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是同類,卻不是一對
他也不再追問,轉(zhuǎn)過頭寵溺地看了我一眼,我見他表情有瞬間的凝滯,便回過頭看向窗外。
是歐堯,他站在門口,看著我們在車?yán)锴淝湮椅摇?
我嘆息,總是這樣的鏡頭,總是那樣恰巧撞進(jìn)他的眼里,這樣——是不好的吧。
“走吧。”他低聲說。
“你不去打個招呼?”我問。
“算了。下次吧。”
于是他發(fā)動引擎,將車子開走,離開了他的視線。
“小月。”
“啊?”我一時還不能轉(zhuǎn)換思緒。
“在想什么?”
“沒……”
“你撒謊。”他斬釘截鐵地,帶著微微的怒色。
“我在想歐堯,”我坦誠告訴他,“剛才他說送我,我對他說了謊,他一定很生氣吧。”
“他生氣的不是這個。”他說,“小月,你告訴我,你是不是喜歡他?”
“你說什么呢?”我萬萬沒有想到他會這樣問,只覺得像吞了一只蒼蠅般難受,任由誰誤會我們,也不該是師北承你來誤會的。
然而他沒再說話,冷笑了一聲,將車子開進(jìn)擁擠的暮色中。
一直到晚上入睡時,他都很少說話,只是不停地一根接一根地抽煙,我也沒有了主動哄他的興致,于是便拿了啤酒出來準(zhǔn)備喝。
“你又喝酒。”他沉沉的聲音傳過來。
我低頭,,默默地倒下一杯,“你要嗎?”
“不要。”
就像賭氣一樣,兩個人都不再說話,我一個人喝了一罐又一罐,電視里始終放著狗血的偶像劇,不得不承認(rèn),那狗血的劇情卻像催淚彈一般讓我的眼淚咽下去又涌上來,不停反復(fù),最后終于忍不住,眼淚決堤一般漫了整張臉。
他也不看我,只是一個人站在落地窗旁邊,看著夜色如水,沉默地抽煙。
我想說,你看,我們總是這樣,有意無意便冷凍著彼此,誰也不愿意先去接近誰。
后來喝到微醺,卸了妝,梳洗完畢,倒在床上便沉沉地睡了去。半夜里醒來,才發(fā)現(xiàn)他還在那里站著,仿佛已經(jīng)站成了一尊雕塑。
張了張嘴,想要叫他過來,卻終于沒有叫出聲音,好吧,如果慪氣,看誰能撐到最后。
于是蓋了被子,將頭全部蒙住,不去想他。
不知過了多久,睡意朦朧之際,仿佛有人貼在了身旁,我慢慢拉開被子,涼涼的都是他的體溫。我才想起,陽臺那里是沒有暖氣的,他在那里站了那么久,卻只穿了一件薄薄的毛衣,會有多冷啊!
“你傻嗎!”我一屁股坐起來,將被子圍在他身上,“那里那么冷,為什么站了那么久也不回來?”
“你沒有叫我回來。”他說,眼睛里又蒙上一層霧氣,“所以,我就不想回來。”
“你是小孩么?”我叫著,卻緊緊將他抱住,想再緊一點,再緊一點,讓他貼著我的體溫,讓他取暖。
“還冷嗎?”我問。
他搖頭。
“你這個笨蛋!”我大罵他,松開他,賭氣地抓著棉被倒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