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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于此同時的阿萊克油城卻并不寧靜。
正如迅鷹描述的那樣,阿萊克油城的面前沒有任何的綠植,有的,只有一塊又一塊裸露在地表的油池。
這或許是因為核彈轟炸以及各種火山的爆發從而導致了原本深埋地下的石油蔓延出了地面。
而阿萊克城也是一座被挖空的巖石山,在這座巖石山的后面,也就是阿萊克河的位置,有著一座用鐵木搭建起來的要塞,背靠阿萊克城,地形險要。
在要塞的頂端,阿萊克男爵坐在議事廳的主位,面色陰沉的看著面前跪倒在自己面前的阿萊克城的士兵。
那是一個地中海頭的中年人,留著一個小胡子,手里拿著一個搪瓷杯,兩側還有兩個穿著清涼的女人在服侍他。
“你跟我說....你們買來的藍血,被那群拾荒者搶回去了?”
“是....”那士兵將頭抵在地面聲音顫抖的說,“他們說,要帶著藍血人離開黑海之地,在另一個地方再賣一次。”
“我記得....你們的手里,是有著一臺機槍的對吧?對方,有多少人?有什么武器?”阿萊克男爵的聲音低沉,似乎是在壓抑著什么。
“六....六個人,六把步槍,他們一早就在路邊埋伏了,我們....我們沒有察覺,而且,對方有一個槍法很厲害,子彈會拐彎....他們很殘暴....”
彭!
阿萊克男爵手中的搪瓷狠狠砸在了那士兵的腦袋上,終于忍耐不住心中的怒意,對著他怒吼道。
“六個....才六個!你們有七個!還有一臺機槍!!!還有噴火器!廢物!你們這群廢物!他們都死了,你有什么臉回來!?
來人!將他拉下去,給我丟油鍋里炸了!分給那些奴隸!”
在那士兵的哀嚎聲下,阿萊克男爵逐漸冷靜下來,喊出了一個名字。
“黑鴉。”
在他身后的陰影中,一個臉上戴著怪異防毒面具的人走了出來,對著男爵欠身道。
“男爵。”
“你說的沒錯,之前我是該聽你的,派野牛部去。十年的和平貿易,讓這片土地上的人忘記了我們阿萊克油城的名字。
竟然,都有人開始打破我們制定的規則了。
給我發布通緝令,讓整個黑海之地的人交出這群拾荒者!
這群卑劣、骯臟、毫無道義的垃圾,我要把他們,全丟油鍋里炸了!
我要讓他們還有整個黑海之地的人知道,惹怒我阿萊克男爵,是多么錯誤的一件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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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刻在遠距幾十公里之外的阿萊克河岸發生的事情,臨城等人自然是不知曉的。
就算知曉了,估計也只會一笑而過。
就算發現了他們的驅狼吞虎之計臨城也不怕,他這里這么多腦子好用的,玩一些原始人還不簡單。
人家只是不想想,腦子只用在科研上,可不是想不明白。
此刻,他們正在歡迎新來的朋友。
“愛因斯坦,普朗克先生,我一直都夢想有一天能與你們共事,沒想到,竟然真的有這么一天。”
費米略顯激動的抓著普朗克的手掌,一遍握手一遍興奮的說道。
“你也是我比較欣賞的后輩之一。”普郎克也笑道。
“就是沒想到,你會比我先死。”愛因斯坦調侃道。
費米無奈的笑了笑,“時常與核反應堆在一起,就難免會接觸到核輻射,人類的身體在這些危險射線前還是太脆弱了。”
“在你的反應堆完成之前,我認為那時的人類將質量轉化為能量是根本不可能的事情,你創造了奇跡,孩子。”愛因斯坦笑道。
“沒有您的質能方程做基礎,我也不可能那么快創造出核反應堆。”費米說。
頓了頓,愛因斯坦道:“其實,核反應堆誕生的時候,我的心情其實是復雜的,高興于人類科學的進步有了史詩級的進展,但憂心于,我們是否打開了一個潘多拉的魔盒。
第一個原子彈爆炸的時候,我第一時間和玻爾打了一通電話,我們互相訴說了各自的憂慮與煎熬。
我為原子彈提供了理論,玻爾的液滴模型讓“制造”原子彈成為可能。
玻爾的內心比我更加復雜,他曾經訓斥過自己的學生海森堡,不應該為nazi制造原子彈。
而今天的他,卻看到自己參與制造的原子彈奪去數萬生命。”
“在我們那,有一句話。”臨城的聲音從一側傳來,“原子彈下無冤魂,如果您能看見他們在我故鄉所犯下的罪孽,您就不會對他們產生任何仁慈了。”
“戰爭.....是人類最大的悲哀,它讓無數人流離失所,失去生命,失去親人,也讓無數人互相憎惡。”
愛因斯坦看向臨城,“我是猶太人,nazi也屠殺了我數百萬的同胞,所以,我能理解你心中的憤慨,我也不會有任何改變你的想法。
我心中同樣存在仇恨,不過,孩子,我想知道你憎惡的是什么?民族嗎?”
臨城搖了搖頭,“我不會忘記仇恨,但我憎惡的從來都不是民族,我大學毛概跟馬哲還是有學的,我清楚我們真正的敵人是什么,將真正的矛盾轉移到國際爭端跟民族爭端上,是fxs慣用的伎倆了。
雖然重蹈覆轍是人類的本性,但我不會。”
“有這么一群人,雖然已然離開,但他們智慧,卻仍在引領著人們。”愛因斯坦笑道,“文明也因他們而前行。”
而費米也在此刻開口道,“我始終認為,科學的進步是無錯的,錯誤的,只會是使用它的人,核能領域潛力無限,帶來的絕對不只是毀滅!”
愛因斯坦欣慰的笑了笑,沒有再繼續這個話題,他看了看四周,笑道。
“臨城,某種意義上,你把整個一二戰時期幾個最大的“戰犯”全都帶來了。”
他看向臨城身后的某個人,道。
“對吧,諾貝爾先生。”
阿爾弗雷德·貝恩哈德·諾貝爾,很多人對于他的印象,大多是諾貝爾獎,科學界的最高獎項。
這項獎就是他創立的,最初的獎金,就源自于他的遺產。
他還有一個外號,即“炸藥大王”,門捷列夫之前制造的硅藻土炸藥以及雷管就是他發明的。
他甚至還改進了無煙火藥,他一生中因發明創造而獲得的專利多達255項。其中,有關炸藥的專利有129項。
到1896年諾貝爾去世時,他擁有近100家炸藥和軍火工廠。
在第一次世界大戰中喪生的1000萬人中,58%的傷亡來自炮彈和迫擊炮,39%來自槍彈,2%來自手榴彈,白刃傷亡僅占3%,而這些炮彈使用的絕大多數都是諾貝爾創造的炸藥。
然而有趣的是,諾別爾是一個和平主義者,他堅信“以戰止戰”,終結戰爭唯一的方法是更加恐怖的戰爭。
甚至還說過“在兩個軍團能夠在一秒鐘內相互殲滅的那一天,所有文明國家肯定會因恐懼而退縮,并解散他們的軍隊。”這種暴論。
不過,諾貝爾最初研究炸藥的目的,其實是為了能更高效,更安全的進行礦物的開采。
面對愛因斯坦的調侃,諾貝爾聳了聳肩,他已經不止一次被如此嘲諷了,他所研究的炸藥在當時一直有爭議性。
在他通過將石油與穩定劑混合,創造了世界上最安全、最可控的炸藥后的很多年后,一家法國報紙還“稱贊”諾貝爾“找到比以往任何時候都更快殺死更多人的方法”。
“但不可否認的是,導彈技術和核技術使戰爭變成一種囚徒困境,戰爭將不再有勝利者和失敗者之分,戰爭就是人類的毀滅,某種意義上,我的觀點是正確的,不是嗎?”諾貝爾說。
他看向愛因斯坦,笑道,“來之前,我還是有了解過你們跟這個時代的。”
愛因斯坦看了他良久,隨后,他笑道。
“歡迎你們的到來,阿爾弗雷德,不可否認,我們現在確實需要你的炸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