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三千學(xué)子,他的父親,生死危機,這一切,難道都比不上區(qū)區(qū)一顆治療他太監(jiān)病癥的丹藥?”袁武明雙目泣血,咬牙切齒的問道;“他在那里,袁某人,想親眼見見他,問問他,那病癥,真的就那么重要?超過他父親的生死,超過我們?nèi)W(xué)子的全部性命?”
“人之將死,老夫就滿足你的臨終心愿。”趙旭如憐憫的的搖搖頭,誰遇到這種情況,遇到這種敗家子都會氣得發(fā)狂。
“東方道友,出來吧。袁武明也算一世英雄,別讓他死不瞑目。”
袁武明聞言雙目大睜,豁然轉(zhuǎn)首,只見那人群中自動散出一條小路,一個涂脂抹粉,身穿大紅袍有喉結(jié)沒胡須的修士,慢慢走出,
“袁武明,你想見我么?你我現(xiàn)在已經(jīng)是敵人,還有什么可見的,相見不如懷念!”聲音尖利陰柔,東方青云揮揮手絹,溫和的說道;“袁君,現(xiàn)在看來,你比從前更英俊了,可惜,識時務(wù)者為俊杰,奴家只能用你們的血,來鑄成我活命逍遙的路。為我而死,你們死得其所,死得重于泰山。”
“東……方……青……云……,你這個賣屁股的閹貨。就算死,也要詛咒你,咒你不得好死,我做鬼也不會放過你的。”袁武明目眥盡裂,
“放心,就算你化成鬼,也絕不是我的對手。男人女人都玩過了,不知道鬼是什么滋味,有膽子,你就化成鬼來吧。青云,一定會好好憐惜你的。”東方青云毫不在意的嫣然笑道;聽得躲在一旁的老李渾身直哆嗦。
“噗”
氣急攻心,袁武明終究還是承受不住這等人才的語言攻擊,一口心頭熱血當(dāng)即噴出,同時噴出的的還有半條命。
“其實,青云也不想出賣你們的,誰讓你們當(dāng)初一直攔著青云在學(xué)院里找朋友呢,外面的男人,怎么比得上學(xué)院中的學(xué)子有味道,浩然正氣,呵呵,在浩然正氣的包裹中做那等有趣的事情,才是回味無窮啊。既然不能為我所用,那他們的存在,又有什么意義。不如死了算了。”東方青云柔柔的道;
“你……噗……”
“干嘛又吐血呢,其實完全沒有必要,人總有死去的時候,早點死和晚點兒死,有什么區(qū)別?一覺睡過去,大家都一樣,赤.裸.裸的來,赤條條的去。做了這么一段時間女人,才發(fā)現(xiàn),雖然很享受,但是還是做男人比較好些,畢竟,可以男女通吃嘛。”東方青云嬌笑道;
“噗……你……個……死……太……監(jiān)”
“老家伙已經(jīng)不行了,難道還不容青云重新找一個靠山,區(qū)區(qū)一顆長春丹,怎么可能收買的了我東方青云,唉,天生麗質(zhì)難自棄,說什么,你們這些俗人都不會明白的。”東方青云一縷發(fā)梢,悵然道;
嘭
一張巨大的手掌從天而降,直接將搔首弄姿的東方青云拍成肉醬。
“我呸,我呸,惡心死我了,雞皮疙瘩起了一身,你奶奶的,老子修道至今,就從來沒有這么惡心過。從來都沒有見過這么惡心的東西,天生麗質(zhì)難自棄,嘔,該死,該死。”老李在一邊邊吐邊道;
“是哪位道友出的手?為何要插手我等的廝殺?”趙旭如面沉如水,不是因為東方青云被殺,對于這個人妖,他也是恨不得他早死。他驚得是根本沒見到是誰出手,東方青云就讓人輕輕松松,如同拍蒼蠅一般,一巴掌拍死了。這等手段,令他心中驚懼。否則以他的脾氣,直接出手打殺,哪里這么多廢話。
雙目一掃,人群自動散開,在一邊不停惡心的老李顯現(xiàn)在趙旭如面前。
“這位道友,想必剛剛是道兄的手段,今日之事,乃是我宜川書院和白鹿書院之間的糾葛博弈,道友最好不要插手,兩位尊者之間,貿(mào)然進入,只會被夾得粉身碎骨。死都不知道是怎么死的。”
趙旭如的底氣十足,背后有著尊者撐腰,即便是自己才半步法有,但是依然敢直著腰桿兒和法有高手說話甚至威脅。
“人生何處不相逢,這垃圾,真丟他爹的臉,死了活該。”老李搖搖頭,停止惡心,臉色平淡的走到袁武明身邊,“小子,我有一事想問你。”
“你真的知道那個什么賢者,君天佑在什么地方?你們準備投奔他?”袁武明身受重創(chuàng),又被氣得精血狂吐,一條命已經(jīng)去了七層,現(xiàn)在僥幸未死,還只是對方?jīng)]下手而已,如今最后的一線生機恐怕就系在這人身上了。當(dāng)下,毫不遲疑的點頭,
“前輩所言不錯,我等就是要去投奔,新任賢者君天佑,君先生。”
老李摸摸胸口的小棺材,喃喃道;“至誠之道,可以前知,可是這小子撒謊的本事,同樣令人難以置信,性命相連,造化玉蝴蝶,不可拉開距離十萬里,呵呵。混小子,倒要看看你到底想干什么。”
“既然如此那就沒錯了。”
“運氣,運氣,沒想到在這時候,能夠遇到賢者的朋友,當(dāng)真是我袁武明命不該絕。”袁武明心中大幸,暗暗想到;“看來天意如此,白鹿書院的道統(tǒng)合該新任賢者繼承。”
趙旭如臉色難看,老李對他視若未見,與袁武明交談,自然引得他大怒,繼而心生淡淡殺機。
“道兄,莫非真的要趟這趟渾水,人貴有自知之明,有些東西,不是你能夠觸碰的。”
老李皺皺眉頭轉(zhuǎn)身緩緩道;“我需要他給我?guī)罚椅乙粋€朋友。憐你修為至今,甚是不易,退下吧!”
語態(tài)平靜,自然而然,好似這般開口,天經(jīng)地義一般。
趙旭如怒極反笑,語露猙獰;“道友好大的口氣,隨意開口,就想保住此人性命,當(dāng)真可笑之極。尊者的命令你敢不尊,好大的膽子,老夫最后勸你一句,退開,勿要插手,東方青云的死,老夫可以不追究,否則,明年的今日,就是道友的祭日。不要自誤。”
老李搖搖頭,這話就算張良親至,也絕對不敢說啊。
“回稟你們尊上,就說這個人我要了,他不會為難你。”
趙旭如瞳孔一縮,好大的口氣;“不知尊上是何名號?請告知,趙某人,也好有個交代。”
“我的名號,你不須知道,如實上稟就是,退下吧,李某只是想找一個老朋友,不想殺人。”
“胡說八道,藏頭露尾之輩,也敢出此狂言,趙某早已經(jīng)求援,如今援兵將至,今日便是你的死期。”趙旭如冷冷一笑,毫無預(yù)兆一掌拍出。
“黃泉路上不寂寞,違抗尊者,合該你九族盡誅。”一掌出,風(fēng)云驟變,天色陰翳,半步法有高手,已經(jīng)微微領(lǐng)悟到天地法則的痕跡,氣機牽引之下,可令天地變色,趙旭如這一掌,不求殺敵只求將老李拖住,援兵將至,不需他冒險。拖住一分,就是功勞。
老李臉色平淡,這等強度的修為,早已經(jīng)不能放在他的眼中,即便是不躲不避不反抗,任他打上三天,也不能傷老李分毫。
一擊無功,趙旭如只感覺自己好似一掌拍到天上,一點兒回音都沒有。心中大驚,知道踢到鐵板了,此人的修為,遠遠不是外在表現(xiàn)出的那一點兒。心中恐懼,身上遁光一閃,瘋狂向外逃去。
突生變故,趙旭如一掌拍在老李身上,卻不見老李絲毫作勢,反而自己轉(zhuǎn)身就逃,當(dāng)真可怕可怖至極,
“天作孽。猶可恕,自作孽,不可活。”
老李搖搖頭,一掌拍出,不見絲毫威勢。
噗
飛在數(shù)十里外的趙旭如身體一顫,口鼻溢血,身軀冰冷,尸身掉落。
修真路上,歷經(jīng)千辛萬苦,每上前一步,都是千難萬難,初期簡易,越往后,攀登越難,但每一層次的的修為相差,也隨之暴漲,非天縱奇才,絕世奇葩,哪里能夠持續(xù)越級挑戰(zhàn),像老李這般剛剛度過化神前三劫,便可力敵歸一后期,踏足此界巔峰,天上地下,古往今來,億億萬修士之中,能有幾個。
然而,修行路上,步步殺機,千年修煉,說不得便因為一句話,身死化作泡影,今日是他,他日何嘗不會是自己?
要想活得久,囂張永遠要不得,手段,心性,運氣,缺一不可。機緣運氣由天定,而這心性手段,卻是人為。
這手腕,便是一副鐵石心腸,不需時刻保持,但該下殺手時,絕不心軟,否則終歸要自食苦果。
這心性,便是道心意志,孜孜不倦,勇攀高峰,天不能煞,地不能埋。仙界之中有名言,心有多大,成就便有多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