尋找眼淚 1

（仍舊是龜速更新，還望見諒！！）

你或許不知道，真心的難過是無聲的。它如同黑夜裡一顆寂寞的心，悄無聲息，但卻很有頻率的跳動。淹沒在人羣裡，它只是其中一個而已。

————子虛小記

秋夜漸寒，這黑夜沒有蛙鳴蟲叫，只有陰風陣陣，這病房顯得外陰森。這個寒冬已經再慢慢的到來了。

張藝坐在走廊的長椅上不停的抽菸，因爲醫院裡病人不多，冷冷清清的，連護士都少有走動，所以沒有會去阻止他的吞雲吐霧。

小印再一次倒下，依然和上次一樣，醫生再次交待不要刺激病人，要讓病人好好休養。可是下午到現在小印仍舊沒有醒來。張藝想，小印恐怕是累極了，看著那本來梨渦淺淺的小臉，已經瘦的不像原來的清新了，反而顯現的都是病態，似乎是林黛玉病懨懨的樣子。

抽完了煙盒裡的全部煙，張藝才起身抖抖身上的衣服想要散去一些味道，輕輕的推開門生怕吵醒了裡面的人兒。

可是門一開卻看到牀上根本沒有人影，張藝心中一緊，趕緊在房內搜索，病房的陽臺一個穿著白色病服，長髮垂落的女子，秋夜冷風吹得她搖搖欲墜，髮絲在飄，病服在她身上也顯得寬大，衣襬也搖曳。

“小印……”張藝不敢大聲呼喊，試探性的叫了一聲。

“……”站在哪裡的身影似乎一動也不動。

張藝停頓了五秒猜測小印可能是夜遊了，於是慢慢靠近，不敢驚嚇了她。可是沒等張藝上前，站在陽臺的人兒已經開始扶著欄桿想要往上爬了……張藝一看不妙，趕緊衝過去，摟緊她……

“啊……”兩人擁著像地面倒去。

“嘭”一個沉悶的聲音，是有人摔倒的聲音。

“張藝……張藝……”此刻的小印終於完全清醒，看著一臉難受的張藝，意識到自己幹傻事了。

“嘶……你沒事吧？”看著懷裡的小印沒事張藝這才鬆了口氣，一手摸了摸自己的腦袋，一碰就疼……

“……”小印看張藝一副關心自己的樣子，又想到自己幹傻事，一時軟在了地上。和坐在地上的張藝對視著。

張藝的眼睛裡全是血絲，臉上的疲憊也很明顯，下巴已經有一些小胡茬了。小印低頭不語，看到這張臉就想到那句“我要走了”。

“啊……”這天氣太涼了，張藝自然是不能看著小印坐在地上。於是起身抱著小印回了病房。

回到房內才感受到室內的溫度和外邊差了很多呢，小印蜷縮著坐在牀上看著張藝一會關陽臺的門，一會拉窗簾，一會又倒開水。

“喝吧……暖一暖……”小印小心翼翼的接過杯子，輕輕的吹一口氣，可以清晰的看到有熱氣在往上冒，小印雙手握著杯子，溫度一點點傳入手心，慢慢的喝一口，暖流順流而下，似乎心房也暢快起來。

“還要麼？”

“不用了……”

“那繼續睡覺吧……”張藝把杯子放到一邊，示意小印趕緊躺下。

“那……那你呢……”

“要不，你進去一些……？”張藝自然是沒有多想，只是想守著小印而已，看著小印半天不動，只好往另一邊的沙發走去。

“你不睡麼？”小印內心掙扎了一下，還是往一遍挪去。張藝自然知道是什麼意思了。

小印靠著牆半躺著被子只蓋著腿，張藝也學著小印那樣坐著。一時靜的可怕，只有兩人的呼吸和心跳。

“能說話的感覺真好……”小印一提醒張藝這才反應過來，小印似乎正常了。

“是啊……那我去和醫生說說……”

“都幾點了……”

“也是……嘿嘿”張藝撓了撓頭，傻笑了幾聲，小印不禁也笑了。

似乎白天發生的事一切都只是夢境而已。兩人漸漸靠近，溫度在上升，好像一切恢復了原來的樣子。

“靠著我吧……這樣舒服點！”張藝摟過小印的肩，換了個舒服一點的姿勢，兩人僵坐著多累啊。

“……嗯！”小印頓了頓還是沒有動，也換了個舒服的姿勢，一頭靠在張藝的身上。

“小印，我們好好說話吧……”

“……”小印聽著從腦袋頂上傳來的聲音，靠在他身上還可以感受到輕微的震動，果然是震動才能發聲。油然而生的安全感讓小印內心漸漸放鬆下來。

“我不知道你還記不記得我們第一次見面，我一感覺就是你真瘦，你忍著痛還微笑說沒事……我看到你臉上的梨渦了……還有嘴角邊的痣，要不是那時候我也受傷了我肯定揹你……嘿嘿！不過我沒受傷你也不會受傷了……”

小印聽著張藝說著，手也不自覺的摸著自己嘴角的痣，記得趙素雅在的時候總說，這顆痣本來是沒有的，慢慢才長出來的，爲此趙素雅還特意把小時候的照片拿出來證明。趙素雅說這顆痣不錯，在下巴上不是很明顯，是有福氣的痣呢。

“還記得方誌騷擾你不？我那時候可恨不得把你藏起來，還有那次在走廊我給你披衣服，那衣服我再也沒穿過，就想留著你味道……”

“呵呵……”

“你笑什麼……”

“那上面只有洗衣液的味道吧……我洗過了才還你的！”

“那也沒事，好歹是你洗的……”

“呵呵……”

“你要是天天笑能在醫院麼、小印，暫且不論你喜不喜歡我，但是我們從開始認識一直到現在，你有認真的開心過幾次？特別是現在，以前在學校至少你不會這樣……你看看你瘦成什麼樣子了……說句不好聽的，可真像白骨精……嘿嘿……”

“……”張藝笑得很輕了但是身上還是抖著，小印不禁坐直了眼瞪著張藝，張藝馬上止住了笑，天知道他笑得有多勉強。

“躺下吧……笑得我頭疼……繼續說說唄…一年過得真快，我們什麼時候一起去看看叔叔阿姨吧？小印你要學著釋懷懂嗎？你難過了就哭，開心了就要笑，別憋在心裡啊，可以和我說，官琪說……和*說說也可以啊……你這都是心病，別折磨自己了，放過自己好嗎？”

張藝見小印沉默不語，認真瞧著小印的臉，從上往下看，是烏黑柔順的長髮，經過一年多的時間頭髮已經快及腰了，再是光潔的額頭，還有眉目清麗的臉龐，再下去是微微露出的鎖骨，再下去是……

張藝憋了一口氣，儘量平復心態繼而看向窗外，可惜窗簾緊拉。

“我好嗎？”小印突然問道，乖順的躺在張藝的臂彎裡，找個很舒適的姿勢躺著，微微仰頭看看張藝。

“好……”張藝看向小印，兩人的目光都閃著異樣的光芒，小印是波光粼粼的眼淚在閃爍，張藝內心的燥熱和疼惜。

“我愛過琪琪，愛過蘇加……”小印感受到張藝的熱烈，感覺下一秒張藝便要生吞了她似的，趕緊低頭。

“我愛你就行了……”張藝摸摸小印的腦袋，自然也是感覺到小印的躲閃，所以趕緊斷了其他念想。

“我想睡了……要是明天我還能好好說話，我想去看琪琪，我想她……”小印說著就把枕頭理好，準備躺下。

“嗯……睡吧，安心睡，有我呢……”看著側向一邊的小印，張藝內心跌宕起伏，內心的燥火漸漸熄滅，只剩下那純純的疼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