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該死的胡崇林,快將城門打開!”李諾元聽見喊殺聲,急的汗都下來了,親自動手,和那十來個叛徒一起,撬動門閂。
很快,城門便被打開,外面卻是死傷一片。
李諾元不敢出去,只能歇斯底里朝海盜們喊:“紅毛大人,快進來,是本官開的城門……”
海盜們雖然不知道他在喊什么,但看見城門開啟,頓時士氣大振,都不要命的往城內沖去。
城頭上,胡崇林氣的要死,將手里的火油罐砸下,拋出火炬,城門口頓時烈焰熊熊,又燒死了幾個運氣不好的海盜。
“大大大,大人,援,援軍,我們有援軍了!”
一個射箭的士兵歡呼,胡崇林俯身去抱石塊:“援軍?難道是部族的人?”
“不是部族,是咱們的大軍,咱們的人到了啊!”
聞言,胡崇林差點兒閃了腰,將石塊奮力拋下,舉目遠眺。
數百丈外,一個個身穿鎧甲,手握長矛的陸朝士兵緩緩冒頭,當先一個白衣人,卻像離弦之箭,怒吼著沖了過來!
緊趕慢趕,還是晚了一步。
主要是看見海盜留下的金銀財寶,耽擱了一會兒……
陸瑾氣沖牛斗,一馬當先沖了上去。
城門已經打開,紅夷立足未穩,一定要阻止他們!
后面的士兵剛爬上山,氣沒喘平,就見主將當先沖鋒,亂哄哄的就跟著追,卻哪里跟得上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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陸瑾沖到城門口,飛起一腳就踹倒兩個,隨手撿了把刀就砍。海盜見狀,立即分出人來抵擋,卻哪里是陸瑾的對手,碰上既傷挨上就殘。
想著要給礦場弄些苦力,陸瑾下手都算輕的,將人拍暈打昏便可。
聶赫銀和另外兩名私兵沖了上來,海盜死傷更重。見狀,皮埃爾帶著已經進城的海盜,就想將城門給閉合。
“擋我者死!”陸瑾怒吼一聲,運氣全力往城里沖,大門被關上,皮埃爾臉上挨了一腳,百十斤的身軀,硬是被踢的旋轉倒飛。
城門再次開啟,陸瑾帶來的大軍已經沖到門口。
被人團團圍住,海盜們都不敢再動,只能丟下兵器束手就擒。
突如其來的援軍,讓李諾元驚駭不已。又看見海盜們投降戰戰兢兢,更是差點兒當場暈過去。
他才剛投敵,大軍就到了,這不是要老命么?
好歹也是混跡朝中多年,李諾元立即帶著人迎了上去:“將軍及時來援,免了高山城浩劫,下官,感激涕零。”
說著便跪,那十余士兵也趕忙拜倒。
陸瑾正要處置皮埃爾,見狀扶起李諾元道:“諸位辛苦守城,本少定會如實上稟論功行賞,無須多禮。”
李諾元訕笑:“不敢居功,要不是大人及時趕到,我們,怕是都被這些紅夷害了……”
“狗官,拿命來!”一聲大喝,打斷了李諾元的話,胡崇林提著刀沖上來,卻被數十士兵長矛所指近不得身。
“胡崇林,你身為城守不來御敵,本官調動軍士還要從中阻撓,罪不可恕。來啊,給我將他斬了!”李諾元被嚇了一跳,隨即便栽贓陷害。
先下手為強,胡崇林不死,死的就是他了。甚至,連家人都會受到牽連。
那十來士兵,也是跟著李諾元投降的,自然知道其中利害,聞言就動手,想將人給殺掉。
“住手!”一個參將抽刀磕開士兵的長矛:“便是要殺,也得問個清楚,本將不信胡隊是這樣的人。胡隊,你可還記得小弟,我是梁闊啊!”
“記得記得,老兄弟,想不到還能再見!”胡崇林眼中有淚:“這李諾元不是東西,帶著人想要投敵,如今倒打一耙,實在可惡至極!”
梁闊聽完,立即轉向陸瑾:“大人,此為末將舊上官胡崇林,末將初入我軍,便是跟隨胡隊,我相信他的為人,請大人明察!”
李諾元慌道:“大人明鑒,胡崇林投敵叛國,是下官帶著這十數忠心部下,拼死抵御……”
“編,接著編。”陸瑾似笑非笑:“你覺得本少,是會相信一個初見的文官,還是自己的兄弟?”
“大人你?本官真是冤枉……”李諾元還想再說,和胡崇林一起抵御紅夷的士兵跑了下來。
“李諾元你個混賬,開城門投降還想栽贓陷害,遲早不得好死!”
“大人,是他帶著人開城門,剛才還想殺了胡大人。”
“卑鄙無恥,殺了他!”
“殺了他,殺了他……”
紛紛亂亂的聲音,匯成一句,李諾元滿頭大汗軟倒在地。
陸瑾之前只是相信自己的兄弟,見狀,事實已經了然于胸。
“看來,不殺你,難平民憤。來人,將其與皮埃爾一并,壓到城中菜市口。其余人等,先行扣押,發配琉球挖礦。”
那十余士兵哀嚎一片,陸瑾也不去管,拍拍梁闊的肩膀道:“交給你了,還請胡城守安排一下,帶紅夷去游街。這些不過是異族,長得嚇人罷了,還算是人。”
海盜是聽不懂,否則,得氣死都。
還算是人,這叫什么話?
胡崇林已經知道,紅夷也是會死會傷會痛的,立即帶著手下,帶著海盜們去游街示眾。
為了讓百姓消除恐懼,沒少拿海盜出來做示范,等一圈下來,海盜們俱都鼻青臉腫,看起來倒是比之前順眼不少……
“梁闊,這次帶來的一萬人由你統領,駐軍于此。”
城主府,又成了陸瑾的臨時住所。
陸瑾說完沖胡崇林舉杯:“你們曾是戰友,如今又能共事,本少相信,東番在兩位的帶領下,必能穩如泰山。”
“謝大人!”梁闊和胡崇林同時舉杯,一飲而盡。
“大人,末將還有一事稟報。”胡崇林喝完酒,將東番各部族的情況介紹了一遍:“這些部族,有好處便往這兒拱,遇到戰事都躲了起來,實在可惡。”
陸瑾笑了笑:“倒是做生意的好手,不過,他們這般油滑,不給點兒厲害瞧瞧,還以為朝廷是擺設了?”
“東番部族眾多,雖然人少,但所居之地都是易守難攻……”胡崇林繼續介紹,卻見陸瑾擺手,只能將話頭打住。
“不管怎么說,他們也是陸朝子民,不是番夷,動不得刀兵。這樣,明天你們去各部族,邀請他們的族長前來會宴,同時下發征兵啟事。等他們的族人加入本少麾下,就不信以后還敢坐視不理。”
陸瑾說完,眾將領紛紛夸贊。只是簡單的一個計謀,就將東番幾十部族,綁在了自己的戰車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