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耀,張耀……”
張耀朦朦朧朧中聽到有人呼喊他。
誰在喊我?
張耀心里嘀咕起來,思緒逐漸清晰。
他正在公司里按照說什么都對的甲方爸爸的要求修改一個程序。
趴在鍵盤上小憩前,張耀瞥了一眼電腦屏幕右下角——2019年8月27日03:19。
張耀感覺睡了還不到十分鐘,怎么就到上班的點了?而且耳邊的聲音很陌生,公司新來的同事?
張耀努力讓眼睛睜開一條縫隙,透過這條縫隙打量過去。
這是?
這一刻,記憶如水。
張耀坐在光線明媚的教室內(nèi),空氣中飄蕩著筆墨和試卷的清香,一張張闊別已久的稚嫩面孔四面八方地看過來。
張耀微微愣了一下,隨即拍了拍同桌陳凡的肩膀,肆無忌憚的感嘆道:“這么真實的夢,還是第一次做,看來今晚真的是太困了。嗯,雖然看到各位老同學(xué)很開心,但要是能和高中時代的女神李南佳來一發(fā)就更好了。”
靜!
極靜!
張耀說完后,龍湖市一中高三三班教室立即陷入可怕的安靜中。
張耀要和李南佳來一發(fā)!
雖然三班的人不清楚“來一發(fā)”具體是什么意思,但大家都意識到,張耀口中的“來一發(fā)”絕對與純潔無關(guān)。
三班的女生都是一臉鄙視地看向張耀,真是沒看出來,平時老實巴交的張耀竟然也有這么齷齪的一面。
三班的男生則是一臉敬佩,畢竟,一班的李南佳不僅僅容貌和身材是女神級,她的實力更是這一屆龍湖一中的第一。
張耀敢當(dāng)眾說出對李南佳不敬的話語,這份勇氣,冠絕龍湖一中。
“張耀,你生病了?”同桌陳凡抬起手來摸向張耀的額頭,心想張耀要不是生病燒糊涂了,怎么敢當(dāng)眾說出對李南佳不敬的話語。結(jié)果張耀的額頭并不燙,張耀不是生病,這是睡迷糊了。
陳凡連忙踩了張耀一腳,好讓張耀清醒清醒,免得張耀再說出一些更驚人的話語。
好痛!
張耀臉色一變,喃喃道:“難道不是夢?”
“什么夢不夢的,你昨天晚上干嘛去了,自習(xí)課上也能睡得這么迷糊,真是服了你了。”陳凡低聲道。
張耀回敬陳凡一腳,痛的陳凡齜牙咧嘴。
看著陳凡一臉痛苦的表情,張耀確定,這真的不是夢。
一切就如網(wǎng)上流傳的一個美好的段子那樣。
多么希望有一天突然驚醒,發(fā)現(xiàn)自己在高三的一節(jié)課上睡著了,現(xiàn)在經(jīng)歷的一切都是一場夢,桌上滿是你的口水。你告訴同桌,說做了個好長的夢,夢到了現(xiàn)在的自己。同桌罵你白癡,叫你好好聽課。你看著窗外的球場,一切都那么熟悉,一切還充滿希望。
“我發(fā)燒了,剛剛說胡話呢,打擾大家自習(xí)了。”張耀道。
張耀剛剛說的那一番話的確不妥,傳到一班李南佳耳中,李南佳真要追究起來,張耀就以生病發(fā)燒作解釋。
三班的男生和女生紛紛收回目光,重新投入課本,至于有幾人信了張耀剛剛的解釋,就不得而知了。
“現(xiàn)在是什么時間?”張耀小聲問道。
“下午三點三十五分,還有十分鐘下自習(xí)。”陳凡回道。
“哪一年哪一月哪一日?”張耀道。
“還沒清醒?”陳凡指了指教室前面黑板的右上角。
張耀抬眼望去,就見一行醒目的粉筆字,距離2009年高考還有100天。
現(xiàn)在應(yīng)該是零九年二月末尾。
沒有驚心動魄的奇遇,沒有感人肺腑的災(zāi)難,張耀就這么莫名其妙的重生了。
就在張耀懷疑人生的時候,陳凡湊過來悄悄問道:“你剛剛說的那個‘來一發(fā)’是什么意思?”
“我有說過嗎?”張耀當(dāng)然不會承認(rèn)。
這時,教室前排傳來一陣輕微動靜,一男一女似乎完全不在意課堂紀(jì)律,起身直接離開了教室。
一男一女離開教室前,還特意看了張耀一眼。
對于一男一女離開前看過來的目光,張耀沒怎么在意。
張耀發(fā)現(xiàn)當(dāng)這兩人徑自離開教室時,班里的其他同學(xué)紛紛流露出羨慕目光,同桌陳凡也不例外。
而剛剛離開的兩人,張耀還有些印象。
前世班上這一男一女就家境富裕,學(xué)習(xí)成績在三班是數(shù)一數(shù)二的,正宗的三班尖子生,老班重點照顧的對象。
張耀記得,前世這兩人是非常遵守班級紀(jì)律的,像剛剛那樣,自習(xí)課還未結(jié)束就徑自離開,根本不曾發(fā)生過。而且看班里其他人的反應(yīng),雖然對這兩人的離開有羨慕,但更多的是坦然接受。
這一幕,雖然只是一個小細(xì)節(jié),但張耀隱隱意識到,自己重生后,并非一切如舊,世界似乎有了一些變化。
張耀未免突兀,便沒有向同桌陳凡打聽什么,但這時陳凡卻主動說道:“武覺生訓(xùn)練的時間又到了。”
“武覺生?”抓住陳凡話語中的一個關(guān)鍵詞,張耀暗暗沉思,前世絕對沒有武覺生這個稱謂。
“要是我能成為武覺生,就能和他們一樣了。”張耀羨慕道,故意引申話題。
“誰不想成為武覺生。”陳凡搖了搖頭,嘆道:“但是憑我們的家境,想成為武覺生實在太難了。”
“真的有那么難嗎?”張耀道,這樣問起來不顯突兀。
“難,比想象的還要難許多。”陳凡道:“修煉武道,成為武徒,才有覺醒的希望。而修煉武道要耗費大量的財富,我們?nèi)嘁簿退麄儍蓚€人家境富裕,可以支撐他們修煉武道,成為武覺生。”
“當(dāng)然,也有一些人不用修煉武道,也能直接覺醒,成為能力覺醒者。上一屆就出現(xiàn)這樣一人,非武徒而覺醒,還是普通班學(xué)生,名動龍湖。”陳凡眼中浮現(xiàn)一絲幻象,但很快就消散掉,緩緩道:“但是這種直接覺醒的概率實在太低了,百萬人中都未必會出現(xiàn)一個。龍湖去年出了一匹黑馬,近幾年都不會再有。”
陳凡意識到想多了,連忙收斂心思,埋頭做題。
“武覺生,修煉武道,成為武徒,能力覺醒……或者天賦異稟,非武徒而覺醒。”雖然張耀表面上看來還算鎮(zhèn)靜,但心中卻掀起了驚濤駭浪。陳凡的這些話,無疑證明張耀之前的預(yù)感是對的,這個世界有些地方真的變得不一樣了。
張耀沒有再引起話題,暗暗檢查自身,自己重生歸來,或許已經(jīng)是能力覺醒者。
許久。
張耀發(fā)現(xiàn)自己想得倒美,他還是普普通通的那個自己,并沒有因為重生就獲得不一樣的待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