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9章 千金參謀
“你也不用狡辯了,很簡單,據我們調查,你就是因為欠了你伯伯家50萬,又不近人情來向你討債加價,你才動了殺心。
“這種案子,我處理過的,沒有一千也有八百。”令狐嘖嘖搖頭。
“所以說嘛,測試從來都不會有錯。沒通過測試的超凡者,在這個世界,變成罪人只是時間問題。
“原理尚且不清楚,但也不重要。這是統計規律,幾百年來都沒出錯過。就像有一顆藥,不知道作用,但吃掉的人一年后都瘋了,你能理解嗎?”
吳竹捏著胡子,斜睨了司賓一眼,不覺感到有些好笑。
“但不得不說,你裝得還不錯,作為超凡者,本來就經常需要逢場作戲,你演起來還真像那么回事,臉不紅心也不跳的。
“可同時也漏洞百出,至少我都看不出你像是第一次殺人的樣子。你才20歲吧?之前還是普通大學生?要不要我現在去拉一個大學生過來,給他一把刀,殺頭豬都演得比你像。”
“我沒有撒謊,也沒有殺人,殺的是禍祟。有人嫁禍給我。”司賓再次強調,但語氣很平靜。
“嘴硬沒有用,要不是二隊那只傻貓還在保著你,說要調查清楚,我早就讓你死在牢里了。
“當然,即使調查了,結果也不會有什么改變。你就先嘗嘗除禍司牢房的伙食吧……”
正說著,突然敲門進來一位除禍者。他走到吳竹身畔低聲說了什么。
吳竹臉色一陣變換,旋即嘴角微微勾起。
“很遺憾,你可能連最后一頓晚餐都吃不上了。
“那位大人要來親自審問你。
“所有謊言在她面前都無所遁形。
“你盡快把遺言寫好吧。”
吳竹帶著吩咐人將司賓帶到監牢里去。臨行前還不忘提醒司賓不要讓攻略爛在肚子里。
除禍司監牢里,入夜已久,現在是凌晨3點。
陰冷、潮濕、彌漫著酸臭味。石墻上釘著格子鐵窗,透過空隙,能看見云端的皎月,今夜依舊明亮,甚至比往常更甚。
然而,就是這樣的月光,也無法照進來寸許。閃爍不明的節能燈便是這里唯一的光源。
幾乎一整天都處于高度緊張、情緒激動處境里,司賓此刻十分憔悴。
他頹喪地坐在凳子上,思考著今天發生的種種。
(我沒有機會對吳竹進行回溯,不然也許可以知道什么。)
(我對伯母尸體進行了回溯,她大概是在我回來前半個小時就待在我家。然后那個時候就死了!)
(而且回溯結果告訴我,她確實沒有變成禍祟。而且我當時拿刀殺貉的時候,看到的絕對不是伯母!)
(可是我的的確確看到了禍祟,難道是幻覺?像潘富那樣?)
(不,不一樣,也可能是那個貉的偽裝相當于在人外面套了一層,這樣我也會回溯不出來。)
(但很奇怪,禍祟是不能大搖大擺走在大街上的,他是怎么操控伯母來到我家的?)
(是伯母剛好來我家找我有事,然后被他碰上了?)
(不,這樣也太巧了……)
(貉還有伯母尸體上都沒有彈幕……)
(究竟是怎么做到的?)
超凡世界本就手段眾多,司賓沒有奢望能知道貉完整的作案手法,但連一點蛛絲馬跡也捕捉不到,讓他逐漸有些心煩。
(伯母死了,我清楚不是我的原因,但除禍司對外,對我伯伯的說辭,肯定是我動的手……)
(就算能出去,他們會怎么看我?)
(我對他們沒什么感情……)
(但是司杰,他還在讀小學,媽媽就去世了……)
(我……)
司賓忽然感覺鼻子一酸,他雙手握拳,胳膊肘撐在大腿上,抵著額頭,心驟然變得沉重起來。 自責、無力在心中迅速蔓延。
(這里有獄卒看守,也不能逃到安寐京治,安寐京治必須在安全時才能進入……)
(最差的情況,我要依靠芭芭蘿絲強行越獄。)
進入監獄時,司賓身上的費用被全部剝奪。連帶還有護符正義皇刃,三面海賊旗。
而卡牌,超凡者并不能知道對方有多少張卡牌。司賓象征性地交出了自己展示過的隨從卡,留了一些在體內。
(但這樣我會被通緝一輩子。)
司賓突然想到芭芭蘿絲說過的一句話:
(代價,自由時代的代價,我的自由會被剝奪?)
(竟然是這樣實現的嗎?)
(伯母真的是因為巧合來到了我家?)
吱呀!
老舊金屬軸承的擠壓摩擦聲響徹闃靜的牢房,卻并未驚醒垂首待死的罪犯。
司賓抬眸望去,一名獄卒正朝里面走來,隨著皮靴踩踏瓷磚的聲音越來越大,最終停在他的牢房前面。
“出來吧,千金參謀要審問你。”
跟隨著獄卒,司賓左右環顧著,他想起了什么:
(我記得吳竹在剿滅愛淫會時,特意留了個活口。現在看來,應該是用來給他自己做證的。)
(如果在的話,我可以利用一下……)
果然,司賓在其中的一個牢房,看到了那個被活捉的成員。
(奈特好像不在這……是被處死了嗎?)
(對了,這個愛淫會的成員明明是被活捉了,大刀也沒死。我的進度卻只少加了1,是因為奈特被處死的緣故?)
司賓呼出眼前的信息,眉頭不禁皺起:
(不對,我當時和他戰斗,并沒有看到他頭上的途徑。)
(也就是說他的途徑是我還未擁有的。如果他死了,途徑應該會到我身上。就像在秘境時那樣。)
(也就是說奈特也沒死!)
(那死的是誰?難道真的是大刀?!)
……
一路上,司賓的思緒亂成一團,像是打了結的毛線球,怎么也理不順——
直到他重新坐到余溫才散去不久的栗色木椅上,看到那位所謂的“千金參謀”,所有思緒在頃刻間停止糾纏,隨著視線一起,被那個方向牢牢吸引。
眼前的少女穿著黑色連衣公主裙,其上有金色流蘇,緋紅的紐扣、緞帶點綴,透露出精致與華貴。裙擺優雅的弧度襯出其腰身的纖細,往上便是一對微翹的酥胸,宛如兩朵未開苞的薔薇花蕾,撐起本就修身的上衣,勾勒出浮凸有致的身材。
她一只手帶著黑色金邊手套,另一只手因為要使用平板的緣故,將手套褪去,置于桌上,蔥白玉指表露無遺;而敞著的雙肩,好似一顆剝了殼的荔枝,晶瑩圓潤。
其上,一對金黃的發卷悄然垂落,似乎是察覺到了司賓已經落座,它的主人微微抬首,卷翹的睫毛下,一雙粉眸靜靜地瞧著他。白凈的臉蛋上不施粉黛,依舊艷如桃李。
不知為何,當她凝視眼前憔悴的人兒數息后,竟是抿起櫻唇,綻出一抹笑意。
司賓沒有關心她為何要笑。
因為打從一開始,吸引他的并不是眼前可人的少女,而是少女身前桌上蹲坐的兩只灰色短毛貓。
它們都帶著一個紅色的蝴蝶結項圈,上面還掛著金色的鈴鐺。只是一只在脖子正中間,一只在脖子側邊。
而當千金開口時,司賓的注意才勉強從那灰貓身上挪開,對上那雙粉盈盈的眸子。
“司賓?”
這一刻,司賓驚訝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