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幾天,絡憂的心情極度的陰沉,一種被愚弄的感覺一直堵在她的心口。
按照她的想法,那個偷血晶子的賊子應該忍不住當下吃掉血魚逃掉才對,可是,讓她煩躁的是,那人偷了血魚之后,什么也沒有做,從那時到現在,已經過去了一周了。
他的耐心超出了她的想象,而絡憂的耐心已經被耗光了。
她暗中給所有喪尸和尸兵傳達了意志,凡是看到‘活人’的尸兵,立即匯報位置,這個意志極為的隱秘,就像是潛意識就存在一般,劉玄是絕不可能知道了。
斗獸場內,兩個士兵廝殺著,高臺上的妖艷女子卻是黛眉深鎖,她的目光掃視著全場,直覺告訴她,這里一定有一個就是那個不受她控制的尸人。
但是放眼望去,整個斗獸場上百萬的尸兵,哪里能分辨的出誰是那個可惡的尸人。
看來,他是要等她撤出這片大陸為止了。
想到此處,絡憂心中冷笑不已,這樣也好,越是惹她生氣的人,死的越早。
霎時間,絡憂冷漠的站了起來,她單手微微一擺“看累了,這個游戲不好玩,回去了。”
而她說出這句話時,所有尸兵全部變回了無意識的狀態,它們全部變得盲目,似乎什么都也沒有發生過一般,向著四周游蕩而去。
觀眾席中,劉玄有些愕然的看著這一幕,那個女人如此任性,就這般拋棄了它們?
看她那架勢,看來是覺得無趣了,也不想交出那些血晶子了,如此出爾反爾的個性,讓劉玄心中不免有些鄙視起來,不過,也對,對她來說,所有尸兵都是她的奴隸傀儡,她想干什么就干什么,看了這么多天無聊的廝殺,估計也早該疲憊了。
這樣也好,早點滾蛋,他也早點放心回去九幽了。
果不其然,當天下午,在無數喪尸和尸兵的歡送之下,那個妖艷女人駕著華麗的紫色馬車,緩緩向著遠方駛去,身后還跟著幾百名預選出來的強大尸兵。
她終于滾了。
劉玄帶著劉夢在城內又是游蕩了一天,再次確認她們離開之后,方才進入了房間中,把那只有巴掌大小的血魚裝入了一個小罐子中,便向著城外游蕩而去。
其他的尸兵和喪尸依然如往常一般游蕩著,這個世界安靜了,沉寂了,就像是劉玄他一個人的死亡世界一般。
他的內心狂喜著,歡呼著,他終于可以再世為人了,他終于可以回到九幽了。
劉夢緊緊的跟在他的身邊,面無表情,但是現在看來,卻是異常的親切,劉玄帶著她從莫斯城向著貝斯的皇宮走去,行程數百里,也不足為慮。
這一晃就是一個月的時間過去了,想來,那個妖艷女人也早已離開這片大陸了吧。
這些天,他也一直在觀察著四周的喪尸和劉夢,確定不會有什么問題之后,他也就逐漸放心下來。
到了皇宮之后,劉玄找了一個隱蔽的宮殿內,關上房門,他從懷中拿出了那個罐子,血魚到了現在已經在冰水中活蹦亂跳著,劉玄小心的倒出了一個血魚,看著它血紅的身體,就像血色的紅寶石一般,整個小身體都是透明的血色。
猶豫了一瞬,劉玄拿起它,張口吃了下去,因為沒有知覺,也不知道是什么味道,在口中咬死之后,咽入了肚中。
霎時間,他忽然感覺到了一絲的寒冷,這是知覺恢復的前兆,異常的清晰,在看看身體,由內而外,開始漸漸的活躍起來,但是他明顯感覺到,一條魚的效果似乎并不明顯,既然此魚有這般神效,索性多吃一些也沒事了。
反正他已經是一個死人了,多吃少吃都一樣,想到此處,劉玄再次倒出了兩條血魚,張口吃了下去。
果不其然,身體恢復的速度和效果愈發的明顯起來。
他的肉體開始恢復成了正常的膚色,四周的感官越來越明顯,寒冷的空氣讓他有些打顫,他的神情顯露出了激動和驚愕,他快速的脫去了身上的衣服,四處尋找著衣服,但是,一件也沒有找到的情況下,他直接跑到床前,把被子往身上一裹,就算衣服了。
他的動作不再僵硬,甚至有一種,重獲新生的快感,四周的感知越發的清晰,就像是剛來到這個世界一般。
他震驚的望著身上的肉體,雙手捏了捏那光滑緊湊的皮膚,這哪里還是記憶中的肉體,看了眼鏡子中的自己,有些不可思議的瞪大了雙眼,鏡子里的他是那般的年輕,就像是當年剛到達九幽的時候一樣,但是比當年更加的有氣質了,雙眼更加的深沉,睿智,面色沉寂,甚至有些微的稚嫩。
這讓他想起了當年的太祖劉淵,活了三百多歲,依然保持著年輕,但是,他和劉淵的感覺不同,他沒有依賴鮮血的感覺,這個血魚和那個血液有著天差地別。
他有些迷戀的觸摸著皮膚,這種可以觸摸到感知到四周環境的感覺,他已經五六年沒有嘗試過了,已經忘記了的感覺,現在回來了。
等到他完全恢復了身體之后,他已經激動的無以復加了,他終于是一個‘正常’的人類了。
良久,他的目光轉向了旁邊一直默然看著他的劉夢,微微伸手,拉住劉夢的雙手時,劉玄的心中微微一跳,她的手依然是那般的光滑,雖然沒有正常皮膚的感覺,卻依然讓劉玄心顫不已,把她摟入懷中時,他甚至有些心跳加速起來。
他快速的倒出三四條血魚,“來,張嘴,吃了它。”
他的聲音可以變得如此溫柔,不再僵硬而低沉,富有感情,并帶著絲絲激動的顫音。
劉夢本能的張開了小口,血魚進入了她的肚中,雖然她沒有了意識,但是,她的身體正在發生著變化,她的膚色漸漸由內而外變得雪白,年輕...
當劉夢吃下四條血魚時,當她的身體徹底轉化成為一個活人時,劉玄震驚的瞪大了雙眼,她依然是那般的妖艷美麗,稚嫩而嫵媚,永遠的二十歲,永遠的年輕。
兩人相擁在一起,劉玄深切的感受到了她的柔滑觸感,他感覺到了自己的臉色發紅發燙,而面前的劉夢卻是依然冷漠無神,不過,她的面容和膚色,已然就是一個正常的活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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