賑災了,
朝廷要賑災了,
剛下早朝不久,這個消息就已經傳遍了整個大興城。
不僅是大興的大臣,一直在固守昔日的榮光,普通百姓也一直認為自己這座城池,理所應當該是都城,一直稱大興宮為朝廷。
隨著整個城市的蘇醒,這個消息以瘋狂的速度向外擴散,每到一處都是歡聲一片。
賑災的消息讓大興百姓都松了一口氣,對于善良的大興人來說,最見不得就是看到自己在享福,而別人受苦。
每當乞討的人來到自家的門口,多多少少的都會送上食物和水,一些老人甚至會觸景生情,眼淚汪汪的和家人訴說自己當年的苦難。
而且這幾天大興城內外都不平靜,到處都已經是流言遍地了,說是大興城外流民遍地,凄慘無比,甚至易子而食的慘劇都有傳了出來,各種劇情傳的有鼻子有眼兒的。
每當聽到那些無知的人在討論這些虛假的流言的時候,王博士總是嗤之以鼻,現在流民才過來十多天,哪有那么多凄慘的事情。
王博士今年五十多歲,本名不叫博士,后來先帝時期,開始實行科舉制,連考幾次都沒要考上,后來年紀大了,也就灰心喪氣了,不再考了。
平時經常在衙門前晃悠,平時給人寫個狀紙、在酒樓讀邸報之類的謀生,被人成為博士。
“幸虧這次朝廷賑災及時,要不然還不一定會有多少悲劇發生呢!”宏福酒樓中,一個中年略胖的地主打扮的人嘆了口氣。
宏福酒樓是王博士最喜歡去得地方,這里的飯菜便宜實惠,而且人來人往,消息很是靈通。
“就是,聽說這次流民之所以這么多,就是因為代王殿下回大興的時候,開放了潼關,這才有這么多的流民。”王博士也插了一句。
“王博士,你這就有所不知了,就是因為代王殿下宅心仁厚,不忍這些流民受苦,這才下令救濟這些流民的。”中年地主和王博士很是熟悉,說話并沒有什么忌諱。
這時外面一片的轟然。王博士伸頭一看,幾個衙役從酒樓的前面經過。匆匆忙忙的離去。
洪福酒樓對面是經常貼告示的地方,這里人流量大,消息傳播的也快。
當然貼告示的地方不只是這一處,相對于整個大興城來說,這里的人還只是小部分。
衙役剛走,王博士和中年地主就第一時間沖上前看。
“服徭役。”王博士看著告示,有些苦澀的喃喃道。
服徭役是王博士最為無奈的一件事情,隋朝規定,取得功名可以免除徭役和賦稅,但是偏偏他考了多次也沒有考上。
每次服徭役的時候他都是觸景傷情,再加上他本就是一個文弱書生,年紀已經偏大,服徭役那么繁重的體力活簡直要了他的命。
“不對呀!服徭役的時間還沒到呀!今年的徭役怎么會怎么早。。”中年地主不禁有些奇怪的說道。
上有政策,下有對策,雖然中年地主家也沒有出來過秀才,但是畢竟家庭富裕,每年賄賂一下里長就過去了。
“咦,今年的徭役怎么這么重,竟然是去年的兩倍還多。”中年地主疑惑的道。
“我靠,”
看著這么重的徭役!一直認為是文明人的王博士不由自主的爆了一句粗口。
怪不得今年的徭役提前這么早,比往年多出了很多很多,是想讓我們提前干呀!這還讓不讓人活了,
嘴上不說,心中不禁埋怨起來代王殿下,剛做了一件救濟災民的好事,怎么會增加這么多的徭役。
其實這只是早朝上議的一部分工程,要是他知道今年實際的工程量要你這多十倍的話,他估計早就暈過去了。
王博士憤憤不平的繼續看下去。
咦!
下面出現的一行字讓他郁悶的心情稍微好了一些,
“納錢代役,凡大興居民皆可以納錢代役,沒有年齡限制。”王博士輕輕的舒了一口氣,看來今年是要破財了。
“恭喜王老弟了。”就在王博士暗自肉痛的時候,中年地主笑呵呵的說道。
“何喜之有,小弟我今年是要大出血了。我家一共三個丁戶,今年的代役錢不會少了。”王博士苦笑一聲道。
“王老弟莫急,繼續往下看。”中年地主神秘一笑。
“每丁的繳納十文錢,就可以免去了今年的徭役。”王博士大喜過望。
十文錢算得了什么,也不過是二斤肉的價格,這對于大興地區的百姓來說算不了什么,
除此之外,服徭役的年限也縮短了,往年的是十六到六十歲,都稱為丁,都是要服徭役,而今年服徭役的年限僅僅二十到五十歲。
王博士不敢置信的從頭到尾的又把告示看了一遍,就連最后一個鮮紅的代王印也沒有放過,反反復復的看了又看。
沒有錯,就是納錢代役,而且年限縮短為二十到五十歲。
王博士不禁竊喜,因為自己剛剛滿五十,自己的小兒子才十八歲歲,也就說今年自己一家只需要繳納大兒子的徭役錢就可以了。
也就是說只需要十文錢,今年全家的徭役就免了。
想想往年服徭役的辛苦,服徭役一般輕松的也需要干一個月的體力活,難道老天終于開眼了,知道體諒自己的辛苦。
當下不顧身邊的中年地主,連忙往回家趕,他要回家向自己一家人報喜。
同樣的事情發生在京兆郡的每一個角落,今天京兆郡每一戶人家都充滿了歡聲笑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