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黎看了兩眼,下意識的就將手伸到了那冒出來的兩株嫩綠的小芽上去觸碰,軟綿綿的觸感由手上傳來,十分可愛,心都要被這小芽芽給萌化了。
慕黎的嘴角也不由得跟著彎了彎,心情仿佛也變好了幾分。
“墨安知說這是黎族的蘿卜,應(yīng)該不怕冷吧?要不?回頭給它們蓋上被子?”慕黎仰起頭,睜著自己一雙大大的眼睛,看著梳云問道。
“噗嗤……”聽到這話,梳云忍不住的就笑了出來:“我的好小姐,哪有給蘿卜蓋被子的道理?回頭我問問府中的園丁,看看要不要搭上棚子,來給這兩個蘿卜取暖。”
慕黎抓了抓腦袋,羞赧的笑了笑,她又沒有種過菜,以為這蘿卜跟人一樣,冷了也是要蓋被子的,就隨口說了出來。
夜色之中,墨安知在銀杏樹上,看著下面的慕黎,自然是將這些話聽得清清楚楚,嘴角不自覺的彎了彎,臉上露出來一副由衷的笑意。
男人手上拿著一壺酒,原是坐在樹上,看著頭頂有些殘缺的月亮小酌,卻不料竟然等來了她。甚至以為是自己醉了酒,從而導致了幻覺的出現(xiàn),聽到了她們的對話,才確定是真的。
臉上的寂寥淡去了些許,反而多了幾分暖意,他又將酒送到了嘴邊,忽然覺得今夜這殘缺的夜色美得像是一副畫卷。
心里忽然有些期盼,若這一刻,便是就此定格了該有多好……
*
時間過得飛快,轉(zhuǎn)眼便到了中秋佳節(jié)。
前幾日宮內(nèi)的帖子就下到了各府上,中秋當晚,皇上要在宮中設(shè)宴,宴請眾位大臣攜其家眷到場。
一來,中秋這是個大團圓的日子,二來,姜國皇帝也在兩天前到了東籬國京都。
慕黎并沒有將那日慕親王告訴她圣旨的事情告訴容子謙。
原因很簡單,依照她對這個男人的理解,他極有可能會鋌而走險,去毀了那道圣旨。
圣旨既然是由專人所保管的,
必然是極難銷毀,萬一被發(fā)現(xiàn)了,哪怕是容子謙再厲害,民望再高,也是死路一條,不僅如此,若是僥幸保住了一條命,也再無翻身的可能。
她不希望容子謙為了她而將自己置于險處。
而且,這幾日,容子謙也不知道是在忙些什么,極少出現(xiàn)在她的面前,就算是想說,也找不到合適的機會。
慕親王或許是看出了慕黎的想法,在中秋一大早,便將她叫到了自己的書房里。
慕黎整個人都懨懨的,沒有精神,想來是為此事煩悶了好多天了。
“別愁眉苦臉的了,”慕親王一看到慕黎伸手就要敲她:“你自己選擇不告訴容世子,讓他幫你想想辦法,現(xiàn)在又擺著這副可憐的臉色給我看?哼,別以為我是你爹,就覺得我好欺負。”
慕黎聽到慕親王語氣輕松,眼底不由得一亮:“爹爹,你是不是想到了辦法了?”
她就知道,慕親王一定會幫她的!畢竟是親爹爹嘛!
再說了,他既然這么關(guān)心她的婚事,想必肯定是比她還著急!
“我不告訴你!”慕親王胡子一吹,轉(zhuǎn)過了身去,看起來倒像是在耍小性子。
慕黎一見有戲,心里一喜,把慕親王的臉捧過來就“吧嗒”一聲,親了一口,然后樂呵呵的笑出來腮幫子:“親爹啊!既然你都幫我解決好了,那我就先走啦!”
話音一落,一跑一跳的就朝著門外走去。留著慕親王愣在了那里,感覺臉上被慕黎給親了,他嫌棄的伸出手來擦了擦,嘴上罵罵咧咧的,然而眸子里卻滿是笑意。
慕黎回到了自己院子里,在梳云的準備下,換上了一身得體的衣裳。
她挑了一件漂亮的衣裙,卻又不是那么繁重的,準備好了就準備進宮去了。
雖然眼下還早,但皇后一早就派人來催了,想必是太久沒見到慕黎,有些想她了。
慕黎才剛剛踏出了房門,紀青卻不知道是從哪個角落鉆了出來,攔
住了慕黎前進的步伐。
慕黎一看是紀青,便有些疑惑的問道:“怎么了?”你家世子有什么事情要找我么?”
紀青點了點頭,向來活潑的他難得的面色有些嚴峻,慕黎一看情況不對,下意識的就往房間里走,關(guān)上了房門,才問道:“可是發(fā)生了什么事情?”
“世子讓我轉(zhuǎn)告小姐,今日皇宮里,怕是不太平,小姐小心為上。”話音一落,紀青從懷中掏出來一個瓷瓶:“小姐將這藥抹在手臂上,能遮擋住小臂處的鳳凰胎記,還有小姐腰上,我家世子送的盤鳳佩,今日也不要戴了。”
慕黎一聽越發(fā)的疑惑起來:“怎么了么?”
“世子安排在欽天監(jiān)的線人這么說的……具體的,小的也不清楚,世子說,只要慕小姐照做就是了。”
慕黎點了點頭,不疑有他,將那瓷瓶里的藥膏抹在了手臂上,果然手臂上的金色鳳凰很快就消失了,她又將腰間的玉佩給取了下來,讓梳云收好,才重新朝著門外走去。
上了馬車,車夫便將車朝著宮門處趕,一路上都很太平,百姓們也是井井有條,每轉(zhuǎn)過一條街都能看到巡邏的守衛(wèi),許是因為這段日子京城里達官貴人出入的很多,又有夕照國國師和姜國皇帝全部聚集在了東籬國京都,怕出了岔子,巡防才格外的嚴謹。
慕黎坐在馬車上,輕輕的瞇著眼睛,像是在假寐,一旁的梳云往她的身上搭了一床毯子,馬車緩緩地朝著皇宮駛?cè)ィ囬镛A的聲音格外的有序。
行至半路上,慕黎突然睜開了雙眼,似乎是想到了什么,問道:“今日中秋夜宴,文武大臣都在?”
“嗯!”梳云點了點頭:“不僅是文武大臣,還有其家眷,今日都會參加呢。”
“為何我心里總有一種不安的感覺,總覺得會發(fā)生什么事情。”慕黎揉了揉自己猛跳不止的眼皮,嘆了一口氣,語氣也有一些不確定感:“大理寺的案子查的如何了?可是抓出來了之前的兇手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