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沙本來想自己前往中央大陸之前,看有沒有機(jī)會再見自己在這一世的生身親人一面。
卻沒想到,來到這里之后,天魔宗已經(jīng)被八劫道觀占據(jù)。
本來心頭已經(jīng)有了一些不妙猜測。
不想。
卻從云飛飛的口中得知了另一種更讓他驚震的事實。
他娘親云守玄,跟一個和自己父親長得很是相似的人,還有小師叔周三通,三個人消失在了這天命宮。
“那信件何在?”
陳沙語氣波動起來:
“快將那留下來的信件讓我看。”
云飛飛看到陳沙如此急切的態(tài)度,默默低下頭去,道:“你等等,我取給你看?!?
說罷。
轉(zhuǎn)身去了背后的房間,拿出了一張白紙。
陳沙早就迫不及待,直接一步踏前,接過了這一張白紙,卻見,信上只有很簡單的幾行字:
“我將遠(yuǎn)行,
來日沙兒若歸,令他不必?fù)?dān)心,我一家人終有團(tuán)聚之日,這天命宮,在沙兒未回歸之前,便交由飛兒打理吧。“
落款是:云守玄。
陳沙不相信只有這么短的留言。
內(nèi)心皺眉道:
“只有這些,沒說去哪兒,那與我父親長得相似的人,是真的我父親,還是別人?”
還有小師叔周三通。
自己最后一次與他見面,說是要下山尋找父親陳參玄生死真相,怎會來到天命宮。
陳沙一時間思緒紛飛。
云飛飛口中說的那人,究竟是真的父親陳參玄……
還是說。
按照那個時間點(diǎn),是被自己送回中原的陳扶搖?
如果是陳扶搖。
那豈不是……他和自己父親陳參玄真有說不清道不明的關(guān)系!
云飛飛看著陳沙眉頭緊皺,一言不發(fā),似乎陷入了難言的沉思當(dāng)中。
她在一旁補(bǔ)充的苦笑道:
“母親只留下了這么一段話,便消失了,我也曾滿天下尋找,卻一點(diǎn)蹤跡也無,再不久,八劫時代的這批道士就在天命宮附近蘇醒了,要將天命宮占為己有,幸他們沒有大下殺手,只是驅(qū)趕走了原來的我們魔宗長老和弟子們,我不甘心天命宮就此在我手中淪落到他人手上……”
畢竟云守玄留下的留言中,是讓她接管打理天魔宗。
“所以,你就留在了這里,當(dāng)一個小婢?”陳沙抬起頭來,看向了云飛飛,道:“你想重新從這些人手中奪回天命宮?”
云飛飛眉峰如劍:“那是自然!”
陳沙望天,自語道:“這里的回天觀觀主,只有陽神三層修為,我出手,直接就可以把他擊殺,替你奪回天命宮。”
“真的?”云飛飛目光一亮。
但旋即,她似乎想到什么,臉上就浮現(xiàn)落寞:“還是算了,就算你能幫我今天奪回天命宮,趕走了一個回天觀,來日還有第二個回天觀,說到底,還是我們神州時代的人修為差他們太多,沒有辦法保住自己的地方,你能夠幫我一時,幫不了我一世?!?
陳沙深深地看向了面前的云飛飛,此時的他心里頭早已經(jīng)沒有了當(dāng)時對云飛飛的芥蒂,只剩下了如今時代,為數(shù)不多的一個熟人的認(rèn)可,道:
“你真的確定,不讓我?guī)湍銡⒘诉@回天觀的人,以及剛才欺負(fù)你的那人。”
就算他現(xiàn)在被整個道門下了道術(shù)追殺令。
但他又有何懼。
只是,云飛飛還是搖頭,道:“你的好意我心領(lǐng)了。”
陳沙緩緩道:“那我就沒有辦法幫你了。”
云飛飛看向陳沙,道:“我只希望,你能夠早日找到母親去了哪里。”
陳沙沉默。
片刻后道:
“會的?!?
他看了一眼手中的信封,將之交還給了云飛飛,道:“這信是留給你的,你保存好吧,再見?!?
既然此行沒有能夠看到母親云守玄,那他也得抓緊時間,去往下一個地方了。
語落一瞬。
陳沙就消失在了云飛飛的面前。
“再……見……”
云飛飛有些失神落魄的與陳沙做了告別。
旋即。
怔怔一人站在院子里,發(fā)出苦澀笑容。
卻不料。
一低頭,發(fā)現(xiàn)陳沙離開的原地,居然有著一個小木盒子,木盒上留著一張紙條:
“此盒是一座相當(dāng)于房屋大小的寶庫,盒內(nèi)有百塊陰晶,十塊法晶,一塊陽晶,三十顆不同種類丹藥,三件陰神法器,一件陽神法器……如何運(yùn)用,在于你個人,祝你好運(yùn)。”
云飛飛看著這張紙條上的字跡,瞬間呆在了原地,眼淚不自覺的滑落出了眼眶。
服侍那“宋師姐”這么久了。
她如何不知道陰晶、法晶、陽晶是什么。
這一個小盒子,堪比現(xiàn)在回天觀內(nèi)的所有財產(chǎn),可以說,她得到這個小盒子,瞬間就變得比這回天觀內(nèi)的任何一個人還要富有!
“陳沙……”
云飛飛看向了天空,眼淚吧嗒吧嗒忍不住的落了下去。
…………
陳沙從天魔宗離開了。
那一個小盒子,其實就是當(dāng)初三十六個空間寶庫的其中一個,算是一個房屋大小的儲物空間,他挑選了一些陰晶法晶,乃至一塊陽晶,當(dāng)做臨別禮物,送給了云飛飛。
本來這些東西,就是打算送給自己母親云守玄的。
沒想到……
人卻已經(jīng)消失不見了。
他本可以直接幫云飛飛殺了回天觀主,但那是治標(biāo)不治本的事情,于是,便在臨走之時,留下了那個盒子。
希望云飛飛可以靠著那個盒子里的資源,來日修成陽神,自己奪回這座山谷,自己去收拾那個欺負(fù)她的宋師姐……
…………
從天魔宗離開之后的陳沙。
內(nèi)心迷惑不解、憂患擔(dān)心,種種皆有。
迷惑、不解于那前來找自己母親云守玄的道人,是自己父親陳參玄嗎,如果是,他到底在做什么……
憂患擔(dān)心于看見天魔宗此情此景,不由得擔(dān)心自己即將去的王母宗又是如何境況。
……
讓陳沙無論如何,都沒有想到的是,等他幾日后到了王母宗后,卻發(fā)現(xiàn)王母宗居然一點(diǎn)變化都沒有。
完全還是當(dāng)年神州時代的樣子。
守山弟子聽到陳沙自報家門,仔細(xì)辨認(rèn)之后,驚喜道:
“真的是陳掌門你??!”
王母宗和道一宗的關(guān)系,從來都不必多說。
那名女弟子驚喜之后,道:“我立刻通稟掌門?!?
碧云霄聽到陳沙居然來訪之后,無比驚喜,親自下山來迎接:
“師侄,不久前才聽說你奪走了一件讓正統(tǒng)大道門正一道和妖王蛟魔王都覬覦的寶物,帶著整個道一山都消失了,沒想到居然還能來見我們。”
而陳沙遠(yuǎn)遠(yuǎn)看到碧云霄的修為之后,也是驚訝:
“碧師叔的修為,居然已經(jīng)踏入了陰神巔峰境界,快要接近陽神了?!”
這他真是一點(diǎn)都沒有預(yù)料到。
他的道一山的一些人,是因為有著他得到天蒙石碑內(nèi)的寶藏資源的堆積,才一個個的突破到了陰神。
自己也是有著重重機(jī)遇,才不久前踏入了陽神。
碧云霄是怎么突破的。
“先上山再說?!?
碧云霄笑吟吟的帶著陳沙來到了王母宗大殿。
才開始微笑道:
“我的修為如何突破,這件事說來話長,還記得常犀嗎,她精通氣數(shù)望命,雖然時代更迭,但機(jī)遇也是眾多,我這個當(dāng)師尊的被她指點(diǎn)過幾次,得到了不少的奇遇和造化……”
“常犀師兄?!?
陳沙心頭一動,道:
“他人也在山上嗎,修為可也得了巨大增進(jìn)?”
碧云霄感嘆道:“半年前,我就想將掌教之位,傳承給她了,不過……她說自己早晚要……”
話止于此。
碧云霄笑吟吟的看向陳沙,道:“你這次來王母宗是……”
陳沙嘆息道:“對于碧師叔,我就不隱瞞什么了,我這是要離開神州大地一段時間,準(zhǔn)備前往海外的中央大地?!?
碧云霄臉色微微變了。
良久。
她苦澀的笑了一下,道:“也是,畢竟如今那幾大道門,都勢力太強(qiáng),避避風(fēng)頭也好。”
說罷。
她想到常犀,看向陳沙:“那你去見常犀一面吧?!?
陳沙起身:“常犀師兄師兄現(xiàn)在何處?”
……
王母宗的竹林之中。
一襲淡素道袍的常犀,立于石桌之前,緩緩澆茗于桌上,似有所感,看向了竹林小路那里。
有兩個人影緩緩出現(xiàn)。
師尊碧云霄在遠(yuǎn)處便站立不動了。
只有路上一個十四五歲的少年,緩緩走來。
常犀一愣,旋即莞爾一笑:
“你怎么變得小了四五歲?還不如白芷年齡大了?!?
陳沙看著這個男生女態(tài)的“師兄”,呼出一口氣,道:“實不相瞞,我是來向師兄……”
“辭行的。”
常犀倒掉了第一次泡出來的茶水,重新為陳沙倒上了第二泡,道:
“我知道。”
陳沙奇道:“你知道?”
常犀淺淺一笑:“你看我如今的修為,應(yīng)該也聽師尊說過了吧,伴隨著天地時移,一些天機(jī),在我眼中,變得越加淺顯……”
陳沙聞言仔細(xì)打量了一下眼前“師兄”的氣息,不由得震驚:“陽神?!”
常犀不置可否,只頓了一下,問道:“臨行前,讓我看一看你如何?”
陳沙一怔,旋即意識到說的是看相,不由搖頭一笑:“我記得以前跟你說過,我不看相,也不信命。”
常犀也不介意,只把倒?jié)M的茶杯遞給陳沙,道:“嘗嘗我煮的茶?!?
陳沙信手接過, 入口清冽,驚異道:“此茶居然能增進(jìn)法力?!”
“師尊不久前在一個山洞找到的茶樹……”
常犀盯著陳沙打量著:
“你想找的東西,要應(yīng)在一個叫做“周青”的人身上,找到這個人,你就能找到你想要的東西?!?
陳沙沒想到常犀還是為他看命了,倒有心考量,問道:“我想要找什么?”
常犀道:“一桿黑色的長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