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座小天地傳來雷鳴之聲,路旁的老樹被無形之力連根拔起,繼而倒下。連石橋下的梁海水都被卷了起來,成漩渦之勢,竟成型聚攏空中。
方際流感受著周邊的變化,臉色愈發的鐵青,手中春樹緊握。
王落從空中環視下方,從空中一躍而下,雙掌朝下,一聲厲吼:“都給我下來!”
“轟轟轟……”
方際流盯著遠處的天空,整個人傻眼了,恐怖從頭到腳開始蔓延。
那片滿載星辰,日月同起的天空,就這樣一點點的開始遺落,傾塌,壓了下來。
王落一步一步的開始踏步,走向自己,每走一步,攜雷霆之勢,仿佛能掌握人間一切生死。
方際流臉黑的可怕,此時此刻唯有拼死一搏,手中一把春樹揚起,那身后的背芨更是有成千上萬的劍飛出,在腳下形成一條劍路。
方際流踏劍路而行:“我死之前,也得拉著你墊背?!?
“試試!”王落哼了一聲,隨后從空中一抓,一把石刀出現在手中。
與方際流的劍碰撞在一起,一時之間,火花四射。
方際流在怎么說也是世間第四階,而王落只不過是剛步入修行,還是靠著“阿莫西林”強行破鏡到了第二階。
論體力,論靈力,王落哪里比的上方際流?
方際流橫劍擋住,左手接過空中飛來的松風,雙管齊下。
王落見勢不對,借著小天地石階連連后撤,后撤十數步之后,右腳踩住一階石臺。
石臺沉下去,像彈簧一般,蓄力而發,將王落彈出去,再次擊向方際流。
方際流雙劍交叉而格擋,虎口處傳來一陣生疼。
“二階也能有這么強的體力?”方際流借力將王落石刀推向右側。一招浪里小白龍,右腳抬起朝著王落頭部踢去。
王落眼見壓不下方際流雙劍,治好以右胳膊護住頭,被方際流一腳踢飛十丈遠。
“噗嗤……”王落再次一口鮮血吐了出來。
站起身的王落盯著遠處天空搖搖欲墜的整片天空,以現在自己的實力,能做到現在這般已經算是強弩之末了,如果需要九天墜落更快,那么靈力消耗就會更多,但是現在已經無能無力,在九天下來之前,自己必須保持不被方際流干掉。
還不等王落思索過來,方際流已經仗劍追了過來。
王落倒也臉皮厚,打不過我還跑不過嗎?
借著地勢之憂,遁地、入海、設煙、反正就是使完任何辦法,不讓方際流給自己錘死就是了。
方際流追著王落幾乎將整座小天地都跑遍了,小天地內的一切事物幾乎所有被摧毀。
濃煙滾滾,只剩下彼此兩人。
王落大喘氣,渾身衣裳沒一處是好的。
那背著背芨的少年郎方際流也好不到哪里去,嘴角泛著鮮血,離著幾仗遠死死的瞪著王落。
可唯獨頭頂那邊天空,幾乎馬上就要沉下來。
其上烏云密布,雷澤滾滾。
“可惜了,還有好多事情沒有辦了?!狈诫H流望了望身后的背芨,里面除了那些積攢起來的劍氣,更寶貴的是那一封一封的書信。
方際流朝著王落急速奔來,將春樹拋向空中,化拳為掌。
王落氣成丹田,以拳擊之。
“干嘛多管閑事?”方際流問道。
“路見不平拔刀相助?!?
“要是我是好人了?”
“那你也得說清楚別人的壞,有些人的命就該自己做主?!蓖趼溆猜暬貞?,找到破綻,一拳朝著方際流的腦袋捶去。
踉蹌后退的方際流立馬虎步大跨,右手朝天而指。
小天地之中赫然出現了一把劍,比山高,比海深。
就像這座搖搖欲墜的小天地之中,出現了一根定海神針。
那是成千上萬的小劍,鑄造成的一把大劍。
方際流虛握劍首,看了一眼王落,有一句話卻始終沒有說出口。
風沙四起,方際流回頭望了一眼王落,借力而一飛沖天,手托巨劍,朝著這“九天落”沖了上去。
以滾滾紅塵戰這一方天地。
王落望著方際流遠行的方向,陷入了沉思。
天空中,由千萬劍形成大大劍劍鋒,赤炎環繞,發出刺啦啦的燒鐵聲。
愈發接近這九天,手托大劍的方際流咬牙頂著,衣裳被一陣陣熱浪燒盡。
“我頂!”方際流咬牙切齒。
然后九天依舊在落下,整把大劍猶如泥牛入海,化成無數的碎片,一點點的從天上掉落下來。
很快,一整把大劍幾乎將要消失不見。
沉思中的王落突然心頭一震,整座小天地多出來了一個人。
那是一個腰跨酒葫蘆,一襲黑衣,頭發半邊白半邊黑的大叔男子。
就這樣赫然出現在了這座大地的空中,右手高高舉起,頂著頭頂這片天地,他回頭望向矮自己幾尺的方際流,左手舉酒葫蘆咬開灌了一口酒:“哎喲喲,咋滴,這就要用心頭血拼死一搏了?”
方際流閃過一絲驚訝神色:“師父!”
站在原地的王落,心頭一震,眼前這男人不是一般人等,竟然以單手托住了這一方九天落。
正當王落有所思的時候,那男子突然望向王落:“喂小子,我可不是來幫他的,就是純粹的路過,不過了,要不我請你喝口酒,你放這小子一馬。”
“輸了就是輸了,那女娃娃就任由你處置就是了,你看如何?”酒葫蘆大叔滿臉笑意的笑道。
王落思考了一會兒:“可以?!?
酒葫蘆大叔笑了笑:“還有你小子,丟臉不丟臉,連個二階的都打不過,傳出去丟死人啊?!?
方際流冷哼一聲:“輸了就是輸了,我不找借口?!?
酒葫蘆聽完,似乎還很滿意,望向王落:“小子,你這玩意還有點力道,趕緊撤了,我可撐不住多長時間了。”
王落聞聲隨即撤了這一方小天地。
酒葫蘆大叔徑直朝著王落御劍而來,在空中不遠處將酒葫蘆丟向王落這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