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六章 犯賤
人是真的賤,失去了才懂得珍惜,太容易得到的東西也就太容易放棄,不知道這能不能稱之為賤呢,如果非要在失去之后才能明白珍惜的話,那么這種徹悟又有什么意義呢。
蘇小倩心里想,是不是因為當初王炬追自己的時候太容易就著了他的當,所以現在他才這么對待自己。是的,她又聞到了薰衣草的香味。這天早晨起來,她看到仍然在熟睡的王炬,昨夜又不知道他什么時候回來的,曾經以為只要第二天早上起床還有他睡在自己的身邊,那么這個男人至少仍然是愛著自己的,可是自從聞到了薰衣草的味道之后,她就一直坐立不安,趁他還未行來,她終于忍不住拿了他的手機,偷偷的用他的指紋結了鎖,打開微信,都是一些很正常的話,她曾經是那么的相信他說的每一句話,深信他是一位正直的丈夫,一位世間少有的好男人。直到那天早上她在洗衣間里,洗衣機里再次聞到了薰衣草的味道,什么微信上的清白無辜、什么高大形象在她內心里一點一點的崩塌了,她一言不發,手足無措。直到日上三竿,直到王炬醒來。還“小倩、小倩”的喚著她的名字。
蘇小倩盡管挺著個大肚子,仍然十分生氣的從洗衣機里拎起來他的衣服,扔到了他身上。
“說吧,那個女人是誰,我有權利知道。”
王炬一看,該死,昨晚喝多了回來,居然忘記了把洗衣機的開關打開。躲得過初一躲不過十五,他開始乞求小倩的原諒,說自己做錯了,小倩不理不睬,依舊只有那么一句話,“她是誰”
“鐘舒婷”王炬第一次在妻子面前說出了她的名字。
談不上誰勾引誰,鐘舒婷很久都沒有跟自己聯系了,自從那晚過后,兩人誰也沒有再聯系誰,只是偶爾王炬會浮現那個妙齡女郎。在辦公室正常上班期間,她就那么的來了消息,仿佛知道自己在想她似的,王炬按捺不住激動的心情,連忙把手機打開,不管什么都好,哪怕是一句在不在,那也至少表明兩人的聯系還在,還能繼續共事啥的。他連忙回微信道,“在的在的”
“賈建軍的事情不要再查了”
“為什么?”王炬問道,
“叫你不要查就不要查,哪有那么多廢話”
“你給我個解釋,不跟我說清楚,我偏要查”王炬固執的像個小孩子。
晚上的新月會所,不三不四的地方,一個鐘舒婷過來解釋清楚的地方。
王炬一過來就發現自己穿著很不適宜,這里響著讓人渾身顫抖的聲音,在這里呆上個5到十分鐘,感覺自己身體的每一個細胞都跟著在跳,王炬頗有些興奮,他把西裝外套脫了,只穿了一件白色襯衫和灰色的馬甲,向前臺問了一下,在一個包廂里面找到了鐘舒婷。
她紅衣罩體,修長的玉頸下,一片酥胸如凝脂白玉,半遮半掩,一雙頎長水潤勻稱的秀腿裸露著。這女子的裝束無疑是極其艷冶的。
“你來了”她起身,有些緊張的心情才得以片刻的平復下來。
“怎么約來這種地方?”王炬打趣道,
“這里是賈建軍死去的地方”鐘舒婷道,
“哦”王炬似乎并不在意,他自己打開了一瓶酒,一飲而盡。實際上在來之前他就打定主意,不管鐘舒婷怎么勸他,他都不會停止對賈建軍的調查的,當然現在還要加上一個韓曉旭。他今天之所以來這里,并非真的是為了聽鐘舒婷所謂的解釋,無非是想看看鐘舒婷,滿足自己那一點點的思念之情而已。
“你難道不怕嗎?”鐘舒婷道,
“你一個女子都不怕,我怕啥”王炬道,他把酒杯放到了酒桌上,對鐘舒婷說道,
“他們會殺了你的?”鐘舒婷道,
“有意思”王炬道,“打我做檢察官來,這種話我聽得不下幾百遍了。”
“他們真的會殺了你的”鐘舒婷擔心道,
“哦”王炬反而一臉輕松。“說完了嗎?”王炬問,
鐘舒婷嗯了一聲。“說完了那我走了”王炬轉身要走,鐘舒婷擋住前門,
“我知道你是個英雄,”鐘舒婷聲音變得有些溫柔,她輕輕上前吻了他一下,柔聲道,“聽我的,不要再查了”
王炬道,“你為什么這么擔心我?”王炬看向鐘舒婷的眼睛,她的眼神有些躲開了,頭也不自然的低了下來。
王炬心情有些復雜,他看著這個離自己咫尺之遙的鐘舒婷,她眼眶果不其然地冒著淚珠,不忍的將她擁在懷里,肌膚相近,兩人因為酒的緣故亦或者也是多日未見的緣故,渾身竟燥熱起來,而擱在中間的衣服反而有些多余了起來。
有過第一次,就會有第二次,雖然王炬內心深處覺得有虧于妻子,但是在現實中卻偷偷摸摸的去和鐘舒婷幽會,反而倒是真把賈建軍的案子給撂下了,他最擔心的不是調查賈建軍的案子所帶來的危險,反而是害怕被妻子發現他出軌的事實,無疑對于尚處在孕期的蘇小倩來說,無疑會讓她受不了,畢竟比起妖嬈的鐘舒婷,蘇小倩的善解人意同樣令他喜愛不已。王炬有個習慣就是不管在別的地方多晚,晚上他總要回到自己的家,第二天和妻子一起共享早餐,這是他之前工作就有的習慣,并且一直都保持的良好,雖然鐘舒婷沒有什么意見,但現在這樣的習慣反而讓王炬覺得累贅,以前每次回來,他都可以把衣服一脫,扔進洗衣機完事,然而現在還需要把開關打開。他每每回來都要記得,該死的怎么這次又忘了呢,他努力回想起昨天的事情,他只記得鐘舒婷含笑含俏含妖的大眼睛,很多灑落在地上的紅酒,在床上的顛鸞倒鳳外,他就沒有想到把開關打開。
蘇小倩聽著他在那邊訴說,一邊坐在那里嚶嚶地啜泣著,仿佛做錯了事情的是她自己,而并非她的丈夫。聽他把話說完后,她站起來,慢慢的回到了自己的臥室,把門從里面鎖上,隔著門都還能聽見里面的哭泣聲。
王炬跪在那里,自我感覺已經崩塌了,他慢慢的站起身來,沒有走向臥室,而是去了陽臺,他有什么臉面去臥室,他有什么資格去乞求她的原諒,曾經是自己追的她,亦是她不顧自己家境卑微而嫁給了自己,王炬覺得自己已經沒有臉面跟她說原諒了,他一根一根煙抽著,狠狠的扇了自己幾個耳光。總是在事情無可挽回的時候才后悔,當初早干嘛去了,王炬啊王炬,你他媽就是犯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