒有再說什么,徑直朝前走去,若水也跟了上去,不過她還是輕聲讓醫館的小廝回王府告訴祁墨。
“大人,不開心嗎?”
若水靜靜地跟在卿相身后,看著他的背影,若水總覺得有些壓抑,便問了出來。
“無所謂開不開心,面具帶久了,你便會發現,你已經沒了擁有其他情緒的資格?!?
卿相的聲音難得帶著一股惆悵,但臉上的神色依舊沒有變,只是眸中的神色讓人覺得飄渺。
……
“瑾珩,你要帶我去哪里?”
被瑾珩從醫館拉出來后,他便沒有停過,一直拉著云笙往前走,直到云笙受不了了他才停住了腳步。
“你怎么了?”
云笙在他停下的時候,稍微退后了一步,手也從他的手中不動聲色地抽出。
她并不是因為卿相的話對瑾珩有什么別的看法,相反,因為卿相說的那句,如今只有仇恨能支撐瑾珩活下去。
她便決定裝作不知道,配合好瑾珩,只是,她還不適應。
感受到手心中的小手抽離,瑾珩的心感覺有些落寂,他的手不由得握緊,似乎想要抓住那一絲屬于她的溫度。
“卿相和你說了什么?!?
瑾珩的神色恢復了一貫的冰冷,轉過頭看向了她。
“他和我說了你的身份,所以這便是你突然被封為大將軍,并要帶兵攻打燕國的目的?”
云笙的目光有些躲閃,本想胡亂找些理由,但是她知道瑾珩不會相信,便似假似真的道。
“嗯。”
瑾珩的瞳孔微縮,臉上的神色沒有什么變化,淡淡應了一聲。
“所以,卿相是你的人,對么?他的目的便是利用榕國的力量幫你復國?”
聽到他的回答,云笙便試探性地問道,在卿相說出那席話事,她便有些懷疑。
只是沒等她問清楚,瑾珩便出現,并拉走了自己,現下便只能問瑾珩。
“嗯。”
瑾珩依舊淡淡地應了一聲,他的眸光變得有些深沉,是云笙從為見過的深沉,還帶著點點恨意。
“可是瑾珩,你不該為了一己之私便要毀去兩個國家的安定。”
云笙微微嘆了一口氣,若是戰亂起,必定血流成河。
瑾珩他用這般極端的動作來復仇,她已經預見他的復仇之路是多么的血腥。
“安定?在他們將我昭國人當做玩具,一個個殺掉的時候,便會想到,終有一天,我要用他們同樣的方法讓他們后悔!”
瑾珩一直冰冷神色終于因為云笙這句話而分崩離析,他雙眸中滿是恨意,還帶著一絲絲的痛。
“瑾珩,累么?”
這樣帶著仇恨活下去,云笙不禁在心里嘆了口氣,抬頭看他,見到他滿心滿眼都是仇恨的樣子,她有些不忍。
雖然知道瑾沁死了之后,便只有仇恨支撐著他活下去。
可她還是不忍心,畢竟她從心里把他當做朋友。
“什么?”
瑾珩疑惑地回望著她,見到她那清澈,不掩飾任何情緒的雙眸,他心里微微觸動,可看清里面的神色時,他的胸口又微微抽搐起來。
“別這樣看我?!?
還沒等云笙回答,他已經伸手蒙在了她的眼前,隨即一把將她擁入懷中,讓她埋頭在自己的胸前。
這是他第一次這般失控,他充滿仇恨,堅硬的心只因為她的一個眼神,便軟弱成泥。
突然被抱住,云笙微微愣怔了一下,等她反應過來時,眼眸不經意見看見不遠處站著的身影,她的身體便不由得僵住。
“本王知道愛妃身嬌體軟,抱著很舒服,可瑾珩閣主似乎抱得太久了?!?
就在瑾珩感覺到云笙的僵硬,想要放開她時,卻聽到了祁墨的身影。
瑾珩此時已經冷靜了下來,他的眉頭不由得皺起,他居然因為她的一個眼神而心情失控。
“……”
云笙聽到祁墨的話,嘴角不由得微微抽搐,不動聲色地離開了瑾珩的懷抱。
從卿相那里,她知道了瑾珩對自己除了報復便沒有其他心思,她對他的擁抱并沒有其他想法,也愿意配合著他的報復。
“本王很期待你的解釋?!?
祁墨走到兩人身邊,一把將云笙拉入自己的懷中,很霸道也很強勢,面色很是冷冽,說的話卻是對著瑾珩說的。
而瑾珩卻因為懷中的人離開,產生了一種不該有的失落,聽到祁墨的話,他抬起頭來和他對視,并不退讓。
“解釋?不需要,就是你看的那樣。”
面對滿身寒氣的祁墨,瑾珩的神色并沒有什么變化,甚至帶著一股挑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