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畏出生在一個普通家庭,憑借自己的努力,考上大學,在父母的辛苦供養之下,讀完了大學,本以為自己能做一翻大事業,然而剛入社會,就被虐得體無完膚,最后直接躺平了。
蘇畏本就不善交際,平時沉默寡言,生活工作之中處處與人為善,然而這種性格卻讓他在工作中處處吃虧,和他一起進公司的大部分都成了他上司,其實如果他平時愿意拉下臉,只需要一頓飯,一包煙就可以解決問題,但是他覺得自己真的做不來,最終也只能淪為平凡。
世人總說努力總會有回報,然而有些時候,十分的努力往往不及一分的機遇,抓不住機遇,那你在怎么努力都是白費,而蘇畏就是那種不會抓住機遇的,或者說他知曉那是一個機遇但他不愿去抓住。
很多次夜深人靜的時候,蘇畏都在想,他這樣做到底對不對,然而一直沒有答案,或者說他忽略了那個答案。
他坐在電腦前,打完最后一行字,完成了今天的工作,看了一下時間,原來已經下班了,辦公室內空無一人,他刷卡下班,來到門外,才發現下雨了。
“真是倒霉。”心中暗罵一句,還好他租的房子離公司不遠,就六七百米,過一個紅綠燈就到了,他平時都是步行來上班,看來今天要冒雨回家了。
正當他要走入雨中之時,一把傘出現在他頭頂,一道溫柔的聲音在他身后想起。
“真巧,我今天也是走路來的,介不介意一起走啊!”安莉的用一種略帶笑意的聲音和他說道。
“莉莉,你咋還沒走,不會是在等我吧!”蘇畏用一種調侃的語氣說道,轉過身和安莉對視一眼,兩人隨后又同時錯開視線,隨后自然的并排走到傘下,向雨中走去。
“你想啥呢!月底了,銷售那邊數據做得亂七八糟,我才加班做的,要不平時誰會等你啊。”安莉用一種無奈的語氣抱怨道。
兩人有一句沒一句的聊著漸漸遠去。
安莉今年27歲,比蘇畏大兩歲,兩人同時進的公司,平時關系不錯,公司里一開始都傳兩人是不是在一起了,但是時間久了,兩人還是那樣,沒什么變化,說的也就少了,兩人關系雖然好,但都對距離把握得很好,就算平時開玩笑,會說幾句比較曖昧的話,但彼此都是一笑而過。
兩人性格從某方面來說其實很像,兩個人都是那種很有自我的人,他們對其他人都很隨和,但如果有人和他們交往久了,就會發現,兩人都比較孤僻,很少會與人交心,不會輕易附和別人,也許因為這個,兩人相處起來讓彼此很舒服,對距離把控得很好。
但與蘇畏不同的是,安莉的父母有著自家公司,而且據說規模還不小,她來公司上班不過是體驗生活而言,她不愿意去附和他人只是因為沒有必要,和蘇畏從這一點上來看,兩人其實完全不同。
蘇畏很早就知道這一點,所以他并沒有對安莉有什么奢望,相處起來也就比較隨意了,也這是因此,兩人關系才能這么好。
然而相處久了,其實兩人對彼此都有著好感,但卻又都下意識的保持著距離,其實兩人心里都很清楚,但是都沒有去捅破這一點,有時候保持在這種朋友之上,戀人未滿的關系,或許更好些吧,要是點破了,對彼此來說,可能最后朋友都沒法做了,除非那天蘇畏事業有成,才可能打破這種局面,但對于蘇畏而言,他顯然還沒有做好放下某些東西的準備。
兩人有一句沒一句的聊著,很快就來到了十字路口,兩人等著綠燈,陷入了沉默,看著數字一點點變小,安莉最終開口了。
“雨這么大,你不邀請我去你家坐坐。”安莉用一種開玩笑的語氣說道。
蘇畏微微一愣,轉頭看向安莉,下意識的就要拒絕,但是看到安莉略帶笑意的臉,他鬼使神差的改了口,“好啊!”
“咦,我還以為你會拒絕呢,沒想到......”安莉明顯也沒想到。
“哈哈,說實話,你估計還是第一個進我宿舍的女孩子呢!是不是很榮幸。”蘇畏只感覺自己心跳有些快,連忙調侃道。
“那可真是我的榮幸啊!”安莉看著蘇畏微微一笑,這是正好轉到綠燈,兩人打著傘默契的走進了雨幕之中。
就在這時,一道刺耳的鳴笛聲響起,蘇畏只看見對面的走來的幾人迅速后退,隨后一道吱嘎的剎車聲傳來,蘇畏來不及想什么,下意識的將安莉往前一推,向側方轉過頭去,他還來不及看清,就飛了出去。
安莉沙啞的哭聲響徹在他耳邊,他只感覺大腦一陣轟鳴,一幕幕畫面在他腦中閃過,我這是要死了嗎?
“爸,媽,沒想到我會走在你們前面,你們會很傷心吧!對不起,兒子讓你們失望了。”
“還有安莉,真是抱歉,其實我很早就想和你說出那句話了,都怪我那可憐的自尊心,對不起。”
我還有好多事想做,我還沒有活夠,好不甘心啊!
他耳邊響起安莉撕心裂肺的哭泣聲,仿佛在和他說著什么,但他一句也聽不清,只感覺身體越來越輕,漸漸的失去了知覺。
......
當蘇畏再次睜開雙眼,看見了頭頂純白的薄紗帳,他感覺大腦一陣劇痛,他想起身,卻發現身體好像被什么東西壓著,扭頭一看,發現身上蓋著一床淡青色的絲綢棉被,這質感,輕柔無比,怎么回事。
他使出全身力氣,抬起頭來,才發現一個紅衣婦人正坐在床邊,頭側靠在他胸前的被褥上睡著了,婦人半張側臉上還帶著行淚痕,精致的臉上寫滿了疲憊。
什么情況,這人是誰,我不是死了嗎?
他從被窩之中抽出自己的手,揉了揉自己的太陽穴,頭好疼,什么情況啊?嗯,等等......
他將手放到自己眼前,白,嫩,還有好小。
他怔了半響,我怎么成了個孩子了,他迅速感受了全身的情況,沒過一會就得出了一個大概的結論,身高一米左右,自己現在的身體大概只有五六歲,我這是穿越了嗎?
他觀察了一下四周環境,透過紗帳,看見了房間之中古色古香的布置有些模糊看不太清,只能看到個大概,但房間里光線很亮,空氣之中有一股淡淡的香味夾雜著一絲動物油脂的味道,明顯是點了油燈,還是點了很多盞,不過味道不大,加了香料。
婦人的側臉壓在他身上,讓他有點難受,他剛想出聲,但想到這是個陌生的環境,腦海之中沒有絲毫關于這個世界的記憶,也不知道語言通不通,自己還是不要說話吧!
他輕輕抬了抬退,床邊的婦人被驚醒,看到蘇畏醒來,愣了片刻之后,高興的哭了出來,婦人哭聲不大,但在安靜的房間之中顯得十分刺耳,房間一側傳來一陣慌亂的聲音,顯然是有人被驚醒了,一道焦急的中年男聲伴隨著腳步聲傳來,讓蘇畏松了一口氣,還好語言自己能聽懂。
“紅葉,怎么了。”一個穿著黑色勁裝這中年男子,面容儒雅隨和,一頭黑發被隨意扎在頭頂,同樣是一臉疲憊,焦急的來到床前。
被稱為紅葉的婦人在床沿坐了起來,眼中滿是憐愛,伸手摸了摸蘇畏的臉,有些心疼的說道:“畏兒,你昏迷了這么多天,終于醒了,嚇死娘親了。”
說著紅葉眼淚不停的往下掉。
中年男子對著大概是門的方向招了招手,片刻之后,一個丫鬟便快步跑來。
中年男子輕聲吩咐道:“去廚房將夫人熬的粥盛兩碗過來,一碗稀粥,一碗盛稠些,畏兒幾天沒有正常進食了,快去。”
那丫鬟快速離去,中年男子這是才抬手摸了摸蘇畏的額頭,稍后對紅葉道:“紅葉,畏兒沒事了,你也去休息一下吧,你守在這里已經三天三夜了。”
紅葉看著他一臉疲憊的夫君,有些心疼的說道:“沒事,畏兒剛醒,我還不放心,我就在這里守著,夫君你去休息吧,你也幾天沒合眼了!”
蘇畏看著兩人都不肯雖然一臉疲憊,但是都肯離開,通過兩人的對話,他也明白了一些事,明顯自己的前身生病昏迷了幾天,兩人守在這里已經幾天沒合眼了,雖然他剛沒有關于兩人的記憶,但是將兩人對自己這具身體的主人關心,于是忍不住開口道:“爹爹,娘親,你們去休息吧!我已經沒事了。”
蘇畏本來以為自己只是說了一句很普通的話,雖然自己的原身只有五六歲,但是這么一句話應該沒什么問題,結果兩人去在這一瞬間怔住了。
看見兩人在他說出那句話后,呆立在原地一動不動的看著他,一瞬間也傻了眼,什么情況,能不能不要這樣啊!我就說了一句話,沒必要這樣吧!難道我暴露了。
三人就這么呆立了大概有兩分鐘,雖然只過了兩分鐘,但蘇畏感覺仿佛過了一個世紀,度秒如年啊!他思緒飛快流轉,越想越迷惑,你們到時說句話啊!
中年男子和紅葉對視一眼,都看到了對方臉上的驚愕和難以演示的喜悅,他湊到床前,對蘇畏道:“畏兒,你能在說一遍嗎?剛才爹爹沒有聽清。”
蘇畏不明所以,看著這個應該是自己父親的男人臉上那驚愕之后難以隱藏的喜悅,硬著頭皮開口道:“爹爹,娘親,我已經沒事了。”
“哈哈,你聽到了嗎,紅葉,畏兒開竅了,開竅了啊。”男人高興的將紅葉攬入懷中,兩人再次喜極而泣,“五年了,五年來畏兒整日一片混沌,今日終于開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