漢介看在眼中,下巴揚了揚。
“你覺得他們不是在迎接新生嗎?”
離虎默然不語,最后嘆息一聲。
王藤躲過導彈炮火爆炸核心地帶,便任由滾滾氣浪沖向己身。
在如此狂暴氣勁之下他身體一動不動。
上空與長青道人激烈搏殺的李肆看到這一幕當真是怒火沖天,尤其見那十幾名磨洋工一般的將領悠哉哉地站在旁邊任由炮火落下更是怒火中燒。
李肆口中咆哮,聲音遠遠傳出。
“漢介,遲于,離虎你們膽敢違抗元帥之令?!”
一劍將長青道人殺退,李肆從身上掏出一枚墨玉兵符往半空中一拋,這兵符滴溜溜地轉了兩圈。
“你們膽敢違抗兵符?”
漢介與離虎兩人對視一眼,神色凝重無比,當然,他們不是在擔心軍令一類的東西,畢竟羽化神朝早已消失在歲月,塵歸塵土歸土,這兵符又能起到多少作用?
而是兵符當中,眾人感受到了一股極強的控制力,這股力量,似乎在鉗制他們的魂魄。
離虎當即是怒火沖天,高舉雙錘遙指李肆。
“李肆,當年果然有你從中作梗,否則我等何至于此!”
李肆面色冷峻,手中長劍一揚:“眾將聽令!”
除了遲于、漢介等一眾十幾人將領沒有任何反應之外,其余忠于李肆的將領齊齊應是。
“以離虎、漢介與遲于為首將領者,意圖造反謀篡,殺!”
離虎吐了口唾沫星子,甕聲甕氣道:“看來這李肆是不要臉了。”
遲于冷峻的神色終于有了一絲變化,嗤笑一聲:“居心不良者,如何愧之。”
漢介神色凝重地盯著兵符,大聲道:“諸位,這兵符會壓制我等實力,如果硬抗兵符指令,恐怕會再次遭受神魂焚燒煎熬。”
其中一名面容看起來猙獰無比,氣質卻意外儒雅隨和的一名將領輕笑一聲:“難道我們這些人,無盡歲月種所受的痛楚都是白白熬過去的嗎?”
十幾人皆是大笑一聲,懷著慷慨赴死之意,感受著靈魂傳來劇烈如潮水般的痛楚,離虎神色如常,振臂一呼。
“虎部何在?”
如同洪鐘大呂之聲在整個戰場回蕩,讓嘈雜的戰場不由得一頓,緊接著便有一部分恢復神智的甲士高舉兵刃。
“諾,諾,諾!”
如海嘯般的聲音幾乎覆蓋了整個戰場。
遲于當即踏前:“遲部何在?”
正瘋狂向王藤沖殺的騎兵部隊當即停下動作,高舉刀兵。
“戰,戰,戰!”
“漢部何在?”
“護,護,護!”
“……”
整整十七名將領口中高呼下,竟是生生將整個嘈雜的戰場中召回自己的士兵,重歸麾下。
看著那二十多名將領徹底放棄王藤朝著他們殺來。
漢介朗聲道:“我等歷盡無盡歲月而蘇醒,人不人鬼不鬼,變成一介怪物,已受盡無盡折磨,本該塵歸塵土歸土,不欲再行殺戮,諸位袍澤,若有愿意赴死者,隨我拼殺,戰至一兵一卒!”
漢介在整個大軍中似乎頗有威望,當真是一呼百應,或者說這些甲士真心求死,在無盡歲月中沉寂,已經將他們的心智消磨得一干二凈,此次能過出世,完全就是因為這次異境打擾了他們沉眠,更遑論這些一直清醒的將領。
沒瘋完全就是因為自身意志堅韌不拔,還有間接性昏迷的緣故,否則又怎么會變成如今這副模樣
他拔出腰間長劍,遙指現實接口,大吼道:“諸位,殺過去!”
不單單是漢介,遲于離虎等一眾將領皆是揮兵,不管不顧,瘋狂沖擊。
站立在接壤處的眾人上一刻還在欽佩這些人的高尚品質,下一刻便跳腳罵娘。
這是人干的事情嗎,哦對,他們本來就不是人。
饒是性子沉穩如江城這般,也禁不住罵道:“這幫子天殺的,干的是人事兒嘛,有能耐自相殘殺啊,往這邊跑算個什么事兒?”
他一把拎起因為現實中血煞元氣被控制住,然后迅速送進來的數名軍事偵測員,口中狂噴唾沫星子。
“快點做定點打擊,轟就完事兒了!”
“是是是是!”
這數名軍事測量員也是急得胃疼,連忙通過計算儀器測出距離后迅速發送給后方的炮兵部隊。
大炮即是正義,口徑就是真理。
以前吃過苦頭的大夏在某一個時期瘋狂堆疊過炮火口徑,生產過無數備彈。
與其就這么爛在儲存倉里,不如就這么放出去清清庫存更好一點。
三秒過后,天邊再次出現一排排遠比之前更加密集的炮火朝著揚州城體育場肆虐而來。
今天揚州城的民眾對于天空中輪番出現的無數炮彈已經有些麻木了,從最開始的驚聲尖叫,以為戰爭突然降臨,到最后打電話讓自己的老母親出來看上帝之外,就是拍視頻想要上頭條。
各位鐵汁看清楚了,人生第一次被炮火從頭頂上虐過。
盡管警局熱線已經被無數電話打爆,可除了在警方配合六扇門部署的特勤部隊下有序撤退到安全區之外,依舊被告知此事涉及國家機密,無可奉告,等事件過后會有大夏官方親自公布。
至于當中一些意圖造謠生事者,或者境外分子想要生事者已經早早的被抓起來丟進班房里面蹲著了。
而身處戰場中的王藤看都滾滾大軍不管不顧瘋狂地朝著現實接壤處沖過去,就算自己拼命沖過去拼殺也是不管不顧,他表示自己完全有心無力。
還真做不到一劍挑破三千甲的事情,畢竟這事兒太過玄幻,這三千人密密麻麻的站一塊兒洗干凈了脖子等你來殺,一名武圣來了,你使出吃奶的勁兒揮出長達百米的劍氣橫掃而出,氣力使到一半便消耗殆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