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幕降臨,幾個二十出頭青年男子蹲在一所宋朝埋葬的墳前,抽著煙,靜靜的等待著。
過了許久,天色終於暗了下來。
“哥,可以動手了不?”陳雲清看了看四周漆黑一片,伸手不見五指,便向旁邊一個半邊黑眼圈的男子問道。
半邊黑眼圈的男子陳飛雲答道:“再等等。”
“再等等?”陳雲清疑惑的看著陳飛雲,表情明顯有些按耐不住。
蹲在旁邊的王天才,向陳飛清遞過一支菸劃燃火柴給他點上,便笑道:“兄弟稍安勿躁,既來之則安之。”
陳飛雲又解釋道:“這附近雖然沒有人,但是對面的山頭上還是有好幾戶人家,要是現在就動手,誰也不保證對面的人看不到。到時,候我們的計劃就泡湯了。”
旁邊還有兩個男子沒說話,依舊是靜靜的抽著煙等待著。
就這樣幾個小時過去了,漆黑的夜空下,各種昆蟲鼠蟻已經開始在山間活動,傳來了各種嘈雜的聲音。
龐大凱望了望對面的山頭,此時對面山頭的幾戶人家已經熄滅了燈火。他打開了手中的電筒對大家說道:“差不多了,對面的人家都已經睡了,動手吧。”
王天喜提來了一桶硫酸,往墳頭上潑灑了一遍,等待幾分鐘後,幾個人就拿起了翻沙鏟開始猖墳……
一陣翻騰之後,一口棺材就被幾個人從地裡擡了出來。
當他們打開棺材的那一刻,所有人的臉上都露出了恐懼的表情。
這是一口宋朝的棺材,埋在地下已過近千年,可是誰也不會想到,裡面躺著的竟然是一具沒穿衣服的女屍。而且屍體保存得十分完好,一點也沒有腐爛的痕跡。從屍體的臉部來看,面色紅潤,長得十分乖巧,完全不像是一個死人,倒像是一個裸睡的美女。
衆人都被嚇得面青呆滯,他們根本就分不清楚眼前的這具屍體,到底是死人了還是活人。而且這個女人竟然是一絲不掛的躺在棺材裡,漂亮的臉蛋,火辣的身材,可堪稱絕世美女。
一時之間誰也沒有說話,只是雙眼緊緊的盯著棺材裡的那具屍體。
忽然一陣寒風吹過,冷得衆人直哆嗦。可就在這一瞬間,棺材你的女屍是開始發生變化。微笑的表情慢慢的變的猙獰,頭髮慢慢的變成了白色,全身的毛孔也開始長出白色的毛髮。
短短幾秒鐘的時間,棺材裡的這具女屍已經變成了一個全身長滿白毛的猴子。
見到這情況,陳飛雲大喊了一聲;“屍變了,快走。”衆人還沒有反應過來,棺材裡面躺著的那個毛茸茸的東西,突然睜開了眼睛。不知道棺材裡面裝了機關還是怎麼的,那東西就像是一個木頭一樣,就從棺材裡面站起來。
見到這一情況,衆人驚慌失措,丟掉手裡的東西就開始四處逃竄。可沒想到,這毛茸茸的東西頭一甩,白色的頭髮就向著正在逃跑的衆人飛了過來。
陳雲清跑在最後,瞬間就被那白色的頭髮纏住了脖子。陳雲清拼命的掙扎著,他翻鼓著白眼,強烈的窒息感幾乎快讓他陷入昏迷,望著前面的逃跑衆人,用沙啞的聲音哀求道:“救命啊。”
…………
“救啥命啊,你小子睡糊塗了吧?”陳雲清從房間外慢慢的走了進來,邊走邊對剛剛睡醒的陳羽飛說道。
陳羽飛從睡夢中突然醒來,滿頭大汗的坐在牀上,急促的呼吸著。
好一會兒,陳羽飛終於緩過神來說道:“怎麼又是這個夢,這個月已經第七次做這個夢了,而且每次都是一摸一樣,每次都被嚇醒了。”
陳雲清表情一慎,好奇的問道:“一模一樣?到底是什麼樣的夢?”
陳羽飛往窗外望了一眼,天已經亮了。他掀起衣服操了擦頭上的汗,然後快速的下了牀脫去衣服,另外從衣櫃裡拿出一件衣服,一邊換一邊說道:“還不就是你給我講的那個故事。”
陳雲清一臉茫然的問道:“我給你講的那個故事?哪個?”
“就是你第一次去猖墳的那個故事。”陳羽飛無奈的笑了笑說道:“可是我做的夢跟你講的不一樣,你跟我說那具女屍化作白霧蒸發了。可是在我的夢裡,那具女屍詐屍變成白色毛茸茸的東西,真的好恐怖。”
陳雲清腦海裡瞬間閃過了二十多年前的那一幕頓時抖了一下身子,心有餘悸的嘀咕了一句:“你做夢怎麼可能看見當年發生的事?”
“嗯?”陳羽飛沒聽清楚陳雲清說什麼,望了一眼陳雲清問道:“啥?”
陳雲清趕緊回過神來,打了一個哈欠作掩飾,話道:“沒什麼,昨天晚上睡得晚,今天一大早就往你這裡跑,現在有些犯困了。”
“我說二叔啊,我都已經成年了,眼下就要上大學了。你怎麼對我還是老放不下心。”陳羽飛一邊走出房門一邊說道:“我自己知道照顧自己,再說現在不是放假了嗎?”
陳雲清無奈的嘆了一聲說道:“誰叫你老爹老媽死的這麼早?我答應過他們要好好照顧你的。都已經五六年了,每天早上都往你這裡跑早已經習慣,現在每天要是不往你這裡跑一趟,心裡還有些不踏實。”
聽著陳雲清的說詞,陳羽飛屁顛屁顛的走到大廳的一個靈臺前。靈臺上擺著兩張遺像,一男一女,男的就是半邊黑眼圈的陳飛雲。遺像面前放著一個青銅製作的小香爐,看樣子年份有些久遠了。
陳羽飛在靈臺上抽出三枝香點燃,然後端端正正的插在香爐上。對著遺像雙手合十拜了幾下,嬉皮笑臉的對著遺像說道:“早上好啊,老爹老媽。早上都吃了些什麼?”然後又嘆了一聲“就算你們吃山珍海味,也比不上你們兒子給你們上的這三枝香,慢慢享用吧。”
陳雲清此時正走到桌前端起一杯茶,大口大口的喝著。不經意聽到陳羽飛說的話,一時沒忍住,噗的一聲嗆了一口茶。
“咳咳咳”陳雲清連咳了幾聲說道:“我說你小子怎麼還是這麼沒大沒小,有你這麼跟長輩說話的嗎?”他緩了一口氣,對著陳羽飛笑道:“小飛啊小飛,你現在已經成年了,應該立立品了。你看人家老王家的孩子,雖然說中學還沒上完,但是幫他們老爸打理生意一點也不含糊,你看他們哪個不是幾千萬的身價?你們都是從小玩到大的,差距怎麼就這麼大咧?你不會做生意也就算了,你老爸十幾年來辛辛苦苦留下的家業,你二話不說全都把它賣了,你這是打算用這些錢坐吃等老啊?”
聽到這話,小飛無奈地翻了一個白眼說道:“幾千萬很多嗎?我也不錯呀,頂多也就比他少個零而已,再說了我不是不會做生意,是我沒時間去做生意,如果不把老爸的基業給賣了,沒人管早晚都要虧空,做生意嘛,不虧就等於是賺了。”
“你這歪理倒是說得振振有詞的,分明就是你自己想輕鬆。”陳雲清訓斥道:“還好意思說只差一個零,差一個零就意味著比人家差好幾倍。你跟他們在一起不覺得自卑嗎?”
小飛上完香之後,就坐到了餐桌前,吃著陳飛清爲他準備的早餐。一邊吃一邊厚著臉皮的說道:“我跟他們從小一塊兒長大的,關係老鐵了,怎麼會覺得自卑呢?”說著說著小飛也覺得自己臉皮有些掛不住,便有意的扯開話題說道:“不是放假了嗎?小妹怎麼沒纏著你帶他出去玩?”
“她昨天就回家陪爺爺奶奶去了。”陳雲清喝了一口茶把茶杯放到茶幾上,嘆了一口氣說道:“這傻丫頭的性格真的有些難以琢磨,十多歲了有些管不住了。”
“小妹她這麼聰明,你得多在她身上用用心,說不定以後她會成爲你生意上的得力助手。”
“但願吧。”陳雲清又打了一個哈欠說道:“今天怎麼這麼犯困呢?不跟你瞎扯了,反正今天沒什麼事,我先回去補個回籠覺。”
陳雲清說著就往屋外走去,臨走時還囑咐了一句:“吃完早餐你自己收拾一下,中午晚上要吃飯就到我家吧,別老在外面吃泡麪,沒什麼營養。”
小飛也敷衍著應了一句:“知道了知道了,中午約了別人去釣魚,你就別老操心了。”
陳雲清聽完,點點頭就把門關上離開了。一座空房就只剩下小飛一個人。
吃完早餐,小飛看著父親的遺像,腦海裡回憶起父親離去的那一幕。
父親躺在牀上奄奄一息,脖子上暴起黑色的經脈,就好像是黑色的樹根一樣,讓人觸目驚心。他用微弱的聲音對小飛說道:“小飛,爸爸對不起你,以後再也不能守護你了。以後你一個人一定要堅強,一定要聽二叔他們的話。做人要頂天上地,對得起親人和朋友,更重要是對得起自己……爸爸想你媽媽了,現在是該去陪她了。”
聽到這話小飛淚流滿面,只是悲傷地看著父親,沒有哭出聲來。陳飛雲又對陳雲清託付道:“以後小飛就交給你了,千萬別讓他再走我們的路。你一定要幫我好好照顧他。”
陳雲清也流淚的說道:“放心吧大哥,我一定會照顧好他的。”
…………
小飛就這麼看著父親的遺像,暗涌早已溼潤了眼睛。他對著父母的遺像說道:“爸,媽,你們怎麼就這麼早離開了我……放心吧,我會好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