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7章 星之杯:甘言雨的對手們(6K)搖搖晃晃,比賽的這一天,終于還是來了。
一大早,林天就買好了早餐,招呼甘言雨過來。
兩人坐在林天家里的客廳,面對面吃著早餐,連話都少了很多。
緊張、焦慮,卻又帶著一絲亢奮。
這些情緒,輪流在少女的表情上來回播放
“甘老師。”
“.”
“言雨!”
“啊啊?!”
甘言雨猛地回過神來。
瞪大眼睛,看著林天,手中的包子,僵在空中。
“怎.怎么了哇?”
“你睡好了沒有,感覺精神狀態(tài)不是很好啊。”
林天頗有些無奈地問道。
打仗前士氣就這么低落的話,可是翻車的征兆。
“睡睡好吧,我記得我昨天眼睛是閉上了的。”
“.”
完了,
都開始胡言亂語起來了。
“你這哪有音樂家的樣子。”
林天放下手中的杓子,來到了甘言雨的面前。
“站起來。”
“我包子”
“站起來!”
甘言雨將包子塞進嘴里,乖乖地站起身來。
“挺胸,聳肩,抬頭!”
林天宛若軍訓(xùn)教官一樣,指揮著甘言雨。
少女的嘴里咀嚼著包子,小臉被鼓得圓滾滾的,身體卻在努力配合著林天,露出認(rèn)真得想要入黨的表情。
“肩膀不夠挺啦。”
林天伸出手,摁住了甘言雨的肩膀。
只是輕輕一捏。
“嗯!!”
少女立刻發(fā)出了痛苦的呻吟,差點把嘴里的包子噴了出來。
“有這么酸啊?”
“.”
等努力將包子咽下去之后——
“酸真的很酸”
少女弱弱地說道。
本身哮喘就不宜運動,自從復(fù)學(xué)之后,甘言雨大大縮短了鍛煉的頻率,改為每周一到兩次。
而最近開始備戰(zhàn)比賽之后,就更是完全荒廢掉了,每天都把自己鎖在家里,高強度久坐練習(xí)。
時間一長,全身哪哪都開始僵硬了。
“你不早說,早說我昨天晚上就該給你按按的。”林天說。
他的大師級按摩技能,都好長時間沒有用過了。
主要是,甘言雨平時不提,他也不好主動提出來。
就怕自己來一句“把褲子脫了,腿伸出來,我給你按按”,甘言雨爽完之后,還不領(lǐng)情,張口來一句剛才越線了。
“等今天的比賽結(jié)束,咱們?nèi)ハ聪茨_也成。”林天說。
“.”
甘言雨沒有說話。
隨后,她開口問道:
“一會你跟我一起進場館嗎?”
“進啊——我買了門票的。”
林天還特地去問了高振陽這個事,有沒有內(nèi)部通道之類的東西。
結(jié)果林天被告知——
他不是參賽者家屬,所以沒有家屬票。
真是豈有此理!
自己以后每頓飯吃飯之前,都把甘言雨給拍下來,保存起來。
攢個一年半載的,然后再懟到主辦方臉上,問問他在我家吃了幾百頓飯,這算不算家屬?
“你可以在后臺看哇。”
甘言雨說,“參賽者都允許帶助手進休息室的。”
“我想感受一下氛圍嘛。”
林天說。
看音樂演奏,當(dāng)然還是在臺下看比較好,現(xiàn)場的聽起來才贊。
在后臺對著個大電視機看也太尬了。
“那你先在后臺陪我,等我準(zhǔn)備上場了,再進觀眾席唄。”
甘言雨露出小心翼翼的目光。
“也行。”
本來林天的計劃里,大概也是這么盤算的。
誰讓林天是制作人呢?
甘言雨,算得上是林天親手培養(yǎng)過來的了。
就像是即將送自己一手養(yǎng)成的學(xué)院偶像登臺演出。
這樣的感覺,想想還挺不錯。
“八點半了。”
林天看了一眼時間,“該走了!”
隨后,從桌上拿起一個包子,塞進甘言雨的嘴里,拉著丫出門了。
星之杯,全名“星之杯全國大提琴比賽”
由“星辰音樂集團”、“星之月基金會”贊助,“藝術(shù)未來文化中心”主辦。
每兩年舉辦一次,至今已經(jīng)舉辦了十二次比賽,地點定于晴州市的“晴州文化大劇院”。
作為晴江省本地影響力前五的賽事,而開賽時間又剛剛好卡在鸚琴杯預(yù)選賽的前一個月。
因此,眾多音樂愛好者,都會將“星之杯”視作鸚琴杯的比賽前瞻。
有超過一半的鸚琴杯選手,都會在“星之杯”上登場。
就比如,今年的這一屆。
除了最近出圈率最高,人氣正旺的18歲天才大提琴家甘言雨之外,
還有幾位重量級的嘉賓。
楊偉澤:24歲,滬上音樂大學(xué)本科,正在攻讀德國漢堡音樂與戲劇學(xué)院碩士學(xué)位,曾師從著名大提琴家趙軍。
擅長古典與現(xiàn)代作品,曾拿下過晴江省2022年“玄武杯”青年大提琴比賽銀獎。
朱雅:26歲,星野音樂學(xué)院本科,滬上音樂大學(xué)碩士。老師是著名音樂家,前晴州市音樂協(xié)會主席萬棋。
同樣擅長現(xiàn)代音樂,2021年滬上全國音樂節(jié)最佳表演獎,2020年星之杯大提琴比賽冠軍。
都是科班出身啊。
在前往場館的路上,看著主辦方公布出來的這些選手資料,林天不禁感嘆。
相比之下,18歲的甘言雨,唯一拿得出手的背景,恐怕就只有甘華老師的親孫女這樣的身份了。
而且,這個出身,負(fù)面價值遠遠大于正面價值。
別人都是某某名牌音樂學(xué)院。
到你這里,就變成了“我爺爺是甘華?”
多少有點怪怪的。
林天之前還覺得,這星之杯,只不過是一個晴州本地的小比賽,如果不是為了給鸚琴杯買一道保險,甚至都沒打算讓甘言雨參加。
然而,現(xiàn)在越來越覺得,比賽本身的價值雖小,但并不意味著參賽選手的價值低。
作為音樂大省,晴江省一直以來,都是人才輩出。
包括被圈內(nèi)認(rèn)可的前大提琴第一人的甘華,也是晴州市本地人。
如今,兩年一屆的龍琴杯在即,為了這個來之不易的名額,越來越多的青年演奏家,在這段時間,都會往晴州市聚集。
“我看這比賽,怎么還有小學(xué)生呢?”
林天注意到,媒體上點評的選手名單上,還有8歲出頭的小孩,
“18歲是天才的話,8歲豈不是妖怪?!”
“噗,音樂比賽當(dāng)然是要分組的啦。”
甘言雨差點被林天的認(rèn)真逗笑了。
如果說以前的問題,是專業(yè)性的問題的話,那么這個就是常識問題了。
甘言雨豎起食指,說道:
“除了‘龍琴杯’這樣含義特殊的邀請賽有自己特殊的分組機制,我們國內(nèi)的音樂比賽,大部分都會按照年齡分四個組。”
“12歲以下的青少年組,12歲~17歲的少年組,18歲~26歲的青年組,以及26歲以上,通常只有職業(yè)音樂家參加的專業(yè)組。”
“那你參加的是青年組?”林天問。
“專業(yè)組啊。”
“啊?”
“年齡只是一個參考啦,理論上成績夠了,所有人都可以破格進入專業(yè)組。”
“.”
“原來如此。”
以前聽他們總說什么“天才大提琴家”,林天還沒有什么很確切的感受。
現(xiàn)在這么一聽,感受一下子就清晰起來了。
說什么“成績夠了”.聽起來,好像破格參加很輕松的樣子。
事實上,林天翻閱參賽名單。
18歲的甘言雨.毫無疑問是專業(yè)組里年齡最小的。
“也沒你想的那么夸張啦。”
似乎是注意到了林天的眼神變得微妙起來,甘言雨連忙接著解釋,
“其實,說著是全年齡,現(xiàn)在已經(jīng)很少會有超過40歲的前輩參加這樣的比賽了,大部分達到一定年齡的前輩,都已經(jīng)有了足夠的成就和資歷,他們不需要通過‘鸚琴杯’這樣的通道,就可以直接受邀前往龍琴杯邀請賽,并且參加的也不是‘專業(yè)組’,而是帶著表演性質(zhì)的‘特邀組’。”
“同樣的,他們想要參加一些有影響力的國際大賽,也有自己專門的參賽通道,不需要跟我們這些年輕人競爭。”
“.”
林天聽懂了。
用通俗易懂的話來說:40歲以上的音樂家,就不太可能參加這樣的比賽。
因為人家有榮譽加成,有自己的綠色通道,即便要參加,基本上是直邀參加大賽。
不過,這么說好像有點不把“40歲以上,仍然沒什么拿得出手的榮譽”的音樂家當(dāng)人看。
話說回來。
通過這樣的綠色通道參加,在龍琴杯上,打的也是供人欣賞,對抗性很小的表演賽,有點像那種“你們其他選手好好對抗”,“我們這些大師上來秀一秀”的感覺。
很帥,但是如果站在目標(biāo)是獎杯的角度,即便拿了邀請組的冠軍,也沒含金量。
真正有含金量的,還是專業(yè)組的冠軍。
這里面就很有說法了。
往深層次來說:
40歲以上的音樂家參加的音樂賽事,跟前世大多數(shù)音樂比賽一樣。
表演性質(zhì)>實際意義。
而且頗有一種“文無第一”“武無第二”的感覺。
或許是因為老登們的比賽年輕人看的比較少,或許是國際音協(xié)更希望這些老藝術(shù)家們體面,關(guān)于音樂的未來的戰(zhàn)爭,還是交給年輕人們?nèi)ザx。
這搞得好像老登們就只能打沒有含金量的比賽了一樣。
不過,也沒有硬性規(guī)定,老登就不能打?qū)I(yè)組。
只不過不能靠“熬資歷”去打,而是要自己一路殺上來。
但老藝術(shù)家參加專業(yè)組的情況仍然很少。
事實上,更像是:
都一把年紀(jì)了,熬了這么久的資歷,是人是鬼別人都要敬你一句“老藝術(shù)家”,享受一下被人敬仰的前輩待遇。
過得體體面面的不好嗎?
在這個如此重視賽事榮譽的音樂界里,時不時參加一下表演賽,偶爾秀一秀肌肉,別人也看不出你到底什么水平,混一輩子挺好的。
有句話好像是這么說的。
當(dāng)年跟巴金那個年代一批的作家,無論是什么水平,能活到現(xiàn)在,那都是風(fēng)風(fēng)又光光,再怎么也能混個光榮又體面的身份。
真下場了,跑去跟人家年輕人競爭專業(yè)組的獎杯。
贏了還好,慘敗怎辦?
更何況,現(xiàn)在的風(fēng)氣就是古典音樂越來越不行,現(xiàn)代音樂越來越受歡迎.
老登們就更沒活路了。
大概,就是有點這個意思在里面。
“爺爺他,當(dāng)年是龍琴杯專業(yè)組的冠軍。”
甘言雨頓了頓,輕聲說道。
“啊?”
“以爺爺?shù)穆臍v,他本可以有更多的通道參加柯爾杯的,但他為了能夠得代表種花的古典音樂這樣的認(rèn)可,就選擇了龍琴杯專業(yè)組冠軍這樣的身份。”
說到這里,甘言雨的目光中,閃過一絲柔情與笑意。
就好似,因為自己有這樣一個爺爺而感到驕傲。
“.”
換我,我也驕傲。可以想象。
十六年前,被譽為種花大提琴第一人,五十多歲高齡的甘大爺。
他本來可以,擁有一個相當(dāng)風(fēng)光的晚年。
就這樣享受著所有人的崇拜和敬仰,在無盡的鮮花和掌聲之中,一直到退休.
但是,為了心中的某種對音樂的執(zhí)念,他還是去了。
在同輩音樂家不解和疑惑的目光中,這位老先生,頂著所有人的目光,為了參加龍琴杯專業(yè)組,從鸚琴杯開始,一路殺穿,拿下一個又一個冠軍。
以“第一”的身份,來到了柯爾杯的現(xiàn)場。
最后的結(jié)局,人們也知道了。
——道心破碎,再不碰琴。
不知道要遭受到多少同輩的嘲笑和鄙夷,他們不理解,明明有著風(fēng)光的頭銜可以圓滿一輩子,卻非要下場競爭。
最后還像個懦夫一樣,輸后退圈。
被無數(shù)音樂媒體當(dāng)做反思的教材,大寫特寫。
從眾星捧月到身敗名裂。
這樣做到底哪里值得了?
林天無從得知,甘大爺?shù)膬?nèi)心世界。
因為在林天的眼里,甘大爺永遠是自己那個樂觀的、慈祥的、愛打手沖混合咖啡的老爺爺。
但,似乎,林天能夠從甘言雨的內(nèi)心世界中,窺探到一角。
他們現(xiàn)在所走的路。
事實上,就是甘大爺當(dāng)年,未曾走完的道路。
“.”
深吸一口氣。
調(diào)整了一下情緒。
現(xiàn)在想這些,也沒用。
他們才剛剛起步呢。
林天重新將目光調(diào)回到手機上。
打算將剛剛還沒有看完的專業(yè)組名單看完。
甘言雨卻伸出了一只手,摁住了林天的胳膊。
“你看的那幾個人沒用。”
“這還沒用嗎?”
這些楊偉澤、朱雅等人。
清一色的科班生,不是前兩屆的冠軍,就是其他比賽的什么大獎。
“你找找那個叫白曦的。”
“白曦?”
很像是00后會起出來的名字。
竟然能讓甘言雨老師點名關(guān)照的選手,林天立刻重視起來。
很快,他在名單上找到了名字。
白曦:23歲,晴州第十三高級中學(xué)畢業(yè)。
“高中畢業(yè)?”
林天有些疑惑。
“嗯。”甘言雨點點頭。
林天繼續(xù)往下看。
——
2022年“藍杯”全國大提琴比賽銅獎。
2022年晴江省青年藝術(shù)家獎
2023年東京交響樂團特邀獨奏。
2023年獲種花青年音樂家協(xié)會特別獎。
真是豪華的履歷。
不是,怎么不是音樂學(xué)院出身,反而這么猛啊?!
還得是這種不知道哪里來的野雞門派牛逼嗷。
“你看看這個。”
甘言雨將手指,指向了履歷當(dāng)中的一欄。
【2022年“鸚琴杯”大提琴比賽亞軍】
“2022年?”
“嗯。”
甘言雨輕聲道,“那一年,我參加了。”
就是甘言雨被譽為“逃兵”的那一年。
當(dāng)時,年僅16歲,破格參加青年組的甘言雨,在打到八強的時候中途退賽,去了英國。
當(dāng)時的音樂媒體一片嘩然,作為青年組年級最小的選手,所有人都在期待著她的表現(xiàn),卻在最后一刻缺席了比賽。
“白曦當(dāng)年是21歲,參加的是專業(yè)組,最后拿下了亞軍。”
“她,很厲害。”
“我印象很深。”
甘言雨說。
這還是林天第一次從甘言雨的話中,聽到她對其他人如此高的評價。
21歲參加專業(yè)組,同樣也是一個怪物級別的天才選手。
像這個歲數(shù),這樣的年紀(jì),這樣的實力,參加青年組,妥妥的穩(wěn)贏刷戰(zhàn)績。
但是,非要破格參加專業(yè)組,那就只有一種可能。
她跟甘言雨的夢想一樣——也是龍琴杯。
其他的那些獎杯,她不在乎。
這家伙,兩年前就是亞軍了。
這兩年里,又是猛刷了一大票成績。
今年鸚琴杯的冠軍,看來是真的勢在必得了。
“沒想到會在星之杯碰上.本來以為會在鸚琴杯對決的。”
甘言雨的語氣有些沮喪。
“.你要振作啊!”
看到甘言雨的氣場一低迷下去,林天就摁著丫的肩膀,使勁搖晃。
18歲的專業(yè)組,明明甘言雨才是那個別人眼中的妖孽。
結(jié)果現(xiàn)在在這里,稍微看到個牛逼點的氣場就下去了。
真的是讓人不知道怎么安慰才好。
“咱們今天,什么也不想,就好好地上臺,然后演奏,結(jié)束回家,吃一頓大餐!聽到?jīng)]有?”
林天認(rèn)真囑咐道。
音樂比賽,好就好在。
無論你的對手有多強,你們倆,都是各演奏各的。
不會像體育競技、拳擊比賽、國際象棋那樣,面對面地博弈。
她牛逼是她的事。
咱們自己,把自己的琴,拉好就行了。
“嗯。”
甘言雨點點頭。
出租車在場館門口停了下來。
一下車,迎面而來的,就是熱鬧的喧囂和嘈雜聲。
明明是周日的早晨九點,卻意外的人多。
在看到甘言雨和林天走過來之后,遠處的圍觀人群,一下子沸騰了起來。
其中一些女大學(xué)生,張開雙臂,興奮地高喊著:
“甘言雨,女神姐姐來了!!”
“是真人誒!”
“好美好美好美!”
“太有氣質(zhì)了吧!!”
好在現(xiàn)場有保安維持秩序,將圍觀人群從選手通道旁邊隔開。
但甘言雨,還是經(jīng)受不住這些吶喊,紅著小臉,在一片歡呼聲中,加快了步伐。
看到這一幕,圍觀人群更加興奮了:
“啊啊啊害羞起來更可愛了!”
“.”
甘言雨跑的更快了。
直到走入了場館,四周的聲音才安靜下來。
林天總算知道,為什么甘言雨說受不了了。
別說是甘言雨,就連林天自己,都覺得耳膜被喊得疼。 щщщ ¤ttκǎ n ¤c o
還好他現(xiàn)在的身份還只是“甘言雨身邊低調(diào)的鋼琴伴奏”。
哪天“月光和貓”的馬甲暴露了,自己大概率也要在現(xiàn)實里過一把這種癮。
想想就覺得可怕吶。
在工作人員的帶領(lǐng)下,兩人進入了一個休息廳。
跟靈魂演奏會那種一個音樂家一個單間不同。
畢竟是比賽,參賽的選手來自各個年齡段,要比演奏會的音樂家多得多。
這里是一個大廳,大概有兩個教室那么大。
林天和甘言雨進入的,是青年組和專業(yè)組的休息廳。
一進來,同樣是喧囂的嘈雜聲。
面前工作人員、化妝師、經(jīng)紀(jì)人,來來往往。
即將參賽的演奏者,在各自的化妝鏡前調(diào)整著自己儀容儀表,還有的人干脆就已經(jīng)開始練琴了。
這些亂七八糟的聲音匯合在一起。
亂糟糟的。
壓迫和緊張的感覺,一下子就蔓延在整個休息廳中。
甘言雨也找到了一個空余的座位坐了下來,將大提琴放在了一旁。
“甘言雨老師!”
就在這時,一道聲音響起。
兩人一同轉(zhuǎn)過頭。
一個身穿黑色長裙,短頭發(fā)的女人,露出愉快的笑容,迎面走了過來。
她化著精致的笑容,戴著銀色的耳環(huán),看起來好像也是參加選手。
“初賽的時候就想見見你了,沒抽出時間,現(xiàn)在終于逮著機會了哈哈!”
女生笑著道。
“你好。”
甘言雨禮貌又平淡地點頭,說道,
“白曦老師。”
這就是白曦?
林天疑惑地將目光掃向女生黑裙下的長腿
嗯,確實白皙。
但感覺不如甘言雨。
甘言雨的腿要更加長一點。
“.”
“上一次見面,應(yīng)該要追溯到兩年前了吧?當(dāng)時你還在青年組,我那個時候就一直關(guān)注你了呢,沒想到今年我們可以在一個舞臺上競技了。”
白曦靠在化妝桌旁,露出熱情的笑容。
明明是女大學(xué)生的年齡,大概是因為高中畢業(yè)就沒上學(xué)的緣故。
總感覺有點.
騷。
這樣的黑色長裙,在甘言雨的身上是很優(yōu)雅的。
在白曦的身上,總覺得帶著一股子風(fēng)俗氣。
如果不是林天剛才跟甘言雨聊到了這個人,林天還真的會以為,甘言雨跟這個人很熟呢。
真是社交牛逼癥啊。
“甘言雨老師!”
就在這時,一個中年女性,在不遠處,朝著甘言雨招了招手,
“您還沒有化妝吧?”
“啊,是。”
“不介意的話,我給您化吧,麻煩過來一下。”
“我先失陪了。”
甘言雨站起身,對著白曦說道。
“哦好,去吧!一會聊!”
白曦兩眼彎彎,笑著揮了揮手。
目送著甘言雨離開。
林天也準(zhǔn)備跟過去,白曦的聲音,卻在旁邊響了起來:
“你就是林天對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