黃蜂忽然問道:“陸小弟,你聽過‘八色千尋草’不?”
“‘八色千尋草’?沒聽過。三爺怎么忽然問起這個?”陸少曦若無其事地應(yīng)著,心中卻有些激動,這“八色千尋草”正是他昨晚放在箱子里的那株奇草,哈哈,箱子果然落到黃蜂手里了!
“哦,沒什么,隨口問問。”黃蜂望了眼桌上的陽元石:“陸小弟,你練功順利不?”
陸少曦一臉感激道:“托三爺?shù)母#嘘栐腿放嘣ぴ冢易蛲砗徒裨缍歼M(jìn)展神速,一天頂以前十天,真是再怎么感激三爺都不為過。”
見這小子知恩感恩,黃蜂望向他的目光又多了幾分的信任,又問道:“哦?昨晚陸小弟一直都在練功?”
“倒沒有,我這人習(xí)慣了早睡早起,被貝爺吵醒后又繼續(xù)醒了,今早一大早就起來練功了。”
黃蜂見他神采奕奕,而且房間內(nèi)溫度較外面高了好幾度,種種跡象都表明陸少曦確實早起練了好久的功。
黃蜂略一猶豫,還是說道:“那不打擾陸小弟了,今天我不出門,就暫且不勞累陸小弟保護(hù)了。你好好在房中練功,有事時我再找你。”說罷匆匆離去。
陸少曦知道自己畢竟才來沒多久,黃蜂雖不再懷疑自己的身份,但想其像信任夏東等心腹那般信任自己,還是不可能的。
黃蜂不用他跟著,陸少曦樂得清閑,他躺在床上略作休息,監(jiān)測雷達(dá)卻鎖定了黃蜂。
黃蜂先去了趟監(jiān)控中心,問值班衛(wèi)士:“昨晚可有異常?”
“報告三爺,一切正常,您重點關(guān)照的那位客人除了貝爺來找他時開過門外就再沒出過門,房燈一直黑著,到早上五點左右才亮起來的。”
“知道了。派人通知夏東來見我。”
黃蜂回到自己的大套房,喃喃道:“看來姓陸的小子與此事無關(guān)哪……”
陸少曦“聽得”清清楚楚,不由偷笑起來。
沒多久,夏東就匆匆來了,黃蜂劈面就問他:“你還記不記得‘八色千尋草’?”
夏東一怔:“這個不是上個月三爺丟的是那株奇草?”
黃蜂咬牙切齒道:“沒錯,我花了兩百多萬,軟硬兼施才從國際黑市里買回來的這么一株,對我練功極有好處,結(jié)果回來路上被手下弄丟了!”
夏東小心翼翼地應(yīng)道:“是……那不走心的家伙還被三爺亂槍打死了。”
黃蜂臉色陰沉,將一個小盒子啪地丟到桌上:“今早巡邏的人給我送來了這個,裝在一個舊箱子里的。”
夏東觀察著黃蜂的臉色,輕手輕腳地打開盒子,臉色也跟著變了:“八色千尋草?”
“對!這就是我丟的那株八色千尋草!這個銘牌我記得清清楚楚!”黃蜂一拍桌子,滿臉怒容。
陸少曦心里直樂,哪想得到自己隨手選出來的一株藥草,竟剛好是黃蜂最為看重又丟失的那株?不見了一個月的奇草,卻忽然出現(xiàn)在貝狨莊園附近,黃蜂不起疑才怪!
“三爺,這八色千尋草是在哪里發(fā)現(xiàn)的?”
黃蜂重哼了聲,一字一句道:“貝狨的莊園附近!”
夏東倒抽了口涼氣:“貝爺?”他見黃蜂臉色不善,馬上改口道:“這奇草怎會在貝狨這廝的莊園附近?難道有人想嫁禍給他?”
“我開始時也是這樣想的,但我一早召貝狨來見我,他居然找借口推托,說要中午才能見我!他在防著我哪!”
夏東嚇得話都不敢說,他作為黃蜂的心腹之一,自然知道黃蜂與貝狨有些矛盾,但平時里這兩人表面都相安無事,黃蜂還一幅很器重貝狨的樣子,夏東怎么也想不到矛盾竟深到這地步!
“夏東,你跟我時間最長,你說說,貝狨這人怎樣?”
夏東知道站隊的時候到了,貝狨雖然威望高,功勞大,但平城的武者指揮權(quán)還是牢牢掌握在黃蜂手里,夏東馬上堅定道:“三爺,我一直覺得貝狨這賊子說話總是不盡不實,居心叵測!”
黃蜂滿意地點點頭,他來回踱步,忽然道:“你說如果我想干掉貝狨,有幾成把握?”
夏東全身劇震,連忙勸道:“三爺,貝狨這賊子極有人望,如果無緣無故干掉他,怕會引起其余兄弟們的不滿與恐慌,現(xiàn)在與全瑞開戰(zhàn)在即,三爺你千萬要三思哪!”
黃蜂沉默了一會,又哈哈地笑了起來:“我不過是開開玩笑,貝狨跟了我?guī)啄辏恢敝倚霓k事,你們放心,只要好好替我辦事的人,我一定不會虧待的!”
夏東走后,黃蜂氣哼哼地一掌拍在桌上,把桌子都拍出個深深的掌印,咬牙切齒道:“好你個貝狨!昨天我不過是反駁你幾句,你就借這奇草向我示威了么?你是不是想告訴我,我的一切你都能予取予奪?”
中午時份,貝狨終于來見黃蜂了,他神色如常,絲毫看不出任何破綻,黃蜂也一臉笑容,兩人絕口不提大箱子與奇草的事,只是不斷地討論進(jìn)攻全瑞的事。
黃蜂有意無意道:“小貝,你這次就隨我一起去吧,平城我讓夏東留下來就行。”
貝狨眼中精芒閃動,但臉上沒露任何聲色:“是。”
陸少曦一邊練功一邊監(jiān)視著兩人的對話,暗暗歡喜,知道黃蜂不敢留下貝狨,是怕大本營都被這貝狨占了,以貝狨的精明又怎會不知?
顯然兩人的矛盾已開始激化了。
一天的時間很快就過去了,黃蜂調(diào)動人手,一副即將進(jìn)攻全瑞地盤的跡象,陸少曦也不管這事,專心修煉烈天陽訣。白天有陽光,再加上陽元石,修煉效率更加高了,到了晚上十點多收功時,陸少曦感覺離聚氣三重不過一兩步之遙。
不過他決定休息一下,還有另一件重要的事要做。
凌晨時份,陸少曦故技重施,順利地溜出了官邸,半小時后又神不知鬼不覺地回到房中,把一切恢復(fù)原狀,然后蒙頭呼呼大睡,靜候第二天好戲上演。
第二天一早。
“哐!”遠(yuǎn)處傳來巨大的堅木桌椅破碎的聲音,陸少曦哪怕隔著重重隔音墻都能隱約聽到,他馬上清醒過來,用監(jiān)測雷達(dá)去看黃蜂的動靜,只見黃蜂臉色難看至極,雙眼通紅,堅木書桌被他拍得粉碎。
向他報告的巡邏隊隊長嚇得全身顫抖,根本不敢抬頭。
黃蜂鐵青著臉瞪著他,暴怒道:“夏東和光頭在半夜慘死,被人掛在院子的大樹上,你居然到天亮?xí)r才發(fā)現(xiàn)?你這個隊長是怎么當(dāng)?shù)模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