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行以及他這次從揚州府里帶出來的高手一死,劉賢的這支軍隊便已經算是真正的分崩瓦解了,而秦月生調動黃泉眼的力量,催使起了不少亡者活死人,讓他們去襲擊剩余的士兵,在這黑夜里無疑又給這支軍隊造成了巨大的損失。
若不是秦月生這次過來沒有把天魔邪刃帶上,不然靠著天魔邪刃的感染能力,只怕到時候死的人數量會更多。
在黑夜當中,少不了摔跤與踩踏,一時間卻是死傷慘重,這種情況,卻是不需要秦月生再去多做補刀了,跑回原處將姚氏雙鉤的尸首分解,帶著七八顆內力丸,秦月生快速遁入了黑夜之中。
翌日,青陽城全城百姓心里緊繃,個個躲在家里不敢外出,街道上異常的寂靜,空無一人。
城墻上,荀生帶著手下官員站立墻邊,城內的士兵們也早就做好了準備,各持兵器站立各自的崗位,滿臉凝重,不敢有些許懈怠。
看著北方官道,荀生手中不停的搓著自己的腰間玉佩,沒一會兒玉佩就變得濕噠噠的,盡是手汗,可見他此刻到底有多么緊張。
“大人,要不你還是先坐下休息休息吧,那劉賢的大軍可能沒這么早來。”徐進站在旁邊說道。
“不是說今早就會到嗎,怎么都這個時辰了,我卻連大軍的影子都沒有看到。”荀生揉了揉自己的眼睛:“打探情報的探子派出去了嗎?”
徐進點頭道:“派出去了,想必很快就能夠帶著消息回來。”
……
秦月生躺在池塘旁邊涼亭里的竹椅上,十分愜意的看著從段華恒那里收刮來的藍皮小冊子。
阿虎就趴在秦月生前方,任由秦月生將兩條腿翹在它的背上,以此來充當一個柔軟踏腳墊的作用。
“少爺,老爺和夫人那邊喚你過去,說是一旦到時候大軍入城,要讓你先行帶著一部分家財獨自離開青陽城,等過段日子,待城里情況穩定下來以后,再叫你回來。”一名跟在段紅錦身邊服侍她多年的嬸嬸跑了過來,有些著急的對著秦月生說道。
秦月生驚詫,沒有想到父母會在這節骨眼上讓自己獨自離開。
若他沒有實力,沒辦法解決掉劉賢大軍的威脅,只怕眼下這個決策是必做無疑了。
但劉賢大軍早已在昨晚逃的逃、死的死,就連主將都已經死了,哪里還顧得上來攻打什么青陽城。
秦月生便淡然說道:“不打緊的嬸嬸,你回去和我爹娘說一聲,我不會拋棄他們一人茍活。”
“可是少爺……”
“別說了,你回去吧。”秦月生揮了揮手,語氣非常堅決。
自己單槍匹馬殺退劉賢大軍一事,他并沒有和任何人述說,這種事情本就不適合多做宣揚,以免添惹麻煩。
……
半個時辰后。
荀生站在城墻上等待的是滿頭大汗,甚至連后背都已經汗流浹背,說不出的狼狽。
兩名官兵站在他的身后不停搖扇子,但這風越晃越熱,再加上大敵在即,直叫人心里煩躁,火氣大漲。
就在這個時候,突見北方官道上有一人一馬一騎絕塵而來,眾人仔細一瞧,便發現竟是之前派出去查探情報的探子回來了。
“報!”那探子在臨近青陽城大門時突然猛地扯住韁繩,強行讓馬匹停了下來,隨即翻身下馬,跑到城墻下對著城墻上的荀生喊道:“大人,大喜啊大人,北方來的軍隊不見了,我在路上發現到很多士兵尸首,好像他們被其他的勢力給襲擊了。”
“什么?!”荀生臉色大驚,隨即又變得大喜。
對于青陽城來說,這可是一件天大的好事啊,本應臨頭的大禍沒了,青陽城又可保持一段時間的安寧。
“哈哈哈,好事,的確是好事。”荀生激動的拍打著城墻石壘道:“徐典史,你去通知城內百姓們,劉賢大軍不會打來了,讓大家都放輕松點。”
“是。”徐進點點頭,立馬照辦。
很快青陽城里便流傳起了這件事情,得知這個好消息的人們紛紛不由得松了口氣。
秦月生作為幕后作俑者,自然是心情平淡,毫無表示。
既然青陽城這事已經解決,相信短時間內劉賢是不敢再貿然出兵了,怎么說都得將到底是誰把他的大軍給打敗的迷云給調查出來,不然再出兵遇到這種事情可就不妙了,縱使劉賢發展的不錯,也架不住多次受到這種損失。
而此事一平,秦月生之前本就打算要前往揚州府對付王濤一事,卻是又重新搬上了臺面。
沒有什么耽誤,秦月生直接將自己的三把神兵利器帶上,便打算出城前往揚州府。
上次外出得到的蛟龍角以及從槐老祖身上分解到的樹妖精木,秦月生全都裝在了山鬼珠中,只待哪天能夠找到一個厲害的鑄兵師,再將這兩種罕見的珍貴材料交由對方幫自己打造成兵器。
與以往外出不同,如今阿虎已經長得比成年虎更加強壯,再整日待在秦府里被當做小貓似的飼養,卻是不太好,日子久了,難免會將一頭老虎的兇性給磨滅,所以這次秦月生便打算帶著阿虎一起外出。
一切都準備就緒以后,秦月生喚來曹正純,將一個用絲綢包的嚴嚴實實的方形包裹遞給了他。
“去送給蘇嵐音,見人給物,除了蘇嵐音以外,這東西誰都不能幫忙轉交。”秦月生說道。
“是,小的一定親手送給蘇小姐。”曹正純鄭重接過秦月生遞來的東西,表情極其嚴肅。
通過秦月生送的外鍛功法以及輔助鍛體用的丹丸,曹正純在努力刻苦的鍛煉之下,如今已踏入外鍛煉皮境界,在這青陽城里,多少也能算是一個排得上了的高手。
曹正純能夠從一個小小護院提升到現在的地位,全是拜秦月生恩賜,所以他的心里自然特別感激秦月生。
可以說圣旨對于曹正純來說,都沒有秦月生的一句話好用。
看著曹正純離去,秦月生便也帶著阿虎準備離開秦府。
那包裹里裝的東西,乃是昨晚他連夜抄寫的《七元造化訣》,也就是當初逃離萬花城時,從萬花娘娘身上分解出來的那套超強法術。
如果能修煉到萬花娘娘那種程度,便可以控制天地間的七種自然之力,威力自是不需要多說了,秦月生當初已經親身體會過,差點沒命。
這七元造化訣雖然強,但卻有個很大的問題,那就是只能讓女人學習,男人膽敢學習,輕則下體爆裂,重則丟了性命。
這種有些雞肋的法術,秦月生自打逃出了那塊白瓷玉璧以后,便下意識的遺忘了,昨晚突然想起來,便臨時抄錄一份,打算交由蘇嵐音學習,以增加她的自保能力。
在眾人驚訝的目光當中,秦月生便騎著阿虎大搖大擺的走出了青陽城城門,隨即讓阿虎全速沖刺,朝著北方官道快速跑去。
……
揚州府。
“什么?!”劉賢拿著兩份密報,整張臉變得通紅無比,不關是恨得牙癢癢,連拿著密報的雙手都在忍不住的顫抖。
攻打十二連環塢的水軍全軍覆沒。
前往南方攻城略地的軍隊于半途當中突然遭到一名八臂怪人的襲擊,主將被殺,士兵潰不成軍。
當劉賢徹底掌控了揚州府以后,兩發對外擴張的開門炮全都焉了,出師不利,這讓他如何能夠接受。
之前還意氣奮發的要先打下整個江南,做江南王,再整頓兵馬入主中原,現如今卻弄成了這副鳥樣,實在是讓人感到氣餒。
“究竟是何人在暗中跟我作對!”劉賢憤怒的將手中兩份密報撕成粉碎,隨即拔出桌上的佩劍,對著所見一切便胡亂劈砍了起來。
一時間什么桌子、書架、燈盞,全都被劈的破爛不堪。
待劉賢揮砍一會,勢頭開始變得有些衰弱時,站在旁邊久久不語的謀士童言才出聲說道:“大人息怒,現如今天下局勢大亂,朝廷、武林皆有可能躲在暗中企退破壞您的霸業,作為主公,你必定不能亂了自己的陣腳,讓那些人陰謀得逞,還請主公冷靜。”
聽到這話,劉賢稍微一想,便快速冷靜了下來,成大事者不可能一帆風順,若是事事暴怒,那必成不了大事。
他笑道:“你說得對,是我糊涂了。”
童言道:“主公,眼下我們兵馬糧草充足,一兩次失敗并不算了什么,曹孟達和吳豹那邊也在爭奪江南,保不準這次有可能是他們派人在暗中作梗,屬下建議主公趕緊將此事與黃巾仙教那邊交待一下,讓他們多派一些高手過來,為我軍坐鎮。”
劉賢坐回到自己的椅子上,拿來一本書隨便翻了幾頁:“我們招攬的高手有限,若不是黃巾仙教的人突然找上門來,派以諸多高手保護我的性命,恐怕我早就已經死在了朝廷派來的那些高手刀下,
這黃巾仙教來歷神秘,高手眾多,要是過于依賴他們,我這哪怕當上江南王,以后恐怕也會受到那邊的不少限制。”
童言道:“的確如此,那黃巾仙教上門來拜見時說的倒是好聽,只要輔助主公您成為天下至尊,到時您冊封黃巾仙教為國教,別的分毫不要,但他們高手如云,實力深不可測,只怕到時候事情到底該如何可就不好說了。”
劉賢嘆了口氣:“我因為情報泄露,被迫臨時起義,武林高手招攬的本就不多,若是不靠這黃巾仙教扶持,恐怕早就活不成了。”
砰砰砰!
突然,門外傳來了一陣平緩的敲門聲。
劉賢臉色微微一變,隨即恢復正常,淡然問道:“誰啊?”
“在下岳羊飛,求見劉大人。”
劉賢與童言對視一眼,道:“是岳先生啊,快快請進。”
言罷,房門頓時被人從外面推開,一名穿著黃袍的長須男人立馬從門外走了進來,只見他目光在房間里掃視了一圈,不免好奇問道:“大人可是遇到什么煩心事了,不如跟在下說說,讓我為你排憂解難。”
劉賢摸了摸手中的書籍道:“真是及時雨啊岳先生,你這話我可求之不得,最近的確是遇到了一些麻煩事,需要尋求貴教的幫助。”
頓時,劉賢便將大軍于半途中被一個八臂怪人給襲擊的事情全部說了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