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
柏開朗咽了咽口水,很沒出息地戳戳嘉安:“聽見沒,他叫你繼續說,我、我就先走了。”
言子瑜死死抱住柏開朗的胳膊:“你不是我的經紀人嗎,要留下來給我斷后。”
“等你死了,我一定好好善后。”柏開朗推開他的臉。
“不,我還不想死!”言子瑜奮力掙扎。
見他們兩個又開始菜雞互啄,譚曜眉一挑,胳膊一抱,用他那高大的身影壓得他們不敢挪腿。
“聽完再走也可以嘛。”言子瑜結結巴巴地說。
“對對對。”柏開朗干笑。
“啊,就是啊,”嘉安拍了拍手掌繼續說,“子瑜喜歡我,我是他的蚊子血。小花旦因為嫌棄子瑜不舉拋棄了他,她是他的白月光。經紀人暗戀小花旦多年未果,一手導出這場戲為的就是讓子瑜與小花旦徹底分開永不相交。”
“好感人……”柏開朗聽了不禁喃喃,“想不到我這么有心機。”
“感人的點不對吧,”言子瑜說,“重點是我不舉啊,我怎么就不舉了。”
嘉安拍拍他的肩膀:“沒事的,我明白,比起你的本名,不舉不算什么,況且這是遇到我之前的事了。”
言子瑜:“怎么能沒事,必須有事!”
譚曜聽不下去了,他一手提起柏開朗將他扛在肩膀上:“舉不舉的問題你們自己商量,這個人我先帶走了。”
“等等,”柏開朗捶著譚曜的后背解釋,“嘉安拿錯劇本了,我沒暗戀過小花旦。”
“我知道,”譚曜拍了拍柏開朗的屁股,“這種低級趣味的腦補,我不會當真的。”
“那你還打擾我工作。”柏開朗不滿地抗議。
“知道是一回事兒,聽到是另一回事兒,空穴來風,”譚曜嘆了口氣,“最近的旅館在哪?”
柏開朗:“……”
他根本不是來探班,是來發泄用不完的精力的吧!
哼唧與哼哧再相遇,哼唧輸得體無完膚。
柏開朗揉著腰,腿軟地打開門——
“師母好!”
歷史總是驚人的相似。
然而柏開朗已經不是當初的柏開朗了。
“讓讓,擋路了。”
“是!”
老大蹲下身,背對柏開朗:“師母請。”
柏開朗沉思了三秒,抬起左腳,踩上去,系好了鞋帶。
老大緩緩轉頭:“師母……嚶……我新買的限量版T裇。”
哭什么?柏開朗咳嗽兩聲:“謝謝?”
老三說:“大哥的意思是請你上背,他背你下樓。”
“早說啊,”柏開朗說,“你們不知道有電梯嗎?”
老三:“就走個形式,回頭好跟老師申請表揚。”
現在小學生都能混□□了?
柏開朗指了指老二:“你,蹲下。”
老四卻搶先跪地:“踩我吧,□□我吧,我的衣服多臟都沒有關系。”
老二感動道:“師弟……”
老四:“反正我也不洗衣服。”
柏開朗按住額頭的青筋:“我是讓你背我!”
最后,柏開朗還是趴到了老三的背上。
“譚曜呢?”
“老師去開會了,今天校里有大領導來視察。”
“大佬就大佬,還校領導。”柏開朗嘟囔。
“咦,師母你也知道嗎?聽說這個領導很有來頭,而且和老師不大對付。”老四說。
柏開朗聞言既震驚又感動。
老三詫異道:“老師你怎么哭了?”
柏開朗心里明白,譚曜故意把他做到精疲力竭,再安排四個保鏢保駕護航,自己卻在陰暗的巷子里在槍林彈雨中以身犯險。是了,他的男朋友那么英氣,說不定是警方派在□□中的臥底,通過黑吃黑的方法來肅清無法無天的毒梟們。
柏開朗哽咽地說:“你們老師真偉大。”
老大小心翼翼地問:“這個大不是指床上的那個大吧?”
柏開朗用老三的衣服擤了擤鼻涕:“床上的偉大是你們想象不出來的,小屁孩們。”
四個人頓時肅然起敬。
恰巧這時,譚曜的電話打了過來。
“不好意思,臨時通知,推不掉。”
“我理解,你忙你的不要分神。”
那邊低笑一聲:“你真的理解嗎?”
“我……”
譚曜一直以來都以大學講師的身份作掩護,柏開朗不能讓男友的心意落空更不能成為他的弱點。
柏開朗深吸一口氣,堅定地說:“不管怎么樣,我都會全力支持你。”
“是嗎,”譚曜的聲音聽起來似乎很愉悅,“怎么支持?”
柏開朗猶豫地說:“全力配合你?”
“這個主意倒是不錯,就是不知道你能不能配合好了。”
“相信我,沒問題。”
“我可是會來驗收的。”
“等你!”
柏開朗掛掉電話,發現鐵塔四天王正欲言又止地看著他。
“怎么了?”
老大:“師母保重身體。”
老二:“師母保重身體。”
老三:“師母保重身體。”
老四:“師母你對師父果然是真愛啊。”
柏開朗茫然地舉著手機,他是不是答應了什么不得了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