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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章 小軒窗,正梳妝2

滴不盡相思血淚拋紅豆,開不完春柳春花滿畫樓。

__《紅樓夢》

我以為我已經看遍世間丑態,我以為現在的我強大的就像一個女王,我以為我經歷了重重背叛和折磨后終于來到鳥語花香的彼岸,我以為我再也不會有那種被人扼住喉嚨一樣的絕望之感,我以為我是個堅強的人,可是事實證明,我不過就是會裝逼。

奇怪的事。

回家,偷偷摸摸進屋我竟睡著了,我以為又是怎樣煎熬的不眠夜。

睡夢中,我抓緊被腳,好像呼吸不上,那巨大的黑洞似乎要將我吞沒,它是什么?壓的我喘不上氣,我大口呼吸,怎么周圍越來越黑,越來越黑,而出現一個刺眼的亮點,越來越亮,刺的我眼淚直流,壓著我呼吸不上,我覺得我可能快死了,我覺得我要呼吸不上,淚流滿面的我大口呼吸著。脖頸處的冰涼讓我身子忽然一抖,腳底一滑,“啊!!!”睜眼,原來是夢,我咽了口唾沫,“真***口渴!”我起身,抓起旁邊的水杯“咕咚,咕咚”灌進肚子里。

夜色真濃,我放下水杯,準備繼續入睡,真是頭疼的要死,卻聽聞幾聲微不可聞的聲響,“吱呀。。。”那聲音拖的好長,我屏住呼吸,靜靜的關注著我緊鎖的門。好像有腳步聲,我更加不敢呼吸,整個身體僵硬,我盯著我的門,絲毫不敢松懈,抓著被子的手指越來越緊。那夜色極像我夢中的黑洞,將我吞噬的黑洞。我想大喊媽媽,可是我張嘴竟發不出聲音,我全身僵硬,動也動不了。終于,我眼看著那夜色彌漫下的木頭門慢慢被打開,一點一點張開,就像是一張嘴,正在慢慢張開,慢慢露出那鋒利的獠牙,還有腥臭的血液。我似乎忘記了時間和自己,我的腦海空白,一個黑影,我看不清他的臉,可是突然我的眼淚就像是傾盆大雨,嘩啦啦的流著,我不明白為什么,直到那黑影,我終于在月光下看到那黑影的臉,蒼白憔悴,孱弱的肩臂,只有那眼睛是我最熟悉的讓人深陷的溫柔。

“趙瑞?”我問他。

他點頭微笑,那笑容真讓人心疼。

我蹭出被子,爬到床邊,讓他坐下,他慢慢弓下身子,坐在離我很近的地方,依舊看著我。

我的眼淚直流,手指攀上他的臉,卻猛的縮回,“好冷。。”我驚呼。

我看著他,還是將手指撫上他沒有血色的臉,“怎么了?你怎么這么冷?”我的聲音哽咽,“你冷嗎?我給你蓋被子!”我慌忙拉過被子緊緊裹住他,我皺眉,“怎么了?你是怎么了?怎么這么憔悴?生病了嗎?”我摟著他的肩膀,哭的話說不清,可是我的心臟像是戳出一個血洞,“泊泊”的流血,我這是怎么了!我這是怎么了!

“疼。。。。”我輕喚。

“嬛嬛?嬛嬛?”是媽媽的聲音。

“媽。。。。我疼。。。”我喊著。

感覺有人在搖我。。。

光線一下攝入我的眼睛,我慢慢睜開,直到適應了這光線,眼睛真騰,“媽?”我說。

媽媽的眼睛發紅,“

嬛嬛,終于醒了!”

我莫名其妙的環視四周,“醫院?”我繼續看向媽媽。

“你昨晚發高燒,還不停的吐,給你吃藥也吃不進去,你一晚上還不停喊“疼!”,你到底干嘛去了昨晚!怎么把自己折騰成這樣了!”媽媽有些激動的說。

我有些愧疚,揉了揉眼睛,“怎么!我哭了嗎?”我自言自語道。

“何止是哭,你是哀嚎了一晚上!你看看!你周圍都沒有病人愿意跟你呆在一個病房!”媽媽這才笑了笑。

我也開始干笑,頭疼的厲害,不過想想昨晚那個夢真是有夠讓人膽戰心驚,我出了一身冷汗,身子黏黏糊糊,以至于我剛到家不管什么醫生的這個哪個囑咐,先洗澡再說。

舒服的洗澡后,清爽的很。看看手機,我忍不住說出幾個字,“臥槽!36個未接。桃子的,小胖的,?。。”我滿頭問號的打給桃子。

“你死了啊!!”桃子的大叫。

“快了!”我回答。

“我***從昨晚給你打到現在,你***就算死了,也***炸個尸給老子回電話啊!!”桃子的咆哮聲。

我使勁的撓了撓耳朵,“我昨晚發高燒,我爸媽直接給我送醫院克了,我***昏迷的分不清現實和夢境,還給你回電話,你丫是在逗我?”我反問。

“艸,尼瑪你是藍色生死戀嗎?”桃子氣短。

“我看快了。”我撇嘴。

“你很趙瑞怎么樣?”

我吞口氣,“沒什么大事。”

“到底怎么了嗎!”

“分了。”一針見血,真疼。

之后桃子的話我一句沒聽清楚,我聽見本來活蹦亂跳的心臟,忽然炸裂開來,怕是都快要變成粉末了哈?我笑笑。

“行了,不說了。”掛斷電話。

疾病帶來的麻痹感僅僅持續了一上午,我真想繼續發高燒,我討厭這樣的時光,每分每秒被凌遲一樣的疼痛,看見陽光還是溫暖如初,可再也不是我要的感覺,那感覺跟著我的心一起漂泊到遙遠的大西洋,尋一片凈土,埋葬。比森森白骨更加驚悚的恐怕就是心死。

我坐在床上,鎖門,抽煙,看著太陽一點點收起余輝,再一點點被黑暗吞噬,直到看得我眼皮酸漲,倒頭睡覺,我知道這不過是個劫數,我終會在痛苦和感傷中度過,這是必然,我卻不敢奢望還會有希望的出現,或者以后的我就再也不相信什么希望的事情,我就是希望,我能快樂一點,快樂一點,一點。

不知不覺,數日已過。其實我也不知道過了幾天,因為我天天呆坐在床上,被媽媽各種抱怨后,我仍舊坐在床上。

直到我看到小胖和桃子的身影。

我咧開嘴角,“稀客!”

她們卻沒有我預想的大笑,然后罵我,“你***就是個賤人!”

我依舊笑的恬不知恥,笑的臉部都要抽筋。

“你***老在我們跟前裝什么裝!”小胖喊到。

我愣神,“我媽在!”

“你媽出去了!”小胖吼道,“你以為是誰叫我們來的?”

“我媽知道?”我問。

“早就知道了!!”桃子說。

“你說你***裝什么勁!都是好朋友你有什么難受的就直說,你干嘛藏著掖著還怕我們笑你不成!你林嬛***裸著時什么樣子我們都一清二楚!你干求的裝逼!”小胖吼道,臉上的肉肉一抖。

我低頭,慢慢坐在床邊。“我覺得我該長大了,不應該什么事情都需要你們分擔,我想自己嘗試一下,能不能獨立承擔這些,你們又不會陪我一輩子。”我說。

寂靜無聲。

我聽到幾聲啜泣聲。

我轉頭看見小胖微微顫抖的后背,桃子坐在床上,竟嚴肅的讓我無法相信。

“孟宛如。。”我叫她。

她慢慢轉身,眼睛紅紅的,“我知道你不想讓我們擔心,可是作為朋友就是分擔你的悲傷的,分享快樂的,你這樣說,讓我覺得你開始要離開我們了,我知道你難受,我知道,我都懂,我也希望你堅強而不是偽裝堅強。”

看著小胖,我的眼淚一路流下,直到脖頸。

我起身,突然抱住小胖,“真幸運有你們最懂我。”

桃子在一邊起身,“一直沒告訴你,張韋說趙瑞身體不好住院了,所以騙你說是去秦皇島,我覺得你們應該好好談一談。”桃子說道。

小胖立即轉身,一臉震驚,“艸!!!真的假的!”

桃子一臉認真,“我會用這種事跟你們開玩笑!”

小胖一巴掌拍在桃子的后腦勺,“那你***怎么現在才說,你難道不知道林嬛就是氣趙瑞騙她嘛!!”

“是嗎!”桃子問道。

我卻陷入一個深思。

曾經趙瑞告訴過我他的身體健康的事情,6張病危通知單!他的聲音干澀,他沒原因的撒謊,他為什么說會愛上別人?難道真的是苦衷。我的腦袋亂的像一團破爛。

“嬛嬛,快去啊,找他啊!”小胖喊到。

“不!!!給張韋打電話,讓他把趙瑞帶來,小情緣見!”桃子說道。

莫名其妙,心亂如麻,不知什么情況下,我就被拉到小情緣。

不一會就看見遠遠走來的張韋,卻不見那個戳天的影子。

“趙瑞呢?”桃子問道。

張韋黑著臉,往身后看了一眼,一個高挑的女子就出現在我們三人的面前。

中分,頭發好長,直到腰際,臉蛋白嫩,一身大花紋長裙更加顯示身材修長,氣質非凡,大眼閃爍著這種驕傲的光芒,似在向這里的每一個人宣戰,臉蛋的嬰兒肥卻被長發很好的遮掩。

張韋坐在沙發上,她也慢慢移動腳步,坐在沙發上。

桃子大喊,“張韋!!!你***怎么回事!”

張韋一臉苦笑加尷尬,“是她非要來的,趙瑞也沒攔著。”

“趙瑞?”小胖和桃子一齊重復這倆字。

“何月。”我說。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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