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蔣隊長這是怎麼了?怎麼大半夜的想起來我辦公室了。”白苒端著紅酒杯,看著走進來的蔣冬臉頰微紅,眼神遊離癡笑著問著,她的樣子顯然是喝的有些微醉。
一提起能夠控制人類精神的藥物,蔣冬第一個想到的就是白苒,從警局出來後,鬼使神差的的開著車就來到了白苒心理診所的樓下。
“正好路過,就上來轉(zhuǎn)轉(zhuǎn)。”蔣冬猶豫了下,心想白苒是不是有客人在,準(zhǔn)備大聲招呼就離開,誰料白苒先開口說道。
“進來吧,就我一個人。”白苒端著酒杯,微微搖擺著回到了沙發(fā)上,看著門口的蔣冬問道:“又是什麼案件和我有關(guān)係了,讓你這麼個大忙人跑到我這來了。”
“……”沒想到還真的被白苒猜中了,蔣冬來確實是有事要問白苒,可這會還是拐著彎著先問了件別的事:“你的那個病人好了沒?
“你說家俊呀?病情已經(jīng)穩(wěn)定下來了。”白苒從酒櫃裡拿出一個酒杯,給蔣冬也倒了些酒。“我說你偶爾也放鬆下心情,總是神經(jīng)這麼緊張,我可不想你又來當(dāng)我的病人,給你們警察看心理病,可是最麻煩的。”白苒打趣的說道,把酒杯向蔣冬推了推。
“有想過他爲(wèi)什麼會在美術(shù)館裡突然行爲(wèi)失常嘛?”蔣冬問著,看著面前的酒杯,他並沒有想要喝的意思。“一個行爲(wèi)意識都不能自我完好掌握的男孩,怎麼可能在沒有他人幫助和教唆指使的情況下上了天臺。”
白苒看著蔣冬,並沒有回答他的問題,而是反問道:“你今天是來問著個?不用繞著圈子,有什麼直接問吧,如果是爲(wèi)了和我探討沈家俊的病情,你上週就來了。”白苒呵呵笑了兩聲,把手裡的紅酒一飲而盡。
“……”從進門開始蔣冬還在想要怎麼向白苒詢問段奇銳雕塑的事情,在來之前,他是有做一些調(diào)查,並沒有任何結(jié)果顯示白苒和段奇銳認(rèn)識,就連段奇銳的雕塑展白苒都沒有關(guān)注過,唯一有過聯(lián)繫的就是他那些去看展的學(xué)生,正好在沈家俊的身上還有很多問題,蔣冬就想借此再問道雕塑上。
“呵呵,如果有什麼我能幫助到警方的,我一定全力配合。”白苒說著,又一杯酒下肚,此刻整個人已經(jīng)慵懶的躺在沙發(fā)上,拿著手裡的紅酒杯,對著燈光擺弄著。
“有沒有一種味道能分性別,比如說,男性會聞到,女性卻聞不到,反之一樣的,而且是直接穿透嗅覺組織到大腦,能刺激到人產(chǎn)生性幻想。”蔣冬問著,看著對面這樣慵懶的白苒,一下有些慌神,勁量讓視線注意別處。
他不知道自己這樣理解段奇銳的雕塑是否正確,但是在他和韓爍在看雕塑展時所感受的東西不同,那一刻他在雕塑的影像下感受到了夏子芮,而在對同樣產(chǎn)生過幻象的劉思怡做了問卷,他看到的雕塑所產(chǎn)生的味道更加濃烈,並且讓他直接產(chǎn)生了性衝動,可以說快速的戳中了他的敏感神經(jīng)。
“也許有,也許沒有,你可以問問市醫(yī)院神經(jīng)科的李主任。”白苒繼續(xù)擺弄著手中的玻璃杯。“你想問的難道是人類的荷爾蒙?呵呵”白苒笑著,轉(zhuǎn)身腰肢跟著扭動了兩下,彎腰看著蔣冬。
蔣冬立馬別過頭,眼神一下都不敢往白苒那邊看,此刻的白苒因爲(wèi)原先的襯衣解開了上面兩顆口子,鎖骨和胸前的溝壑影約可見。
“男女荷爾蒙不一樣,如果非要說的話,還真的可以分性別,直接刺激人類的大腦或者是……身體,不過幾率並不大,每個人的敏感神經(jīng)的強弱不同,如果是天生性冷淡的人,這樣的方法也未必能起到太多作用。
比方說,如果我現(xiàn)在,在自己的身上放有能刺激到你的……荷爾蒙,也許你就不會只盯著杯子看而不看我了,哈哈。”白苒以一種很撩人的語調(diào)說完了這句話,轉(zhuǎn)身笑著又躺回到沙發(fā)上。
荷爾蒙的這個概念對於蔣冬而言太過籠統(tǒng),他還想問什麼,可是視線和思想都在向著白苒的方向靠,他此刻神經(jīng)有些跳動。
蔣冬舔了下乾燥的嘴脣,看著手裡的酒杯,有種想要一飲而過的衝動,這種感覺他有過,那是和夏子芮認(rèn)識後,有次喝醉了有過。
他沒在躲避白苒炙熱的眼神,那種心理煩躁難耐的,想要找人釋放的感覺壓抑了他這麼多年,他起身,向著白苒的方向挪了下腳步。
“譁~”拿起酒瓶,蔣冬將瓶中的紅酒對著自己的頭直接倒了下來,紅酒順著他的頭髮,臉,身體灑了一地,最後是瓶子落地的聲音,連沙發(fā)上的白苒也一怔,一下清醒了些。
“怎麼,還是放不下?”白苒停下手中的動作,眼裡有些霧氣,聲音也不像之前那般的撩人。
“……”五年零八個月過去了,蔣冬不知道自己是不能放下,還是說想放下卻怎麼也放不下,自己的未婚妻就那樣滿身鮮血的倒在自己面前,多少個深夜他都是在這樣的噩夢中驚嚇,有都少次他甚至希望夢裡的子芮放過自己。
“是不是抓住了殺害她的人,你就會放下。”白苒把杯子放下,收回眼裡的溼潤,看著蔣冬問道。
“我會親手找出兇手,並逮捕他。”說完這句,蔣冬頭也不回,直接走出了白苒的辦公室
“……”沉默,隨著蔣冬的離開房間又陷入了無盡的安靜,這種感覺讓白苒有些慌神。
她起身重新打開一瓶紅酒,看著桌子上的一片狼藉,悲鳴的笑著,端著酒杯來到窗邊,看著那個‘落荒而逃’的背影。
“真難以想想你如果喝了那杯酒會怎樣,會不會找到你想要的‘味道’?”白苒笑著,把一直捏在手裡的一個空了的小袋子扔進了垃圾桶。
夜幕下,滿身紅酒的蔣冬有些狼狽,而站在窗前的那個孤零零的女人,卻顯得不比的落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