過時？
什麼過時？
張文才很是鬱悶。
怎麼這些人，現在都不知道尊重人了啊？
好好跟你們說事兒，不搭理我也就算了，還是我過時？
你們還是不是人民教師了啊？
談論學生的成績，發掘有潛力的好學生，這叫過時？
真的是人心不古了啊！
心裡面姑姑叨叨的張文才，隨手接過樑老師遞過來的成績排名。
卻是……
瞬間驚呆了。
不看不知道，一看差點嚇尿了。
赫然！
在厚厚的一疊成績排行表當中，第一頁第一行，就出現了一個這幾天一直被張文才掛在心上的名字。
許炎！
張文才心心念唸的天才學生。
他覺得，這個學生腦子絕對是非常聰明的。
可是，當他看到這全科滿分的成績時，還是有些震驚得難以復加。
語文一科滿分，張文才是可以理解的。
畢竟他是親自監考，知道許炎是如何在半個小時當中，揮灑才情，寫出瞭如此絕佳的滿分作文。
但是，數學、綜合和外語，也全部都是滿分。
這還是人麼？
是妖孽吧！
崇陽一中絕頂優秀的學生並不少，夏采薇、邱志發和葉之飛，這三個學生，放在全國任何一所高中，都是頂尖成績的那一批。
可是，他們再厲害，每一次考試頂多也就是一兩個科目是滿分啊！
誰特麼見過，全科滿分的？
張文才當老師這麼多年，也還是第一次見到，有學生可以全科考滿分的。
這又不是在小學一二年級，一個班上一半以上的小朋友都是100分。
“老樑，這……這該不會是印錯了吧？許炎真的考了全科滿分？”
張文才很難相信，再次向樑老師確認道。
“當然是真的了。而且，許炎的綜合和外語，那天是缺考的。是黃主任親自發話，讓許炎來這裡補考的，當場就批改評分的。我們這麼多雙眼睛盯著，假不了。”
樑老師嘿嘿一笑，拍了拍張文才的肩膀，說道，“張老師，二班許炎這一匹黑馬，我們都知道了。你就別瞎嚷嚷了，好不好？”
此時，張文才終於知道，爲什麼當自己一直走賣關子渲染的時候，其他的老師全都無動於衷的原因了。
敢情，大家早就已經知道了。
甚至於，他們知道的更多，估計整個高三辦公室在自己來之前就已經驚呼震驚和討論了好幾輪。
自己卻在大家都不討論的時候，還沾沾自喜的來炫耀這樣的發現……
在他們的眼中看來，豈不是和耍猴一樣？
……
與此同時，許炎從辦公室回到了教室裡，正好是課間。
班上的其他同學，都是一副漠不關心，甚至是譏諷嘲笑的樣子。
“許炎！徐老師還真是好心腸，才讓你寫了兩節課的檢查，就放你回來了。”
陳旺富因爲那天許炎給夏采薇的情書，而替邱志發覺得不爽，所以……逮著機會就當衆擠兌許炎。
許炎沒有理會他，而是徑直的回到了自己的位置上。
“呵呵！是沒臉說話了吧？我們班本來是全年級成績最好的班上，這一次……雖然丟了第一名，可前三名依舊有兩名，平均分也都是年級第一。偏偏你許炎考了最後一名拖後腿，你還一點都不覺得羞恥麼？你不覺得，你欠我們全班同學一個道歉麼？”
這一番話，陳旺富說得好像大義凜然的樣子。
但班上還是有幾個同學皺著眉頭，看不下去他這樣擠兌人。
“夠了！陳旺富，許炎也不想考最後一名。你適可而止。”
替許炎的說話的，是體育委員夏威，平常和許炎一起打籃球，所以關係還可以。
但有人替許炎說話，自然也有人替陳旺富加一把火。
“夏威，我覺得陳旺富說的不錯。許炎想考多少分是他自己的事兒，可他因此拖累了我們班的平均分和名譽，確實是他給我們班抹黑了。”
這個說話的，是班上一個喜歡邱志發的女同學，叫做王穎。
王穎是文藝委員，喜歡了邱志發這個房地產公司的公子哥三年了，班上的同學們都知道她喜歡邱志發，也知道邱志發對她沒意思，邱志發只喜歡夏采薇一個。
“我覺得，許炎必須站在講臺上，給我們全班同學道歉。”
王穎發現，她說話的時候，邱志發側目朝著她看了過來，便更加賣力的大喊大叫起來了。
“道什麼歉啊？都是一個班的同學，你們不要太過分了。”
夏威氣得臉都紅了，他朝著許炎的同桌黃文斌使了個眼色，是想要讓他也站起來替許炎說句話。
然而，出乎他意料的是，黃文斌居然無動於衷，絲毫沒有要站起來替許炎出頭的打算。
這一下，可就不僅僅是夏威一臉的詫異了，班上其他的同學也都怪異的看向了黃文斌。
大家都知道，許炎和黃文斌兩人是死黨，據說從小學就是一個班的。
三年來，兩人不管是幹壞事還是做好事，都跟穿一條褲襠一樣。
平常若是有人敢欺負許炎，黃文斌絕對是第一個站起來衝上去幹架的。
可現在，不僅第一個替許炎說話的人是夏威，甚至於夏威都使眼色給黃文斌了，他卻好像沒看到聽到這一切一般。
究竟是怎麼了？
難道說，黃文斌和許炎，鬧掰了麼？
這一幕！
正好被陳旺富逮著了，他乘勝追擊地指責許炎道：“許炎，你看到沒有？連黃文斌幫理不幫親，沒有幫你說話。你難道還不知道錯麼？趕緊道歉！”
“對！許炎，你必須向我們道歉。”
王穎的話是衝著許炎喊的，但是目光卻一直落在邱志發的身上。
“這個許炎，膽兒還真是夠大的。區區一個維修工的兒子，也敢染指夏采薇？呵呵……”
邱志發瞇著眼睛，微微側著腦袋，用餘光掃視坐在倒數第二排的許炎，眼神當中卻是殺機畢現。
之前，他根本就沒有將許炎看在眼裡，哪怕許炎不自量力給夏采薇寫情書，也根本不配被他針對。
可偏偏……
邱志發派去跟蹤夏采薇的人來報，上週五考完試的時候，夏采薇竟然去了城南一個老破的小區，進了一個連電梯都沒有的舊樓當中。
跟蹤的人不敢跟的太緊，畢竟夏采薇也是一名準武者，跟太近了就會被發現。
所以，那人記下了夏采薇進的樓層後，便回去彙報給了邱志發。
邱志發立刻又派人調查了一番，發現夏采薇去的竟然是許炎的家。
這一下……
算是徹底的惹怒了邱志發。
在邱志發的眼中，許炎只是一個微不足道的螻蟻，他根本不屑於去對付許炎。
可是現在，這只不知好歹的螞蟻，竟然敢先一步爬到自己珍藏了很多年都沒捨得吃到的蛋糕上，這就讓邱志發忍無可忍了。
妒火沖天！
邱志髮根本想不出任何一個合理的理由，能夠讓夏采薇主動去許炎的家裡。
憑什麼？
許炎長相一般，成績也一般，家境更是一般。
夏采薇是絕無可能看得上許炎的，那爲什麼要去他的家裡呢？還是偷偷摸摸獨自一個人前去的。
在邱志發的眼中，夏采薇早就被他內定了。
所以，得知夏采薇單獨到許炎的家裡去，邱志發便覺得自己的頭頂上彷彿多了一片青青大草原。
從這一刻開始，許炎便成爲了他的眼中釘。
哪怕他只是一隻螞蟻，邱志發也要狠狠地捏死他。
……
正好。
週一才進學校，邱志發便看到許炎作死的考了最後一名。
真的是天作孽猶可活，自作孽不可活。
當然……
這種說三道四，埋汰人的話，邱志發這種有素質有文化有修養的優秀學生，是不會親自出面的。
在邱志發的示意下，陳旺富便出面，要讓許炎在全班同學，尤其是夏采薇的面前丟盡臉面。
事實證明，陳旺富的這些話還是很有效果的。
邱志發看到，班上大部分的同學看向許炎的目光，都是一副厭惡的表情。
夏采薇好像也沒例外，微微皺起了眉頭來。
最最最關鍵的是……
連許炎最好的兄弟黃文斌，都沒有替他說哪怕一句話。
這便不由的，讓邱志發覺得心裡面一陣暢快。
而且，邱志發打探到許炎的父母都是市紡織廠的員工，便讓人買通了紡織廠的一名副廠長，準備找機會將他爸媽都給開除掉。
“呵呵！許炎，不管夏采薇是因爲什麼去你家，不好意思……讓你衆叛親離，家破人亡，只是我動動手指頭的事兒。”
心中一陣解氣後，邱志發便不再將許炎放在心上。
這種事，從小到大他其實幹過很多。
仗著自己家裡有錢，自己父親是三品武者，在崇陽市這個小城市當中，但凡有惹到自己的人，邱志發都會像這樣，不動聲色的動用力量，讓對方活得無比悽慘。
甚至於，等到對方家破人亡，甚至是流落街頭被街上的混混毆打，還根本不知道……自己是被邱志發故意針對整了。
……
而另一邊，許炎其實根本就不在乎班上同學的看法，他從一走進教室，便發覺到死黨黃文斌看自己的目光不善。
黃文斌沒有替自己說話，在意料之中。
因爲，此時黃文斌的手中不知道什麼時候，已經出現了一把鋒利的匕首，直接就頂在了許炎的腰間。
“別亂動！也別亂說話！我知道，你不是許炎……說！你到底是誰？”
……
【十二點後，還有一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