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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南溫泉駐了一段時間後,上級正式宣佈部隊進行整編,共分四批,一批留隊成立一個小型醫院,一批去成立衛校,一批成立工作隊下鄉進行羣衆工作建立政權,老弱病殘者復員返鄉。首批處理的就是老兵復員,首先復員返鄉的老兵中就有我的堂叔所部炊事班長老劉,開始他並不想復員退伍回鄉,他單身一個人年齡又這麼大,退伍回家能幹什麼,雖然上級發給部分安家費,因數量有限,不解決多大問題,在部隊多年和平了,就叫回家捨不得戰友,捨不得部隊這個大家庭,年齡是大了些,但什麼也比別人差,不知何故你們隊炊事班老劉年齡和我差不許多,怎麼沒讓他退伍復員,開始他有些想不通,教導員找他多次談話都思想不通,後雖然勉強接受復員處理,但思想上還難接受,特找我商議想聽聽我的意見,此時我已入黨,我是渡江以後在當塗駐防入黨的,一切工作辦事都應以上級要求辦,就對他講,老兵退伍回家上級也是從照顧你作想,有機會建立一個家也好,當然我也不願讓你走,我們是戰友,又是叔侄,你在生活上對我關懷不少有什麼事咱們叔侄還可交流互相關照商量,不過回家還是對的,陳教導員在咱們入伍時就跟著他,他對咱們很關心,很照顧,我看聽他的話不會有錯,至於他人走和留那是上級的事,作爲軍人咱們只有服從。
我叔對我說小王這人不錯,人不但長的漂亮工作學習都挺好,爲人厚道希望你們兩保持關係和平了總久會讓解決個人問題,我說你不要瞎想,我們兩隻是關係密切一些,決沒有違犯軍紀黨紀,我從心裡就不想和她建立那層關係,他說不管怎麼說你要很好照顧她關心她,人一生能有最知已的朋友幾個,我說這你放心我會作到的。有一天很多老兵集合在重慶朝天門碼頭上連連不惜乘上輪船,因有我的堂叔,上級準許我去重慶爲他送行,我對他說,我這裡你就放心,我身強力壯,沒有什麼問題,咱們離開膠東有二年多了,雖然能和家中通信,但詳細情況家中並不瞭解,把我的情況和家裡父親講講讓他放心,我們就這樣默默地告別了,我們一起戰鬥工作多年誰知此次是我們最後一次見面他回家不到幾年,因年老體弱家中生活困難他始終未能成家立業,雖然弟弟弟媳對他照顧不錯,但還是過早離開了人間,沒有成家,沒有接近過女人,單身一人。
老兵退伍走了以後,雖然部隊面臨著整編,但因四川許多地區發生了流行傳染病,因土匪猖狂,山高路險,這一艱鉅任務又落在我們男兵身上,這次任務雖然說非常簡單,但執行時非常困難,由於土匪造謠破壞和原來國民黨政府也給羣衆打過預防針,不但強迫,收高費,由於消毒不嚴格很多人手臂化膿長期不癒合,所以羣衆極端不配合,聽我們來到,全村男女老少跑的無蹤無影,我們不但得滿山遍野找羣衆,作工作動員他們注射疫苗,還得對付土匪的偷襲,羣衆發現解放軍打針不但不收費,消毒也嚴格不發炎不化膿,而且還不斷受到土匪的襲擊,不顧危險冒著生命,給羣衆辦好事深受感動一傳十、十傳百,不久羣衆大都回村接受預防注射,我們總算完成任務返回駐地。羣衆爲了我們安全發現土匪後及時向我們報告,由於上級爲了這次任務安全執行,派有主力部隊配合我們,雖然發生多次小型衝突,但未造成很大損失,大多數同志平安無恙,像一場戰鬥一樣勝利返回部隊後受到首長和同志們熱烈歡迎。
由於進行鄉間預防注射時生活太苦又沒有保障,回部隊後給我們改善了好幾天生活,本來部隊面臨整編伙食就挺好,我們每天差不多都能吃到葷菜。動員工作結束後,不久按名單分配,我由於健康又有一定文化和業務水平,分配到衛生學校進一步深造,雖要當骨幹又要當學員工作學習兩不誤。最後一次會餐後,教導員所長、隊長、指導員、小王、小翟、大王,分到新編的醫院,新班長王和平等分配到工作隊下鄉,能去衛生學校學習是我盼望已久的事,這次達到願望,心中特別高興,誰知這次去衛校並不像我們想像的那樣簡單和輕鬆,由於招收新學員時國民黨特務有意打入一部分人員,所以當時情況相當複雜,不輕於一次重大戰鬥,這是另一場無形的戰鬥,比真正的戰鬥還要困難,雖然戰友要分離,但大多數都在南溫泉,我們也能經常見面小王我們兩開始還能經常見面,有時她請我吃碗婉豆麪,我請她吃過茶蛋,關係也非常好,雖然那時津貼費不多,但平時除理髮外,不用什麼錢,還有些節餘,有一次她競領我去飯店要了一點菜,打了半斤酒我們共飲了一番。
到了學校首先建立起機構,原來的醫院政委是校長兼政委,幹部一律來至我們醫院,就是炊事員也都原醫院人員,我們的醫助護士來後擔任隊長班長,我是男學員區隊副區隊長兼一班班長,學校建立起來後就去重慶市招收新學員,報名人很多男女都有因羣衆擁護共產黨解放軍都願參軍參幹,大多數人文化知識高表現也很好,但雖然經過嚴格挑選和政治審查,但仍然混進少數敵特份子,這就是我們和他們開展鬥爭焦點造就學校複雜的情況的關鍵,學校招生完畢學生大批來到學校,由於我們提前已把宿舍準備整齊,乾淨的被褥潔白的蚊帳,伙食因比戰士高也挺好,學生們非常滿意,但在發衣時由於敵特挑動部分學生拒絕接受軍服特務挑動說,解放軍進軍西藏缺乏兵員準備把我們騙來入伍送往前線。
在我們一再動員說明教育,並反覆向他們說明進軍西藏18軍已經開撥,剿匪任務由主力部隊去完成,我們任務就是學習,要是準備把你們送上前線,我們費那麼大力氣把校舍辦公室教室搞的那麼幹淨做啥,我們何必用那麼大的功夫,事實教育了他們,大多數學生還是熱愛解放軍配合我們作工作的,並且參軍入伍也是他們的願望,所以在他們的積極配合下發軍裝,編班分隊工作順利的進行,小數敵特分子怕暴露自己也不敢爲所欲爲,這是我們第一次和敵特分子鬥爭的衝擊波以他們失敗而告終。教師大都是我軍各級醫療衛生單位的老軍醫老主任,也有重慶市經過當地政府招聘了部分本科教師,爲了減少麻煩地方招聘教務人員不發軍裝,實行高薪。
開課不久,爲了實行學生管理學生的目的準備選舉學生會,人選由校方決定除主要職務由我們部隊來的學生擔任外,也由部分進步的同學參加,敵特們又和我們進行第二次較量,他們扇動說選舉必須由學生作主,校方決定人選違背學生志願滿學校是他們貼的標語,投×××一票投我一票滿天飛,有的人競敢發表競選演說,和我們爭奪領導權,搞的滿學校污煙障氣,因男女生分別編班分別住宿,女生宿舍比我們男生住處顯得平靜,女生區隊經過我們觀察只有一位女生表現特殊而不一般,但她人少力薄,沒有挑起多大風波,根據比種情況校長在全體學生大會上進行動員佈置選舉事項,針對他們不法行爲嚴加批評,並指出少數人懷有不可告人目的,是不會得呈的,對抗人民的人,要想挑起風浪,必定碰的頭破血流,但選舉的結果出手那些反動分子意料,校方指定的候選人全數當選,雖然名單外的學生選中的也有票,但票數有限,不能成大氣候,我們區隊長小李當選學生會主席我是委員,副主席是一個表現積極的新招學生擔任。
我們當選主要原因是我們雖然和新招同學相處時間不長,但我們的模範行動,積極爲新同學服務刻苦學習的精神,使他們深受感動,並不像那些敵特分子所說的,我們是共產黨派來的特務專門來迫害學生們的,我們一面學習一邊工作,還協助校方查崗查哨,當然放哨任務主要校警衛排負責,因當時校方工作人員有限我們必須參加查崗查哨工作,爲了本班本區隊的安全,防止敵特狗急跳牆進行暗殺破壞活動,我們每班每區隊負責人每晚都要進行不定期檢查,查房查鋪,給學員蓋好被單,掩好蚊帳,大都一人上半夜睡覺一人下半夜睡覺,檢查工作校長也不例外,他是老紅軍年齡大也一樣參加,在我們嚴密監督下敵特分子沒有敢輕易妄動,但他們也並沒太多收儉而放棄破壞活動,我們開會,他們也偷偷開會研究對付我們的辦法,他們多次挑動同學說那些部隊來的同學,是“共產黨的特務”派來的監視迫害新同學的,不讓他們接近我們,企圖趕走我們,因大多數同學對共產黨解放軍十分信任熱愛,也知道解放前國民黨特務是些什麼玩意,所以敵特們的行動很難得呈,許多同學能把敵特活動情況偷偷告訴我們,並對我們說他們那些壞學生,有暗殺你們老同學和校方幹部的計劃,我們非常感謝他們的關心,但也讓他們放心,我們雖然不是他們所說的“共產黨特務”,但我們大都是身經百戰的老兵,但鹿死誰手,等著瞧吧,幾百萬國民黨軍隊都被我們消滅了,幾個特務分子那是螳螂擋車不自量吧了。
敵人硬的不行又來軟刀子,挑動幾名女特務分子和一些不正派的女人挑逗勾引拉擾我們這些老兵企圖腐蝕我們,以那位漂亮的女區隊的小妞爲主加上幾位思想不健康而落後風流的女學員,向我們這些老兵學生骨幹發起強攻,一發發包裝糖衣的炮彈射向我們。開始她們以彙報思想反應問題爲題頻頻接近我們,我們告訴她們女學員的工作由於女班長女區隊長負責,我們男兵不好涉入她們的事,他們說你們也是學生幹部,我們有權向你們反應,我們也不好拒絕,只好硬著頭皮聽她們所謂的彙報,完後及時向女區隊彙報。她們經常約我們散步,溜公園上河邊,鑽樹叢爬山坡,這種情況下爲了不發生不測事件,我們都約一名女兵幹部和我們一起前往,又不能拒絕彙報而又要不出問題,又請上飯店吃飯,上級說堅決不準許學生幹部去飯店吃飯,後來她們又採取別的辦法,有的女學員問我們家中有沒有坦克(堂客),我們傻乎乎的不知她們講的是何意,我們說坦克部隊有,攻擊濟南和準海大戰都有坦克參加戰鬥,我們在戰鬥中多次看見過,它衝鋒陷陣身堅力大無比,我們說家中要它有何用。她們發現我們傻乎乎樣子好玩笑嘻嘻對我們說,你們這些老兵怎麼這樣傻帽呢?
我們所說的堂客就是女人,我們說女人家中也沒有,我們都年輕又當兵還顧不上那些,她們又問想不想女人,我們對她們說我們是革命軍人,嚴格的軍紀不準許我們去想那些什麼玩意,戰爭還沒結束,個人問題還無法解決,那是以後的事。她們說你們當大官的怎麼準帶女人,我們說他們
年齡大資格老級別高,照顧唄,我們解放軍又不是和尚約有條件當然可以結婚那有什麼可奇怪的。她們說我們怎麼樣,你們是否喜歡,我們說你們長的都非常漂亮,但你們並不怎麼樣,在學校主要任務是學習,我們是革命軍隊的學校,雖然你們還算不上一名真正的革命軍人,但也得遵守校方的要求,不能讓你們吃著人民的飯,穿著人民的衣化著人民的錢,不認真學習而胡來,你們胡來要負責任的。她們喜皮笑臉的對我們說,你們這些老兵心腸夠硬心夠狠了,爲什麼我們就打不動你們的心,我們說我們不是心腸硬,我們有我們遠大理想和人格。真讓人心煩的是每次我們去游泳池游泳時她們身穿游泳衣來到我們的跟前,完整的線條展示在我們的面前,因我們北方兵大都旱鴨子不會游泳,她們以教我們游泳爲名接近我們身邊,我們拒絕了她們,並採取不理會她們辦法。她們所作所爲我們一一向校方彙報,領導上講相信我們會抵制一切香風臭氣,因我們都有高度的政治覺悟又是身經百戰的老兵,大部分又是共產黨員,拿槍的敵人被我們戰勝了,不拿槍的敵人同樣能被戰勝的。
事實證明我們又經過了另一種戰爭的考驗,我們中任何人到抗美援朝離校集結時爲止還沒有誰因此受過處分和批評,表現是過硬的。要說甚者要算那位最風流最漂亮又有手腕又狠又辣的那位女特務,她強攻我們不下後就把目標轉向上邊,她利用的身體條件漂亮臉蛋,經常進出我們衛生機關上一級領導的家中,我們這位領導有妻兒但和她打的火熱,這位領導因而受得上級嚴肅批評,斷絕和她的來往。她又到了不擇手段的地步,她多次企圖拉攏我們老兵鑽樹林爬山洞甚至企圖拉勾我們個別老兵去家庭間洗溫泉澡,都被我們嚴厲訓斥。她反覆強攻我們無效後,爲了她個人生理上的需求,競和一名男新學員在家庭間洗澡勾搭成奸,被發現後經校方研究爲嚴肅軍紀雙雙開除校藉,這也是對全體學員的教育,學習必須遵守校規軍紀,當然更主要也是對那些壞分子發出的嚴厲警告,不是不報時候不到。經過分析研究除這位被開除的小姐出於政治目的別有用心外,其他女生接近我們並沒有惡意,出於羨慕喜歡我們這些北方漢子,原因是我們身強力壯,高大威武瀟灑大方的性格也使她們動心,比那些又粗又矮的四川娃子們不知要強多少倍。再說我們來校老兵無論男女都有一定文化知識和業務技術水平,又都身經百戰,年輕有爲,能不使有的女孩的動心嗎?老實說對這些漂亮女性同學從感情上說我們並不反感她們但我們知道我們責任重,軍紀嚴,革命紀律要靠每個人自覺遵守,我們不能越軌半步,爲了革命我們必須獻出一切。
敵特的活動在我們和校領導的共同努力下已在掌握之中,所以還沒有向他們動手是因爲他們還沒有徹底暴露在我們強大的力量威攝下他們還沒有太大的動作,爲穩定教學安定新同學情緒有利各方面工作,纔沒有動他們,但由於領導和我們共同努力,加強了思想政治工作和我們的表率作用,大多數新同學已團結在我們周圍,一小撮壞分子顯得非常狐立。最使大多數新同學感動的就是我們老兵的那種奮進好學,勤勞勇敢不怕苦不怕累全心全意爲人民服務精神,最讓他們感動的是那次去高山上找掘人體骨骼的任務,從校長到工作人員和我們這些老學員不分男女一律參加,新學員採取自願原則,我們不顧惡臭沖天,不怕髒不怕累掘找屍體,那就是我軍挺進中在南溫泉一仗殲的敵雜牌軍人員屍體堆成小山,由於太多山高離人住處又遠,沒有掩埋,烏鴉野狗吃紅了眼,雖然已到了夏天並已經腐爛,我們用筐子裝麻袋擡搞了好多付在一個離人住處的較遠的山溝裡的河邊用鍋煮水洗 ,後用石灰泡,搞的乾乾淨淨的。就連那些平時表現很好的學員到了現場也不敢前進一步,躲在遠遠的觀看我們挖掘擡裝和清洗消毒,他們發現我們個個都是硬漢子,不但能說,更能幹,從不報怨。
學校成立不久發生一起惡性事件影響較大,國民黨特務爲了挑起事端乘一次駐軍和巴縣女子中學在一起看電影的機會,在巴縣女中操場的廁所裡一位女中學生被人強姦了,在微弱的電燈光下那人未穿軍服手拿尖刀,不準喊不準叫,女學生沒辦法只好就範,事後那位女學生哭著向領導彙報後,部隊立即派員封鎖周圍,把好大門無論軍人百姓一律不準亂動,在強度電燈光照耀下每人都要通過該女中生面前讓她辯認,到人走空她也沒有發現那個壞人。此事影響大破壞軍民關係,破壞我軍形像,上級命令部隊保衛部門和地方公安機關共同辦案,限期破案,最後還是潛伏在巴女中的敵特分子所幹被公安抓獲,所以那麼嚴密的搜索都未抓到人,他事後回住處,女學生由於害怕,電燈光又暗沒有看清是軍人還是老百姓,只知未穿軍裝,只穿襯衣長褲。所以解放初期四川特務土匪還是非常猖狂的,雖然多次打擊效果並不明顯,抓了放放了又被抓,有的反覆多次當俘虜,土匪越剿越多,最後上級下令對待土匪不能無限寬大該殺就殺,該關押的關押,採取嚴厲措施后土匪特務猖狂勁才被鎮壓下去,形勢才能好轉。
我校的敵特分子由於我們和校領導的共同努力已在我們掌握之中,所以 沒有對他們動手一是爲了穩定教學局面安定學生情緒,二他們還沒有充分暴露,現在動手,不但對教學穩定新同學的情緒不利,也起不到打擊少數教育多數孤立敵人,團結多數同學的目的,正像俗語所說,不是不報時候未到。後我們入朝作戰從同學的來信中得知,由於我們大批老同學因上前線離開學校,骨幹力量削弱了那些敵特分子認爲時機已到乘機挑起事端進行破壞活動,因大多數同學站在共產黨和人民一邊,所以敵特分子的破壞活動沒有得呈很快被鎮壓下去,被公安機關抓走6名,其中就有平時非常活躍想當學生會付主席那位大鬍子。
南溫泉山青水秀,環境優美,但氣候使我們這些北方漢子一時還難以適應,首先山高坡大,出門就得上山下山,行走非常不方便,特別夜間,由於我們還要參予夜間查哨查崗,不小心就會摔傷碰傷,山高視野窄就像關在籠子裡一樣,尤其是那氣候重慶是多霧地區,整天難看太陽,而且氣壓又低很悶熱,別人告訴我們重慶狗看太陽都咬,因太陽光輝身姿很少露面,當它露出那些難得美容後狗也顯得驚奇汪汪狂叫,山高霧大潮溼使人難受,洗的衣服長時不幹,最叫厲害的還有那些野草蚊子和小蛟,說其野草我們初來四川時吃苦不少,很多人不知它的利害,因當時當兵的沒有錢大便沒有手紙,我們北方人習慣就地找塊土塊和撥把草擦擦就行,誰知當撥起它擦屁股時,不但手而屁股被其毒的又腫又癢,痛癢難忍幾天不痊,四川蚊子也特別有名,個大而狠,人說四川蚊子三個就能炒一盤菜,那當然是誇張,但個頭大也是其地方少有的,比我們山東的蚊子要大三四倍,而蚊子特別狠毒,就是你穿著幾層布衣它也能咬透,不但傳染瘧疾,也傳染腦炎絲蟲病,要說更加讓人討厭的要算一種小蜢蟲又稱它小蛟專門偷襲人,因它個頭太少,平時肉眼難以發現,當它咬人吸血時血滿體脹時,才能發現只有一個小黃米粒那麼一個大小紅點點,凡人體暴露部分,它都粘滿你,用手一摸一片鮮血,不久即起丘疹,也是又痛又癢,使我們這些北方漢子難以適應,不少人患上各種雜病.
我們不但要抵禦自然界侵害,又要防止人禍的侵蝕,雖然重慶的黑社會封建勢力流氓,經過打擊有所收斂,但並沒有徹底解決問題,明的不敢它來暗的,流氓暗娼四處活動,他們在游泳池裡挑戲婦女,使很多女兵不敢單獨去泳池游泳更甚是那些暗娼,利用溫泉家庭間賣身亂搞把溫泉搞的污煙障氣,公安機關雖然多次打擊效果並無多大變化,因南溫泉是重慶主要旅遊區,過去這些事就多,一時難以壓下去,黃色的東西,對人的侵蝕比自然界更加難防,記得我們建校初期我們在整理學生宿舍時,在一個國民黨軍隊上將軍官的地下室發現幾本書刊,要說黃那才叫黃呢,把男女之間的事血淋淋暴露無疑,動作和細節描寫詳盡具體,我和李區隊去一人一本互相交換看,開學初期工作緊張沒有時間讀,等平穩生活正常後我兩利用晚上時間因我兩是區隊幹部,兩人有一間小臥室,用軍用毯子把窗擋住,外邊難以發現,越看越想看忘了睡覺忘了吃飯,上課沒有精神本來每次考試成績都很優良,突然日落千丈,成績猛降,不知誰反應給老校長有一天晚上當場被他抓獲,除當場嚴厲的批評並臭罵了我們一頓外,又沒收那兩本書,我們真難堪,但知道自己不對能怎麼說,由於我們平時表現學習又不錯自覺檢討,老校長又是我們原來的部隊老首長沒有處分也沒有張楊,悄悄地解決了給我們留下臉面,以便我們今後好好工作,雖說此書很黃一本名字叫 森林奪寶,一本稱舞女血,但對我們思想影響並不大,除影響了學習外,其它方面並沒有起到多大作用,儘管學校和地方那些不三不四女性不斷向我們男兵夾攻絲毫沒有動搖我們,我們沒有去打任何女性的主意,包括我們好友小王,除軍隊有嚴格的紀律外,堅強的政治意志可以抵禦一切,無論天災還是人禍,只要你想到自己是共產黨員革命軍人你就能戰勝一切,我們看那些書也是出於好奇並無別的目的,後不久我們的學習又重新上去了,季度評比我兼管的班被評爲全校第一,多次受得校領導的好評。
夏天,炎熱高溫,陰天多雨是個多事的季節,有一天我們突然從報紙上發現,朝鮮戰爭突發,人民軍經過反擊突破三八線,正勝利向南挺進佔領首都漢城和許多城市和廣大地區,勝利一個接著一個,作爲具有國際主義精神的革命軍人我們爲他們的勝利歡心鼓舞,每天都拿著報紙看著世界地圖測量朝鮮人民軍前進進度,不知爲什麼好幾天突然中斷朝鮮戰爭報道,戰況如何沒有了消息。
作爲一名軍人我們深深的感覺到朝鮮戰況的不妙,有一天報紙上實質登截說,美軍仁川登陸成功,人民軍在敵人前後夾擊不得不作戰略性大後撤,而追擊的美李軍正向北推進已逼近三八線形勢非常嚴重,做爲社會主義陣營一個負責的大國,雖然當時國家經濟還很落後綜合國力非常薄弱,建國纔不到一年,長期戰爭軍隊還沒有休整補充,但兄弟國家有難,我們不會不管。但我們一致分析很可能從臺灣動手,這樣不但牽制了美國侵朝兵力支援
了朝鮮人民,又完成祖國的統一。
我們誰做夢也沒想到會去朝鮮和美國侵略者直接作戰。但不久很快接到了上級下達命令。在衛校學習的原部隊的老學員,除留少數人員繼續作學校的骨幹,以保持新成立的學校穩定,便於教學能繼續順利進行下去,多數人員將停止學業立即集結赴戰區作戰。聽到命令後我們多數人無憂無愁,雖然來之不易的學習即將放棄,但想到自己還很年輕,以後學習的機會是很多的,而全國大部國土已全部解放,只有臺灣那麼一點地方。好男兒志在沙場,要爲祖國爲人民拼死撕殺,自己參加了全國有名的重大戰役戰鬥走遍了半個中國,臺灣渡海作戰全國解放的最後一次渡海作戰若不能參加將是終身遺憾。解放臺灣作戰是第三野戰軍的戰略任務,也想借機會迴歸華東,回老部隊工作。準備工作正在抓緊進行,校長和校方其他領導在公佈名單時前,正在找全體老學員談話了,強調無論去留都必須服從上級的安排,要求要堅決服從命令。
此時領導上並不怕誰不願開赴前線的問題。更擔心沒有人願意留校繼續學習的問題。校方領導都是我們原部隊老領導,我們已參軍就在他們手下作戰、工作,他們非常瞭解我們的情況和心理狀態了。聽說作爲男區長正副區隊我和我的入黨介紹人小李都在留下之列,我兩不但是學員中領導,又是學生會成員,在全體學員中我兩的學習成績也是前列的不比那些高中生、大一、大二沒有畢業後投軍校來學習的學員差,因我們除努力刻苦學習外,我們也都從事多年衛生醫療工作,有一定的基礎和經驗有領導能力,我兼任第三班班長全班的新學員沒有一人發現有不好的表現,連續多次全班被校方評爲優秀學習班,除俄語基礎差稍有遜色外,其它醫學基礎課考試成績都是前幾名,所以校方準備要留下我兩也是從多方考慮的。我聽到此消息後,我心情特別不安,我不願失去這次去前線作戰的機會,整夜沒有睡覺,因我們兩個區隊長睡在一個宿舍兼區隊辦公室裡,小李每次醒了見我沒有睡,就說睡吧,操個啥心,去留那是領導上的事,自己急有啥用,無論去留咱們都是幹部又是黨員,應從集體利益出發,再說到底是咋回事,領導上不是還沒有公佈嗎,但第二天就有明確的消息,校長首先找小李談話,他回來後對我說校長說男女區隊四個正副區隊長留下,再留少數幾個班長,大約有5—6個人,其他人集結歸隊。
不久校長就把我叫去正式向我說,校方準備把我留下,我誠懇地對校長說,老首長我們是在你看著長大的,你是非常瞭解我的,請求你不要讓我失去這次大戰的機會吧,那是祖國最後一戰啦,錯過想打仗也沒有了。校長說,你說什麼,我說解放臺灣唄,他說就你會耍聰明。 我說部隊大規模集結西藏18軍已經基本快要解決了,不需那麼多兵力,不然能打那呢?校長說,留下部分骨幹繼續把學校辦好也是非常重要的,和平建設需要大量骨幹,把我軍自己優秀人員培養成才投入經濟建設也是刻不容緩的事,對你本人而言,這樣的機會難得,你又不是跟不上和吃力,我也決定留下,咱們共同爲建設學校而努力吧。 我說首長,校方和你的好意我領了,我知道學習對我有多麼的重要,但我更希望自己爲祖國領土全部解放最後決一死戰,校長說,現在是徵求你們老兵的意見,雖然上級要我們留下少數骨幹繼續辦學,我們徵求一下意見聽聽你們的想法。誰去誰留研究後以公佈名單爲準。無論去留都要服從校方決定,我說那是一定的,我說校長,要求參戰的心情並不過分吧。校長說作爲青年人能有爲祖國而戰的決心是好的,我同情你,等候命令吧。
我們一心放棄學業,決心歸隊參加戰鬥決不是傻也不是不珍惜來之不易的學習機會,四川解放初期百業待興,土匪猖狂,二野又擔任進軍西藏的重任,戰鬥任務繁重的情況,爲了建設軍隊需要抽掉我們這麼一大批軍隊醫務工作者建校辦學,培養教育的好機會,將對國家軍隊我們本人都是很重要的,全國已進於和平建設階段,難道我們不知像我們這些只有小學文化程度只會拿刀運剪用鋸戰地外科軍醫深造後對我們前途的影響,雖然我們學校是部隊建立一所衛生學校,但無論學制(四年)招收 老師招接的學員(都是高中以上,有的爲了參軍前是大學畢業的)都是按大學規格建設並明確規定無論新老學員畢業後都擔任軍醫職務。實際上我們入朝後不久該校已交地方承辦,改建成重慶醫學院,所以說我們不是傻更不是不珍惜這樣好的學習機會,而我們這些年輕的新的共和國共產黨員來說,更熱戀那火與血拼死撕殺的戰鬥生活,它的激情是常人難以理解的。當然出於地域和感情等諸多因素,我們一致把自己當成第三野戰軍一員而第二野仍屬於友軍,我們所以被調往二野,而是爲配合二野解放西南,一有機會我們當然願回三野戰鬥工作生活的。但出乎我們預料的是,我們不但沒有歸建三野更沒有去解放臺灣完成祖國統一大業,而是入朝出國作戰情況那麼惡劣,戰鬥那麼慘烈、悲壯,和世界頭號強國美國軍隊作戰,但我們並沒有後悔,我們可以笑對蒼天說,參加了世界上最激烈戰爭爲人能有幾次拼捕,那纔是男子漢的壯舉呢。
校長談話後我們都抱著不安的心情等待決定自己命運一刻,在議論中區長小李說校方雖然準備留下我們幾個,我決定服從組織上的決定準備留下,而我對他們說,我還是力爭能開赴前線,參加解放臺灣的戰鬥,當海陽藉二班長小王(一班長區隊長小李兼我是三班長)聽說我不願留下時,他說他願留下繼續學習,各位是否可以調換一下,我說那你就去校方談一談,他說校方還沒找我談話,我怎麼好去找呢,你去找校長談談更恰當些,誰知那小子鬼點子多,我沒加思考就去找老校長,不但沒有得到滿意的答覆,還被老校長狠狠地訓了一頓,他熊我說,我的小劉同志你也是一位老兵了,怎麼這樣不懂事,忘了紀律的嚴肅性,你當是你在家趕集買東西,想調換就調換啦,領導要通盤考慮,不但要對組織負責也要對你們個人負責,你也不動動腦子說來找就來找,就是你,我看別人也沒有這個膽子。我說校長,人家不是求戰心切嗎,校長說誰不熱愛戰鬥生活,這次大多數人員包括工作人員抽調回部隊歸原建制,只留下我們少數幾個人繼續堅持工作,我不是也得服從,回去吧校方會合理安排的,回班後大家問怎麼樣,我說能怎麼樣還是碰了一鼻子灰。
不久名單很快公佈了我們區隊三個學生幹部小李和小王決定留下,我是集結待命的人員之一,我們都介大歡喜,基本滿足了個人的要求,在留在學校最後的幾天裡,校方對我們非常照顧,免除勤務、學習和工作,請我們看戲看電影,生活大大改善,並多次會餐,那些新同學也向我們投入敬佩目光有的讓我們簽字有的讓我們交換照片就連那些平時接觸很少的,女區隊四川小妞也不斷送來秋波,我們這些即將參加戰鬥的像英雄一樣讓別人羨慕,校方併爲我們舉行了隆重歡送大會,這樣愉快的機會因一位新同學出言不慎而引起一段小的風波,當校方領導留校老兵講話祝詞後,一位男生代表新同學向我們祝歡送詞,他用詩一般語調向我們祝福講同學們去吧去吧,朝鮮人民期待著你們祖國人民等待你們的勝利喜訊,還沒等他把祝詞講完,我們的校長兼政委火冒三丈把桌子一拍大罵說,簡直真是一派胡言,糊說八道耍小聰明,誰讓你說叫他們去朝鮮,他們去朝鮮幹什麼嗎,真是無法無天,亂講一通,並責問教務主任講稿你們審查了沒有,教務主任說審查過了,那怎麼能糊說八道,教務主任說誰知他沒按原稿講呢,這一下不但把那位新同學嚇的半死,而我們也都吃驚不少,我們老校長從來沒有發那麼大的火,因當時準備出國作戰,抗美援朝只在高級幹部,中央一級首長知道,像我們校長這樣一級幹部聽也沒有聽到。所有調到東北地區一線部隊通稱東北邊防軍,所以都以爲那位新同學心血來朝異想天開玩小聰明自找苦吃呢,但知識分子對問題認識的遠見性就再於他們掌握了科學知識和對問題分析的科學性,我們很多人都替我們那位冒然不慎的講話同學而擔心,因當時可不是一般問題,那可是天大的秘密。我們當時也以爲我們這位同學太多事啦,作爲中國軍人我們去朝鮮作什麼,朝鮮是外國又不是中國的領土,而去臺灣是無疑的。
當我確定自己即將開赴戰區時,我特地去找我的好朋友女兵小王,我們離的很近,由於學習工作都很繁忙我們有很長一段時間沒看面,當她知道我是將赴前線的人員以後,馬上也和領導要求歸隊集結,但爲時已晚,雖然她們醫院也抽調了不少人,不知什麼原因作爲一個普通護士而把她留下了,那時名單已經公佈了。作爲軍人她只好服從命令,我安慰她無須難過,後方的工作也得人去做,也是非常重要的,我們只要保持通信聯繫將來見面的機會總會有的,等待全國解放那一天,我對她說我自己預感良好,不會發生什麼問題的,至此我兩關係一致密切,但始終保持戰友的真誠友誼,從未超過這一界限,是我欣慰的是我們大多數戰友又集結在一起了,特別女兵小翟也將和我們一起開赴前線我和小翟關係也是挺好的,她參軍後一直和我在一個班戰鬥生活,她心直口快待人誠懇敢說敢作,全班誰都不敢惹我,只有她和小王敢觸摸我的頭角,敢於和我碰撞,我也始終讓著她們,我作爲一名膠東漢子,堅持好漢不和女人斗的古訓。
一切準備就緒第三天就乘軍用卡車去重慶市集結,首長和同學們都前來爲我們送行,預祝我們此次遠征取得巨大勝利,期望我們勝利消息,但我們誰也沒有想到,此次遠征真的開赴到了朝鮮而戰鬥又是那的艱難困苦殘酷危險,負出那麼高的代價,很多這次同時開赴前線的戰友長眠在異國土地上,而有的人並不是因戰鬥而因飢寒而離開了我們,就連我這樣幸運的一員危險也是多次從我身邊擦邊而邊,但我們作爲年輕革命軍人共產黨員爲了愛國主義和國際主義都盡職盡責的完成了祖國交給重大使命,不負重望,用鮮血和身軀捍衛了祖國的尊嚴,打出了國威、打出了軍威,西方一名著名軍事理論家曾說過,沒有朝鮮戰爭,中國的軍事大國地位就無從談起,讓一切帝國主義和反動派在我們面前發抖吧,中國人民永遠站起來了,我也因能參加這次出國作戰終身無憾。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